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自有分寸，而且……二哥可能也不去珠寶展了，我要留在家裡。”

沈千樹點頭，“好，謝謝二哥。”

顧元禮目光晦澀，他伸手在沈千樹頭髮上，輕輕一撫，“傻丫頭，這是我應該做的。”

我犯下的罪孽，還沒贖乾淨。

沈千樹上前一步，抱住了顧元禮，“二哥，人無完人，都會犯錯，我也犯過錯，浪子回頭金不換啊，以後我們坦坦蕩蕩，光明磊落地走下去就好了。

“是，你說得對！”

顧元禮微笑地看着巧笑倩兮的女孩，那些年一直魂牽夢縈，心又不甘的苦澀，像是一股腦兒地湧上來，她屬於夜陵的。

他錯過了她！

“小樹苗，如果……”他的舌尖，十分苦澀，“如果早些年，我能早點表明身份，接你回家，認真追求，你……會不會喜歡我？”

沈千樹心裡一窒，沉甸甸的，“二哥，你很優秀，鬼城能有今日的成就，都是你的功勞，四哥，五哥，六哥都能恆隨心所欲地活出自己，都是因為有你給他們披荊斬棘。我很崇拜你，敬重你，是一手把我拉出泥沼，給我希望，若是時光倒流，我沒遇上先生，或許我會愛上你吧，或許我不需要經歷太多的痛苦，無憂無慮，變成了另外一個自己曾經期盼中的純真模樣。可是……現實都沒給我們機會，所以我也不知道，二哥，謝謝你能喜歡我，被你喜歡是很榮幸，值得自豪的事情，因為你喜歡我，證明我本身也很優秀。”

顧元禮心中一口鬱氣呼出，他曾經喜歡過的姑娘，保全了他的顏面，尊重了他曾經的喜歡，並給予了他……最大的包容。

沒什麼，比這一點，更令人開心，也沒什麼，比這一點，讓他覺得不枉這一場。

“你幸福嗎？”

沈千樹點頭，“很幸福。”

“哪怕夜陵命不長久，你也不後悔嗎？”

“不後悔啊，我知道他命不長久，所以，我要陪着他，走過他人生最後的時光，我不想他落下一點點遺憾，我要陪着他，開心地走完人生。”

沈千樹目光堅定，從容而淡定，生死於她，已早就看淡了，經歷了一場生死選拔，她整個格局都有了變化，若是早些時候，知道夜陵要死，她心裡會忍不住的悲傷，也會惴惴不安。

如今，能坦然接受。

生離和死別！

“誰說他一定會死呢？”沈千樹微笑說，“有我在，他捨不得。”

顧元禮莞爾，伸手在她頭上輕輕地撫了撫，“不管怎麼樣，只要你心裡記得，哥哥們，永遠都在你身後，只要你需要，一回頭就能看到我們。”

沈千樹目光泛紅，點了點頭，“好！”

一場彼此心照不宣的暗戀，終於平和地畫上了句號，顧元禮想，有得必有失，他和沈千樹若成了情侶，未必能走一輩子。

可兄妹，是一輩子的兄妹。

親人。

他比大多數失戀的男人，都要來得幸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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