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髮姜羿和朱雀倒是沒有急着離開無淚之城。

朱雀打算趁着這個難得的機會提升一下實力，所以在之後的幾天她一直向素天心這位祖師奶奶請教道法和符籙之術。

當然因為素天心的堅持，她還是將稱呼從祖師奶奶改成了天心姐姐。

素天心也沒有藏私，對她傾囊相授。

在修行之餘，兩人也聊了些心事。

朱雀講了自己和白髮姜羿之間複雜的關係後，說道：

“雖然一開始進魔宮是迫不得已，但是在魔宮中生活的這段時間，卻讓我看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我這才知道我以前對妖魔的認識還是太淺顯了。”

“其實魔和人一樣，也都是有善有惡，會煩惱會恐懼。”

“這些是我在玄心正宗里永遠認識不到的。”

素天心看着她深有感觸的樣子，不由問道：

“那你以後還要繼續呆在魔宮嗎？還是想回玄心正宗，我可以幫你。”

朱雀有些迷茫：

“我也不知道。姜羿成了聖君後，陰月皇朝已經和以前大為不同了，不再像之前那樣一心想着覆滅人間，而是想成立一個妖魔之國過自己的生活。”

“我覺得這樣挺好。”

頓了頓，她又問道：

“天心姐姐，你覺得我應該幫他嗎？”

素天心沒有回答，只是帶着溫暖的笑容說道：

“其實你的心裡已經有決定了，不是嗎？”

朱雀一怔，隨後為難地說道：

“可是我怕金光宗主他不願意放過陰月皇朝。”

素天心從懷裡拿出一個令牌遞給她，說道：

“這是我那位弟子給我的令牌，應該能幫得上你。”

朱雀接過令牌一看，就發現這是玄心正宗開山祖師特質的令牌。擁有令牌的人在玄心正宗內有至高無上的地位。

“這、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朱雀沒想到素天心會把這種東西隨手送她，連忙推辭。

素天心笑着說道：

“收下吧，去做你覺得對的事。”

……

姜羿和小唯離開無淚之城後，就徑直來到了京城的太醫署。

現在的太醫署已經成了醫家聖地一般的地方，門前頗為熱鬧，時不時就能看到遠近聞名的杏林高手或神醫。

姜羿來到大門前表明了身份後，就有人帶他去見了阿祿。

此時的阿祿成了辛十四娘的得力助手，幫她打理各種事物，見到姜羿後喜道：

“姜大哥，你來啦。”

說著又看了看小唯，沒有發現徐慕娥，不由奇怪地問道：

“慕娥師父呢？”

姜羿看着阿祿，發現她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變得從容自信了很多，和以前那個怯懦、自卑的樣子已經完全不同了。口中說道：

“慕娥她沒來，不知在哪裡遊歷呢。”

“哦。”

阿祿眼中露出些許失望之色，轉而說道：

“我帶你去見辛姐姐吧，她要是看到你肯定很高興。”

說著，就帶着姜羿去了後院，在一間書房裡見到了辛十四娘。

這段時間，太醫署里學有所成的醫師越來越多，其中有不少人學成了之後選擇留在太醫署里任教，繼續鑽研醫術，辛十四娘身上的因此任務也輕了很多，有了自己的空閑時間。

阿祿推開書房大門後，就對坐在書桌後的辛十四娘嬉笑着說道：

“辛姐姐，你快看誰來啦。”

辛十四娘抬起頭看到姜羿後，不由盈盈一笑：

“你來了。”

姜羿打量着辛十四娘，發現她體內的妖氣已經完全轉化為仙靈之力，身上的氣息變得越發的純凈、縹緲，根本看不出是妖怪出身，不由笑着說道：

“恭喜你，終於如願以償了。”

辛十四娘知道他所指的是自己功德成仙的事情，欣然說道：

“還是要謝謝你，若是沒有你的指點，我不可能這麼快就得道成仙。”

“其實對我而言最重要的不是積累足夠的功德成為了狐仙。而是在贈醫施藥的過程中，我真正體會到了眾生的疾苦，也明白了自己的本心，不再是將積累功德當成是一件任務，而是真心實意地想要幫助他人。”

說著，請姜羿兩人落座。

一旁的阿祿很有眼力地去倒了幾杯熱茶，端了過來。

姜羿坐下後，說道：

“這都是你自己努力得來的，與我並無太大的關係。說起來我還沾了你不少便宜，沒出什麼力卻得到了不少的功德之力。”

辛十四娘微微抿着紅唇，笑着說道：

“好了，我們還是不要謝來謝去的了，未免有些奇怪。”

“哈，也是。”

姜羿哂然一笑，然後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小唯，接着又好奇地問了問她成仙之後的變化。

他自己雖然也積累了足夠的功德，能夠功德成仙，但是因為此前他的境界已經邁入了仙人之境，所以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除了他自己以外，辛十四娘是他見到的第一位以功德成仙的。至於臨安城的郡君，則是功德和香火信念共同作用的結果。

辛十四娘想了想後說道：

“就是水到渠成地突破了原來的境界，然後在功德之力的作用下從元神到身體都脫胎換骨似的……”

姜羿聽後若有所思，大致明白了功德成仙的原理。

功德之力這種東西看似沒什麼太大的用處，就是能護佑元神，讓修行之路更加順暢。但是積累到一定量的時候就能產生質變，直接讓人脫胎換骨。

想着想着，姜羿的腦中猛地閃過一個念頭：也不知積累了足夠的功德之力後，能不能像女媧那樣以功德成聖。

不過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逝，就被姜羿否決了。

隨後兩人又寒暄着說了下各自的近況，說到了上官玉兒去臨安城的事情。辛十四娘蹙眉道：

“我原以為那位玉兒姑娘只是有些任性妄為而已，沒想到她行事竟然會如此偏激，要不是你的分身幫忙，我的家人恐怕會遭遇不測。”

姜羿想起原劇情中上官玉兒做的那些事情，說道：

“此女心思惡毒可比妖魔厲害多了。”

前些日子幸十四娘的十三姐和兩個妹妹到了太醫署，阿祿也從她們了解到了當時發生的事，此刻聽兩人說起此事，深有感觸地說道：

“姜大哥說得對，像上官玉這種人真是比什麼豺狼妖魔都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