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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門被打開的一瞬間,孟司宇就知道了,只不過並沒有睜開眼睛,他心底升起了防備,同時,在猜測着,會是誰?

那人進來病房之後,並沒有什麼舉動。

她的腳步很輕,呼吸有些急,隨着她的靠近,熟悉的氣息傳來。

孟司宇的心跳不由的漏了一拍。

媳婦兒。

不可能,就算安崇接到消息,這會也不可能趕回來了。

難道媳婦兒正巧回國?

孟司宇心底的喜悅,漸漸被忐忑所取代。

要是其它的士兵知道孟司宇現在的心情,肯定都是一副見了鬼的神情。

天不怕地不怕的孟司宇,在拯救首長的時候,那般危險的場面,亦是面不改色,鎮定非常的,居然會因為怕媳婦兒怪他受傷,而忐忑不安?

“老公~”

唐悅在床邊坐了下來,握着孟司宇的手,半傾着身子,讓他的手貼着她的臉,她的聲音有些許的哽咽,心疼孟司宇受傷。

唐悅絲毫沒發現,孟司宇已經醒了。

武新悄悄的退了出去。

“你都說好不受傷的,可是還受傷進醫院了。”唐悅自言自語的說著。

孟司宇:對不起。

“如果我沒趕回來,你是不是打算連我也瞞着。”

孟司宇:是。

“我們約定過,誰也不瞞着誰事情,可是你總是失信。”

孟司宇:……

他這輩子,最重承諾,但唯獨在這件事情上,卻第一次失信。

“孟司宇。”

唐悅忽然坐直了身子,喊着他的全名。

孟司宇胸膛里的心,狠狠一跳,還以為自己裝睡被發現了呢。

“你這個壞人。”唐悅忽然湊近,連呼吸都噴洒在他的臉龐上,她咬牙道:“你裝睡!”

“虧我萬里迢迢來看你。”

唐悅氣呼呼的說著。

頸項間一道力量扣了下來,她的唇被某人準確的吻住了,熟悉的氣息,是她日夜所想念的。

唐悅連掙扎都不敢,就怕碰到孟司宇的傷口了,直到孟司宇放手了,她才氣呼呼的坐起來,問:“你什麼時候發現我來的?”

“我剛醒就看到媳婦了。”孟司宇幽深的眸子看着唐悅。

別說唐悅不信,就是孟司宇自己也不信。

唐悅瞪了他一眼道:“一醒,連眼睛都沒睜開,就知道是我,拉着我就親?”

“嗯。”孟司宇點頭,那分明是賴皮的模樣,唐悅不由的又氣又笑,她乾脆不和他說話,看了一下他包紮的傷口,知曉他的傷勢沒什麼大礙之後,她從旁邊搬了一張陪護的小床。

“媳婦兒,床可以睡下兩個人。”孟司宇可憐兮兮的說道:“我都很久沒有抱着你睡了。”

“你是病患,是傷者,我可不能擠着你。”唐悅說完,簡單的鋪了一下床之後,就躺下來休息了,那天晚上沒睡好,再加上一路趕飛機,唐悅是真的累了,沾枕即睡

“媳婦兒。”

孟司宇看着唐悅的背影,除了嘴上喊幾句之外,就半點都無能為力了,他這次傷的重,不養個幾天,連下床都……做不到。

媳婦兒近在眼前,卻離的這麼遠。

他該怎麼哄媳婦兒高興呢?

孟司宇一直在想着,感受着唐悅均勻的呼吸傳來,心疼極了,她肯定是得到消息,立刻就趕飛機過來了。

第二天清早,孟司宇看到門打開了,就立刻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指了指陪護床。

莫曉琳從身形上看,立刻就認出了是唐悅,她悄悄問:“小悅什麼時候回來的?”

“清早。”孟司宇低聲道:“媽,你多做些好吃的,小悅愛吃魚,還喜歡喝老鴨湯。”

“你放心,這些我都會做的,你想吃些什麼?我去給你做。”莫曉琳輕聲問着。

“我喝粥,買點豆漿和油條,還有肉包子。”

孟司宇點的都是唐悅喜歡吃的,小悅常說,豆漿和油條,就是絕配。

唐悅醒來的時候,是聞着豆漿的香味醒來的,看到莫曉琳,她高興的打着招呼,昨天都沒怎麼吃東西,這會還真是餓了,她半晌才記起武新。

“糟了。”唐悅去找武新,武新正站在走廊上,她不好意思的說道:“武新,我忘了你才剛剛回國,對了,你和我婆婆回家休息,我要在這裡照顧司宇。”

“媽,她是武新,我的朋友,能不能……”唐悅有點不好意思。

莫曉琳一口氣將所有的活都攬了回來,她道:“小悅,你就到醫院陪着司宇。”

話落,莫曉琳帶着武新就離開了,病房裡,又剩下孟司宇和唐悅。

不一會,醫生就來查房了,說情況還穩定,唐悅的一顆心算是徹底的放了下來,醫生離開不久,就有護士來給孟司宇打針了。

病房裡,再次陷入了沉靜。

“媳婦兒,我錯了,我不該瞞着你。”孟司宇直接就認錯。

“是,若是我不回來,這事,你是不是不打算和我說?”唐悅雙手環胸,都快被他氣死了,那天的事情,她打聽了一下,如果不是恰巧那個夢,她都不知道,她的老公,從鬼門關過了一趟呢。

“我錯了。”孟司宇低頭,露出一個黑乎乎的腦袋,哪怕看不到他的表情,卻意外的讓唐悅感覺到孟司宇的情緒低落。

“啊……”

孟司宇突然捂着受傷的地方喊了一句。

唐悅剛剛還維持着高冷的狀態,一秒就瓦解了,她飛奔上前,焦急的詢問:“怎麼了,是不是傷口哪裡不舒服?我去叫醫生。”

“媳婦兒。”孟司宇長臂一伸,將人拉到了懷裡,緊緊的按住。

唐悅的手浮空,不敢碰孟司宇,那傷口就在她手的位置呢。

“我不是故意要瞞你的,這不是怕你擔心,不過,媳婦兒,你是怎麼知道我受傷了的?”孟司宇岔開話題反問。

唐悅沉默了下來,說夢嗎?

那夢可真是玄之又玄,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媳婦兒,安崇的消息,應該沒這麼快,所以,你……是怎麼知道的?”孟司宇低下頭,黝黑的眸子直視着她,心底有無數個可能。

“那個……”

唐悅眼珠子亂轉,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肯定是我們心有靈犀。”孟司宇樂呵呵的給了一個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