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的呀，可以的呀。”沈千樹微笑說，兒子平時看書的時間，實在是太多了，能空出時間玩玩遊戲，出去戶外玩都好，“要不要我帶你出去玩？”

“不要！”

除了旅遊，小童畫大有往宅男方向發展的趨勢，極不喜歡戶外huódòng，他心臟病有問題，學校的運動課都和他沒關係，他就更不愛動了。

“那去樓下晒晒太陽？”

“不要！”小童畫拿過沈千樹的手機，“媽咪，你掉王者啦，我幫你打上去。”

沈千樹，“……”

小宅男，你真的不考慮出去晒晒太陽嗎？

沈千樹正想着辦法哄他出去曬太陽，門鈴響了，她走過去開了門，微微一怔，“媽？”

方霞站在門外，略有些躊躇的模樣，手上提着一個果籃，沈千樹比她更躊躇，她看着方霞憔悴的容顏，心裡一軟，想到那些年方霞對她的好，微微側了側身子，“你進來坐吧。”

小童畫正在沙發上打遊戲，看到方霞進來，皺了皺眉，方霞說，“我聽說你們的事情，過來看看你們。”

這事鬧得滿城風雨，小童畫今天出院的事情也是全網皆知。小童畫討厭沈家所有人，當年他迷迷糊糊地躺着，一腳踩在鬼門關的邊緣，聽到那些惡毒的話，幾乎全都來自於方霞，他記憶猶新，臉色瞬間就不好了。

沈千樹招呼着方霞坐，又給她沏茶，端了過來，原本想着小童畫應該要回房間，誰知道他盤着腿坐在沙發上，紋絲不動地打遊戲，方霞臉色不是很好，沈千樹坐到小童畫身邊，安撫性地在小童畫的腿上捏了捏。

“媽，謝謝你過來看我們。”

這些年，方霞是第一次來看他們。

“都怪你爸爸，不然，我早該來看你們。”

當年多親密無間，如今就多生疏，沈千樹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人總是親疏有別。

“你的傷怎麼樣？”

“都是一點皮外傷，養幾日就好。”

“那就好。”

乾巴巴的問候，像是擠出的牙膏，沒什麼分量，方霞都覺得很乾澀，沈千樹心思複雜，想到醫院裡她不分青紅皂白的一巴掌，可又想到當年她傾心呵護着她的模樣。

平心而論，就算沈琳回到了沈家，最初的那兩年，方霞最疼的人也是她，不是沈琳。

“上一次媽媽打了你，真的很抱歉……”

童畫驀然抬起頭來，憤怒地瞪着她，什麼？

她打媽咪？

誰給她的膽子！

沈千樹慌忙捏了捏他的腿，方霞沒注意到小童畫的動作，小童畫氣呼呼地低下頭，沈千樹說，“媽，如果你是真心實意來看我們，我很開心。”

方霞臉色紅白交錯，似是有難言之隱，“千樹，媽媽能不能單獨和你說幾句話？”

“你又想逼我媽咪做什麼？”小童畫實在是忍不了，遊戲也結束了，他抬起頭，冷冷地看着她，“我媽咪不好意思問，不代表我不好意思，你又做什麼？為什麼要避開我？這是我家，我媽咪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