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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先給你這個”,

陳墨從行囊里取出一個小瓶子。

“這是什麼?不是紅葯,也不是藍葯”,

魯班七號槍管稍稍往後縮,低下碩大的腦袋左手向陳墨的手心抓去,陳墨卻反手把墨綠色的瓶子往地下一扔。

“是藥劑,白痴”,

綠煙升起,陳墨就地一滾。

“咳咳”,

魯班七號一隻手捂着嘴,另一隻手握着槍連續掃射,陳墨朝側面滾了兩滾,避開魯班七號的一輪掃射,爬起身就召喚出夢幻藍鯨。

藍鯨“啊嗚”一聲盤繞而出,載起陳墨時還回頭看了看魯班七號。

“別磨蹭了,快走啊”,

陳墨趴在藍鯨身上,反手又扔出兩瓶藥劑,魯班七號再一次持槍掃射,槍口處火花四濺,這一次陳墨沒能盡數避過,幾顆子彈打進他的後背,他的血條當即三分之一。

劇痛傳來,他忍不住痛叫出聲。

從小到大他就沒受過什麼傷,連打針都要閉上眼,中彈的劇痛已然超過了他神經的承受力,連同意志也模糊起來,然而偏偏“自然意志”的被動自行出發,體內藍光一閃,身子和座下的藍鯨都隱隱有幾分虛無之感,然後那撕裂般的疼痛感就折磨着他的神經。

只是過不多時那種疼痛感就減輕了許多,再看自己的血條也漲回來了一大半,這才想起“善惡診斷”的技能,當他釋放藥劑的時候對敵人會造成法術傷害,對友方和自己卻有恢復生命值的效果。

“嘿嘿嘿,讓你們見識新發明的威力”,

魯班七號那古怪而又尖銳的聲音又從身後傳來,陳墨座下的藍鯨長鳴一聲馱着陳墨向前飛去。

藍鯨的速度並不快,魯班七號扔出的炸彈“嘭”的一聲在陳墨身後爆炸開來,藍鯨及時地翹起尾巴替陳墨擋下炸彈的碎片。

這意外的驚喜讓陳墨對這頭速度並不快的藍鯨刮目相看,撫摸着它的腦袋笑道:“幹得漂亮,多謝啦”,

轉過頭,看見魯班七號一跳一跳的追過來,兩尺不到的小短腿跑動起來一拐一拐,比藍鯨的速度慢了近三分之一。

陳墨這才發現自己的優勢,一邊丟藥劑一邊嘲諷道:“小矮子,豆丁,矮陀螺,有本事就追過來啊”,

魯班七號雖然火力極強,但跑動起來是速度緩慢,反應又遲鈍,看到陳墨把藥劑丟過來時它有心要閃躲,但卻躲避不及,才追出十幾米血條就掉了一半。

這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平時本該已亮起的路燈卻還暗着,小區里一片漆黑,經過小道時看見已經被人破壞的攝像頭,陳墨心裡一驚,這是一場有預謀的襲擊,自己最害怕的事情發生了,圖鑑的系統已經影響到了現實,有玩家開始了可恥的劫掠行為,而自己正是慘遭劫掠的一方。

“嗖”,

風聲忽然傳來,黑暗中飛起一道烏光,那烏光來的太快,陳墨根本就看不清楚,但卻本能地感受到了極度的危險,當即在藍鯨背上釋放出“大變活人”。

“嗤”,

一聲輕響,有銳利的物體割裂了他的身體,直到那烏光透體而過時他才發現烏光中裹覆著的是一把長長的鉤鐮。

黑色的鉤鐮,冰涼而鋒利,當鉤鐮切開皮膚,割斷血管,切斷骨頭的時候陳墨能清晰地感受到讓他難以忍受的疼痛還有不斷流失的生命氣息。

鮮血長流,他眼睜睜看着黑色的鉤鐮把他攔腰斬斷,看着自己上半身和下半身分立,緊跟着他的身體便化作一道道藍光消失在藍鯨背上。

兩秒後,又是一道藍光降下,完好無損的陳墨出現在藍鯨的背上。

他的臉色卻變得極其陰沉,方才那鮮血長流,被人攔腰斬斷的可怖景象仍舊曆歷在目,這可不像是遊戲中的那種體驗,當鉤鐮透體而過的時候他清晰地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懼。

剛才,自己已經被謀殺了一次。

陳墨攥緊了拳頭。

烏光呼嘯着飛到小道的盡頭,一隻粗糙的手握住鉤鐮,鉤鐮在他手裡轉了兩圈發出呼嘯的風聲,握着鉤鐮的人嘴巴裂開,嘿嘿冷笑。

一個瘦長的人,臉上帶着舞會時常見的那種羽毛面具,穿着黑色衛衣,整個人都籠罩在黑暗中。

“自由意志的被動和大變活人的主動,沒想到又多了一個善惡診斷,不過,你現在應該沒有藍了”,

那人歪着頭看着陳墨,那眼神就好像在看着一頭獵物。

陳墨從行囊里取出一瓶藍葯和一瓶紅葯,仰起頭“咕嘟咕嘟”喝掉,血條和法力值都補充滿,手裡又攥起一瓶藥劑,他沉靜地看着那人道:“某種意義上來說,剛才你已經謀殺了我一次”,

那人聳了聳肩笑道:“是啊,如果剛才你沒有釋放技能,或者釋放的時機不對,甚至哪怕只差一秒我就犯了殺人罪呢,這個世界的法律真是麻煩”,

手中的鐮刀輕旋,那人戲謔地看着陳墨道:“不過,我越來越分不清什麼是虛擬,什麼是現實了,有時候也想看看,憑着我在系統里獲得的這些,道具,技能,還有力量,就算我犯了法,這個世界的警察真的能把我繩之以法嗎?”,

說話時,他衛衣衣領下露出一些反光,陳墨這才看清在他衛衣下披着的是一套黑色的鎧甲。

這個人是個瘋子。

陳墨強壓下心裡的恐懼,以一種平靜的眼神看着他。

身後卻漸漸傳來魯班七號的腳步聲。

“不過,我現在還不想把警察給招過來”,那人伸出手道:“生命畢竟只有一次,我不想賭的太早,你也一樣,把行囊里的所有東西都交出來,不然的話接下來有你的罪受”,

“雖然你可以復活,可以療傷,但那種疼痛感卻是真實無疑的,而且,你也不能保證每一次都能恰到好處的釋放‘大變活人’,不是嗎?”,

陳墨拋了拋手中綠色的小瓶子道:“同樣的,我的藥劑帶給你的也會是真實的疼痛,你也不能保證你的鐮刀每一次都能砍中我”,

“既然如此,那就試一試吧,看是你能在我和魯班七號的夾擊之下逃出生天還是我會狠狠的折磨你一番,搶走你的行囊,又或者是,我會失手殺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