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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工作人員雙手緩慢的轉動,越來越多的細節被在場的來賓所看到,很快,整個現場安靜了下來。

倒不是這幅畫的筆法如何精妙,用色多麼大膽,讓大家安靜的是它的內容。

這幅畫粗看上去好像畫的是一個建築工人在工地上休息抽煙的狀態,可只要你仔細看上一會,就會知道這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建築工人,因為太帥了,氣質太好啦。

畫中人留着一頭密實短髮,濃眉,大眼睛,蒼白沒有生氣的臉龐,腮邊有很濃密凌亂的鬍子,雖然只是穿着普通的短袖T恤,但是從敞開的衣領隱約可以看到結實的胸膛。可就算這樣也掩飾不住畫中人的頹廢感,

當然,最吸引人的是畫中人的眼神,是的,那樣的迷茫,迷茫的注視着遠方,任由手邊的香煙自己燃燒,好像只有用失魂落魄來形容。

幾乎讓在場的女士們馬上就生出無限的憐惜來,同時不禁會問,這個人是誰?有着什麼樣的故事?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眼神?

蔣艷陽自己也近距離的端詳了一會畫像,才開口說道:“這是我們國家著名的攝影師秦海超先生今年八月份的時候,在冰城我們節目的後台現場所拍攝的一副人像。”

這是台下的賓客才反應過來,這不是畫,是照片,只不過做成了像畫一樣的捲軸,所以才會這麼逼真吧。

很多人有些失望,因為如果這是一副畫,那可就真的值錢啦,現在是照片,那價值就低很多啦,當然他們還是繼續禮貌的聽着介紹。

蔣艷陽拿着麥克風,微笑着問道:“大家不覺得有些眼熟嗎?”

她這麼一講,很多人開始覺得好像真的有些熟悉啦,可是到底是誰,卻完全沒有線索。

古宏沒覺得眼熟,但是很好奇的問周志偉道:“誰呀?整的這麼神秘?”

周志偉雙手一攤,回答道:“我怎麼知道呀?”

古宏連忙又問斯文道:“你知道嗎?”

斯文沒理她,反而看向蘇丹妮,問道:“蘇小姐應該認識吧!”

聽她這麼講,大家都把眼神看向了蘇丹妮,蘇丹妮覺得很無辜,她確實也覺得熟悉,可她真的猜不出是誰。

所以她不高興的回答道:“為什麼我會認識呢?斯文小姐你這話是不是有點可笑呀!”

斯文馬上露出非常驚訝的神情,說道:“真的呀?你不認識?”

蘇丹妮沒回答,卻用眼睛狠狠的瞪了斯文一眼。

古宏被她們的對話引得更加好奇啦,連忙追問道:“到底是誰呀?”

斯文一笑,回答道:“急什麼呀?好戲不怕晚,等着唄!”

說完心裡不禁有些唏噓,她真的想不到蔣艷陽會來這麼一手,這人她當然知道是誰,可她卻完全想不到當時的他會是這樣一個狀態,說起來有些遺憾,自己那個時候應該多關心關心他的,就以畫里這樣的狀態,說他厭世都有可能的。

周志偉從斯文的話里已經猜出來是誰啦,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蔣艷陽會這麼做,而且似乎拿這樣一張照片出來拍賣不太合適,可還是按捺住心情,想看看後續會發展成什麼樣。

蔣艷陽對大家的反應很滿意,繼續說道:“為了方便對比,請看另外一張照片!”

照她的安排,下面應該是工作人員拿另外一張照片過來,結果她想不到竟然看到了自己的弟弟。

蔣磊帶着微笑走上前來,還偷偷的對着姐姐擠了一下眼睛,然後轉身,把手裡的照片展開。雖然這張照片的尺寸小了不少,可來賓們還是能清楚的看到照片里的人長什麼樣。

隨即現場想起來低低的笑聲,嗯,照片里的人表情很可笑,而且全身上下只穿着游泳褲,手裡拿着呲水槍,在和記者們對攻,那張臉看上去也有一個詞可以形容,就是嘴歪眼斜。

有些對演藝圈比較熟悉的人已經知道是誰啦,就是滬上本土的影帝級人物:夏洋先生。

可這麼出名的一個巨星,怎麼會有第一張照片上那麼落泊的狀態呢?難道他是在演戲?

蔣艷陽正準備解釋當時的情況,結果卻看到蔣磊依然傻站在那裡,不肯下去,不由得火大,心說你在這裡搶什麼戲呀?

於是拿開麥克風,小聲的說道:“杵在那幹啥呢?給我滾一邊去!”蔣磊這才依依不捨的“滾”了。

雖然她已經很控制音量啦,而且也壓低了聲音,可前排的賓客還是聽到了她這有些不禮貌的話,於是紛紛皺起了眉頭。

蔣艷陽只好笑着解釋道:“那是我弟弟,竟然想跟我搶風頭,那怎麼行呢!”

聽了她的解釋,那幾個皺眉頭的都跟着笑了起來。

接着蔣艷陽又恢復嚴肅的表情,說道:“大家肯定發現同一個人前後的差別有多大啦。可是,這不是演戲,是現實,第一張照片就是當時夏洋大哥的狀態。

我們都知道,今年他經歷了人生最重要的轉折,當時的他非常封閉自己,他和我說,他在那個時候甚至想到了結自己。

他當時甚至不想聽別人叫自己的名字,所以就算到了現在,我依然習慣稱呼他為成哥,而不是夏大哥。

不過萬幸的是,他最終走了出來,是他身邊的朋友,家人,同事,還有滬上中心醫院心理科的醫師們,讓他走了出來,變成了第二張照片當中的那個樣子。”

說到這裡,她停頓了一下,好像是在平復情緒,然後才繼續說道:“所以成哥,也就是夏洋先生聽說我今晚會來參加這麼重要的慈善晚會,非常想做點什麼,甚至拜託我幫他參與拍賣。

可是我想做的更多,所以我跟秦海超先生商量了一下,他也非常有興趣,所以拿出了這張他本人非常驕傲的作品出來,作為慈善拍賣品。拍賣的善款,我們想指定捐獻給滬上心理危機與干預中心。”

接着看向晚宴的主辦人,問道:“這樣可以嗎?”

主辦人有些猶豫,一般情況慈善捐款都是由他們來統一撥去ZF部門的,這樣指定捐獻,似乎不太合規矩。

突然主桌那邊傳來一個聲音,一把成熟的男聲說道:“我看可以,就這麼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