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修不是要煉體嗎？基本功而已。”盧小曼甩干爪子上的鮮血，故意當著他們的面緩緩收回那些利爪，恢復成手套上亮閃閃的指關節金屬裝飾。

“道友饒命！”

這麼一個會從尋常防具變成殺人利器的手套，那會變形的利爪不竟然不沾血跡，顯然價值不菲，讓人眼紅的同時也讓人膽顫，在場的人反應不一，而捂着屁股趴在地上幾次掙扎都爬不起來的那個倒霉蛋更是直接出聲求饒，而他這一喊，雙方就暫時打不起來了。

“都是方家逼迫的！是他們族長要我們這麼乾的！”

“方家逼迫的？”盧小曼的目光落在了地上這人的身上，手指飛舞掐了一個法訣施展回春術，給他屁股上止了血，讓他有力氣回話，“前輩怎麼稱呼？”

這人頓時羞憤地把臉埋在手掌底下，“可別叫前輩了，丟不起這人，我們直呼姓名吧，我叫管志用。”

“哦，管志用，你為什麼說方家族長逼迫你們干這些事？他這麼不通人情啊？”

“我們這些人都是多年門客，就像我，在方家呆了將近三十年，就是上一次千英會結束後到他們家當門客的，時間久了，老人們知道他們方家太多**，正好又得罪了尋天宗劍修，他就故意找我們懸賞派我們出來送死。”

“對對對，我說對付一個小丫頭要我們這麼多人幹什麼，報酬還給得那麼高，原來這就是不在乎成功不成功，反正不打算要我們回去的意思！”

“是啊是啊，那個族長好狠的，他連自家人都敢拿去試藥。”

“當真？”盧小曼眉毛一挑，一臉感興趣的表情，惹得那些人連連點頭。

“真的真的！他為了自家孫女在引氣入體前能把靈根養得更好，不知道他從哪找來的丹方，說是有葯可以改善靈根品質，讓靈根更通透純凈，就照着方子煉製了幾味葯，然後拿旁支的同齡孩子試藥。”

這些人見盧小曼的態度軟和下來，以為她是想獲取更多的方家作惡的證據，於是越說越多，他們這些在族裡往往是透明人的門客，其實眼明心亮，什麼都看在眼裡，只是沒往外說而已。

“然後呢？”盧小曼聽得入迷。

“然後？那方子無用，試藥的小孩子全都廢了，死的活的不知道，只知道都廢了，原本方家這樣的大家族，五靈根的廢柴子弟學些粗淺的功法還能負責種田養殖什麼的，結果那幾個小孩子日後聽說廢得好像不能用了。”

“唔，這樣說來，這個方家就此完蛋了還是件好事。”

“是的是的，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丹師家族就讓他們完蛋吧，省得再害人了。”

“這麼缺德的家族你們還跟他們做了這麼久的門客？”盧小曼眼珠子一掃，不懷好意地樣子讓這些人情不自禁地脊背一挺。

“……我們、我們也是為了有口飯吃、有口飯吃……”

“也是，這世道大環境對修士越來越惡劣，修行不易，尤其散修更是不容易，不容易，確實不容易。”盧小曼咂咂嘴，眼裡臉上已經寫滿了同情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