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小曼放下碗，夾起一根形狀完整的青菜放在桌上，仔細地把菜葉子平鋪開來，左看右看，還真看出來不一樣的地方，

盧小曼摸摸頭髮，拔下來一根扔進菜盤子里，然後高聲喊人。

“李師兄，李師兄！”

“哎哎哎！盧師妹有什麼事？”李廚子一臉緊張地奔過來。

“菜里有頭髮！”盧小曼當著對方的面，兩根手指從青炒蘇勒葉的盤子里拎起一根油汪汪的頭髮。

李廚子連連道歉，伸手端走盤子。

“對不住，對不住，可能是我擦汗的時候不小心帶進了菜里，我這就換過！稍等一下，馬上來！”

就在他一轉身的時候，盧小曼沖他扔出一張真言符，李廚子身影一頓，在符籙的靈光籠罩下站立不動了。

“盧師妹，你這是幹什麼呢？別拿師兄逗樂了，快收了符，我給你重新炒盤新的來！”

“李師兄，看在同門的份上，你比我年長，比我在宗門資歷久，作為入門已久的老人，我現在還叫你一聲師兄，這是真言符，你也別想耍花招，我問幾個問題就放了你。”

“真言符？真言符是什麼？”

“就是讓人說真話的符，真言符下無謊言，有了這東西，執法堂日後再問案問口供就要輕鬆多了。”

“盧師妹，盧師妹，饒我這次吧，我是被迫的，我不是誠心要和你作對！你相信我，我真的是被迫的！他們拿我老婆孩子威脅，要我把蘇勒葉換成苦蘇勒，我就是個修為低階的廚子，我沒辦法！”李廚子腿都嚇軟了，知道今天是栽了。

盧小曼的問題還沒問呢，李廚子倒是自己全都承認了。

“誰指使你的？告訴我名字。”

“那人叫作夏正業，是夏家子弟，雖然不是前十大家族，可也是二十名以內的，內門各峰頭有不少他家的兄弟姐妹，聽說符峰就有好幾個兄姐，反正是有這樣的便利，坊市上有一家符店就是他們家族的生意，他修為低，晉階困難，店裡的生意主要由他照看，時間長了，私下跟賭檔有勾結，替一些賭鬼或者莊家擺平賭局。”

“他與賭檔有勾結是公開的秘密？”

“常在賭檔混的賭鬼，還有我這種被他們脅迫着做事的人知道以外，盧師妹這樣的老實正經弟子是不知道的，但他們坑的就是你們這樣的弟子，只要影響到他們贏錢，他們才不會安分認輸。”

“也就是說，現在關於我這小考的賭局，買我輸的人要提高自己的勝算，於是通過那個不務正業的夏正業，找你出手在飯菜里暗算我？他們怎麼就篤定我一定會來膳堂吃飯？”

“沒人篤定這個，我跟他們說了，自從換了新廚子後你來吃飯的次數少了，但他們還是要我照常準備，興許在小考前你來吃了一次呢？為了備考，你要花大量時間看書，不想把時間花在做飯上也是可能的。”

“嘁，賭慣了，腦子都不會轉彎了，都做這一手準備了，居然還是賭我會不會來吃飯？”

盧小曼嗤之以鼻，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李廚子抖得厲害，手上菜盤裡的菜湯都灑出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