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非臉色微變,又一下子心虛了。
這麼聽着,當真有點心酸啊,就感覺,這個男人有些可憐。
當玄煜再睜開眼的時候,才敏銳度略顯遲鈍的察覺到氣氛里的異樣,心下驟然一沉,腦海里飛快的閃過一個模糊大致的認知,連他自己都沒來得及細弄清楚,疑惑已經脫口而出,
“還有什麼沒告訴我?”
“”玄非摸了摸鼻子輕咳一聲,小心翼翼的湊近了點,“煜哥哥,那我跟你說的話,你一定要保持冷靜啊,千萬別”
“說!”
玄非虎軀一震,被吼得耳膜都要炸了,又長長的深呼吸一口氣,一臉慷慨赴死泫泫然表情,
“就是那什麼容姐姐已經走了,就是在你醒來之前沒五分鐘走的。”
瞬間,玄煜臉上的表情僵住了,眼瞼下的那片薄影一點一點變得灰白晦澀。
她,走了
甚至都不等他醒來就走了,容容,我已經都想起來了,為什麼不再等一等我。
玄非捂着胸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甚至已經做好玄煜下一秒衝出房間去追容離他上去阻止的準備。
可沒想到玄煜連要下床的動作都沒有,卻轉過頭,一錯不錯的看向窗檯前書桌上的百合插花,發白的唇角輕輕翳合,泛開苦澀的笑意,聲音低到了極致,
“她說去哪兒了嗎?”
玄非不解的擰了擰眉,什麼情況,難道不、不去追嗎?
“沒有。”又心虛的擺擺頭,
“她只是說要離開加拿大,換個地方散散心,具體去哪兒沒告訴我,不過我已經讓小索去查容姐姐的航班信息了,要知道去哪兒容易得很。”
玄煜忽然看過來,一雙如古井般沉黑的眸子如點燃了兩簇火星,凌亂搖曳。
玄非心裡一個“咯噔”,一下子氣都虛了,二哥,你能別用這麼飽含深情期翼的眼神望着我嗎?我會覺得好罪過的啊!
“容容還說其他什麼的嗎?”玄煜紅着眼問。
玄非真的很想裝死,可身後那倆男人一人一隻腳死死踩着他嗚嗚嗚
算了!死就死吧!他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玄非臉一正色,倆爪子緊緊捧住玄煜的手腕,一開口,一副要慷慨陳詞的氣勢瞬間拍到地板上去,語氣弱得不行,
“容姐姐說要和你說的話都已經說清楚了,還說以後應該也不用再見面”
原話是以後沒有再見面的必要了,他這樣說委婉點吧,是吧。
玄煜手狠狠一抖,心口就像是被什麼捶了一拳,一窩一窩的墜着疼。
不再見面嗎?
“我知道了。”半晌,玄煜木然的點了點頭。
玄非果斷不樂意了,急得直嚷嚷,
“什麼叫你知道了!
二哥,你不是喜歡容姐姐嗎,我聽她說你們好早以前就見過一面,這特喵的就是緣分啊,命中注定的好姻緣!你怎麼著都得牢牢抓住,怎麼能她說不見面就不見面啦!我還等着容姐姐當我的二嫂來着!”
玄煜呼吸一重,
“嗯,幾年前我見過她,直到那天在游輪上我才想起來她是誰,謝爾登阿德爾森安妮。”
他抬起頭,緩緩的說出了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