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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就魏紫所見,幾乎每個鎮上,都會有一個晨靄村的老嫗那樣的人。

同樣,也是每一個城鎮當中,最有權勢之人。

這裡,是祭司統治的天下。

都城,雖然不近,但是在魏紫全力趕路之下,三天時間便也就到了。

都城之中,魏紫識網掃過,發現如那老嫗一般的祭司,越發的多了起來。

足足有數千人。

魏紫對自己的識網,沒有做絲毫的掩飾意思,所以,當她的識網,在整個都城之中掃過之時,便立刻驚動了住在都城之中的那位修士。

兩人目光在空中相遇,那人顯然有些驚詫。

想來是從未想過,會在這天罰之地,遇到另一個修士。

魏紫停在都城之外的半空之上,不過片刻,那位修士,便出現在了魏紫的眼前。

容色清雅俊美,若滿月映秋水,繁星落寒潭,卓爾不群,風度翩翩,外面穿的卻不是修士常穿的法衣,而是如祭司一般的特殊衣服。

明明眼生的緊,可魏紫看着此人,卻莫名覺得有種熟悉之感。

按理說,修士記憶超群,若真是見過如此俊秀之人,沒道理會印象模糊啊。

更何況,對方已經有元嬰修為,並不是什麼小修士,但凡之前見過,都應該能分辨出他到底是誰啊。

“在下魏紫,初來炸到,聽聞道友先我一步來到都城,特來求教,不知道友尊號?”

那人聽魏紫自報家門,先是一愣,“魏紫?道友這名字,倒是和我一好友有些像。”

“哦,不知道友這位好友是什麼人物?”

魏紫心思一動,緊追着問道。

“她叫魏藍。”

那人有些悵然若失,繼續道:“她是我平生唯一的摯友。”

魏紫恍然大悟,總算知道,對面這人是誰了。

真不怪她沒認出來,實在是這人,容貌大變,甚至可以說,面目全非。

“一別經年,俞道友竟然還念着我,魏藍深感榮幸。”

魏紫突然在臉上一抹,已然變成了當初和俞頒他們相識的容貌。

“你就是魏藍?”

曾經醜陋的胖子,變成玉樹臨風美少年,曾將的魏藍,雖然依舊貌美如花,卻改形換貌,也難怪,走在對面不相識。

魏紫已然恢復了本身的面貌,道:“當然是我,魏藍這個名字,是我借了家妹的名字,當初我被人追殺,朝不保夕,這才不敢以真身示人。”

魏紫有些歉疚,俞頒將自己當做唯一的摯友,自己卻連個真實容貌,都沒透漏給對方。

俞頒一時有些愣沖,許久之後,方才問道:“那他們不追殺你了?”

“不知,只是,我如今不怕他們的追殺了。”

俞頒點頭,“那便好。”

“你呢,你是怎麼從沙星湖逃出來的,可是又回去找過張閻王了,這是徹底將你那絲饕鬄殘魂給剝離出來了?”

俞頒苦笑着搖搖頭。

“我聽你的,在沙星湖中一直閉關到結成元嬰,期間也還算一切順利,又無人打擾,修為也是一日千里。

誰知道,元嬰天劫來的太過猛烈,我手裡又沒準備什麼好東西,能夠抵禦元嬰天劫。

眼看着就要殞命於天劫之下時,那絲饕鬄殘魂,卻突然舍我而去,以身相抵。

我便就這麼順利的度過了元嬰天劫,一直想要除去的饕鬄殘魂,也主動離開了我的身體。

可是,真的失去了它,我如今卻時而想起它來,想起它離我而去,撲上天雷之時的不舍與失落。

我現在竟然十分懷念,他在的時候見什麼都想吃吃什麼都覺得滿足的樣子。

雖然胖了點,但是,那時候,我能感應到,他是真實存在的,也不知道我當時怎麼就鬼迷心竅,一定要把他剝離出去。

這一身臭皮囊,就算是再好看,又怎抵得過兩百多年的相知相伴。”

俞頒苦笑道。

“這,也是他自己的選擇,你能活下去,總好過你們倆一起死,你如此蕭瑟,卻對不住它一番苦心了。”

俞頒強打起精神,此事畢竟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就算是傷懷,也確實漸漸地淡了。

“你又是怎麼來到這天罰之地的,來了多久了?”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這裡的,饕鬄殘魂和雷劫一同消失,產生了空間動蕩,我那時候,又受了重傷,便暈了過去,等再醒過來時,便已經到了這裡。

阿藍,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可是,我來了這裡二十年,至今也沒找到一絲和外界聯繫的方法。

這裡的閉塞,連許多小千界都不如,踏遍千山,也沒找到一點傳送陣的痕迹。”

魏紫心中一沉,知道俞頒絕不會說謊,既是沒必要,也是事實,若是有方法離開,他堂堂元嬰修士,又怎麼會願意一直困守在這裡?

“俞頒,我有沒有說過,我懂陣法?”

“什麼?”

俞頒猛然間沒明白魏紫想要說什麼,有一瞬間的愣然,有些沒懂魏紫是什麼意思。

“傳送陣的基本搭建,我也是懂一些的。”

魏紫沒有去解釋,反而繼續道。

這次,俞頒終於懂了魏紫的意思,狂喜道:“你是說,你能搭建傳送陣,帶我們離開這裡?”

“不錯,還沒傻。

不過,也別高興的太早,我現在連這裡是哪裡都不知道,搭建傳送陣,是要知道傳送的兩個世界的具體坐標的。

我知道的傳送陣坐標,有好幾個,就是微沙界,我也是知道一個傳送陣的具體坐標的。

但是,現在的關鍵是,怎麼找到這天罰之地的具體坐標。”

俞頒顯然比魏紫還要興奮,不過,也可以理解,畢竟,俞頒已經被困在此地二十年,可以說,都已經有了困死此處的心裡準備,猛然得知還有離開的機會,不興奮是不可能的。

但是,魏紫才剛到此地,手上又有求救之法,是體會不到他這種從絕望到充滿希望的心情的。

“只要有了方向,這些問題早晚都能解決。

走,阿藍,我帶你去我府上,好生修整一番,咱們多年沒見,可要好好把酒言歡。

我這二十年,從未如今天一般暢快過,他鄉遇故知不說,還有了脫困之機,哈哈哈,暢快,走走走,隨我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