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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救命!”也顧不得綠竹的屍體,柳如菲突然大叫一聲,不知哪來的力氣,發了瘋似的往卧龍堡的方向跑去,連腳下一陣劇痛傳來都顧不上,她只知道她要逃,逃得遠遠的,否則,那個張牙舞爪的怪物絕對會吃了她!

尖銳的驚叫聲成功引起堡內侍衛的注意,刀劍出鞘,叮噹作響,大聲喝問:“什麼人?!”

柳如菲一見有人往自己這邊跑來,驚慌地大叫:“是我,柳如菲,救我,這裡有妖怪,救我,嗚”柳如菲已經被嚇得語無倫次,只知道不顧一切地奔跑,粉紅的裙擺刮在樹枝上,撕掉了一大塊,臉上也被樹枝劃傷了,鮮血頓時流了下來,柳如菲突然一陣暈眩,在侍衛到達她跟前,終於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鄧捷眼疾手快地接住眼前昏倒的女人,只見眼前一道黑影一閃而過,如同前兩次一樣,如鬼魅般消失在茂密的樹林中,一會便失去了蹤影,同時一陣奇怪的“嘶嘶”聲傳來,追隨者黑影的腳步,隱沒於森林中。

“給我追!我就不相信這次還能讓你跑了!”鄧捷是侍衛中最高猛的漢子,平時不拘一格慣了,大大地啐了一口口水,吩咐手下十幾個巡邏的兄弟往樹林里追去。

“領命!”眾侍衛沒想到這個月居然又發生了命案,還是在堡主六十歲生辰之後,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頓時精神抖擻地尋着黑影的方向追了過去;希望這一次可以找到這個喪心病狂的傢伙,揭開他可惡的真面目,將他碎屍萬段!

鄧捷單手抱着軟綿綿的柳如菲,吹亮手中的火摺子,用微弱的燈光在她身上上下照了照,見裸露在外的腳踝處果然有兩個血淋淋的窟窿,暗嘆一聲:“又是個受害者,可惜了年輕鮮活的生命!”

鄧捷明白這是兇手飼養的劇毒蝮蛇咬的,蝮蛇一直是其毒無比的毒蛇,在卧龍堡隨處可見,但是堡內流竄的都是些小蛇,毒性較弱,對人構不成太大的威脅;而能咬出那麼大傷口的蝮蛇倒是很少見,而且一看就是蛇王,蛇王咬人一口可是致命的,怪就怪眼前的女子命不好,大晚上偏要一個人跑到陰深可怖的森林裡,太危險了!將火摺子熄滅揣入懷中,鄧捷打橫抱起柳如菲,打算帶她回到堡中由堡主發落!

鄧捷剛走了兩步就見之前追出去的侍衛來報:“大人,這個怪物的速度太快,我們跟丟了!”

看着匍匐在腳下跪地不起的幾人,鄧捷深深地嘆息,似乎在意料之內:“算了,你們起來吧,追這個怪物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怪只怪他太狡猾,功夫太深,追不上不是你們的錯!”

“謝大人體量!”侍衛這才站起來,看了眼鄧捷手裡抱着的女人,惋惜地搖了搖頭,連樹林中躺着的,這已經是第四個少女慘遭毒手了;這個怪物不知道怎麼潛進卧龍堡的,全身裹在黑色的衣袍中,戴着鬼面具,只留一雙烏黑的眼睛,行動迅速,蹤跡難尋;每月只在月圓之夜行動,專挑十六七歲的少女下手,而且死相恐怖,全身血液被抽干,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遠處一聲怪鳥鳴叫,幾個穿着單薄的侍衛在冷風中齊齊打了個冷顫,突然覺得今晚的風十分陰沉,彷彿吹進人的骨頭裡!

“大、大人,我們走吧”其中一個侍衛受不了這詭異的氣氛,哆嗦着催促鄧捷回去,雖然這個怪物一直挑花季少女下手,但難保哪天怪物心血來潮,拿他們男人開刀,那可慘了!

“呸!瞧你那貓膽子,丟人!”鄧捷啐了一口,見眾人全都一副驚嚇過度的模樣,抬着綠竹屍體的兩人更是手抖得快要堅持不住,看了眼陰深恐怖的森林,的確瘮得慌,大手一揮,“回去!”立即帶領着眾人火燒屁股似地往回趕去!

待他們走後,身後的密林微風搖曳,遠處傳來彷彿腳踩在草地上的聲音,“嘶嘶嘶嘶”的響聲不絕於耳,透過層層疊疊的樹梢,一雙詭異的眼睛正看着他們,舔了舔殷紅的嘴唇,黑影露出邪魅的微笑。

今晚的卧龍堡註定是個不平凡的夜,命案發生,堡內所有人都被驚動了,眾人聚集在正廳看着躺在地下瘮人的屍體,齊齊倒吸了口涼氣,尤其堡內年輕的丫鬟小廝更是驚叫連連!上個月已經死了兩個丫鬟,這個月又有命案發生,大家一時恐慌地忘了規矩,全都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到底怎麼回事?”喬傲天沉聲發問,一看抬進來的綠竹和柳如菲的“屍體”,臉色頓時沉的比鍋底還黑。

綠竹是個丫鬟也就罷了,柳如菲可是越國重臣柳尚書的女兒,雖說兩國沒有什麼往來,但是一國重臣之女在卧龍堡出了事,這傳出去他可怎麼跟柳尚書解釋,如果因此挑起越國不滿,引起兵禍,那就麻煩了!

“回堡主,她們是在森林中發現的,跟上個月兩個丫鬟的死狀一樣,應該是同一人所為,我們在巡邏期間聽到尖叫,迅速趕去,可惜已經遲了!”鄧捷單膝跪地,稟報道。

“作孽!作孽哦!瞧瞧這些小姑娘,唇紅齒白的,正是豆蔻年華,居然遭此毒手,真是作孽!”喬堡主還沒發話,堡主夫人不忍眼前的殘忍場面,痛心地拿着手帕上前,想要將綠竹和柳如菲的臉蓋起來,讓她們安息。

“別動!”手帕離柳如菲的臉只有一寸,突然從外面傳來一聲清脆的男人的嗓音,喬夫人手指一頓,到底沒蓋下去。

“她還有氣息,還沒死透!”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聽見動靜趕到前廳的公孫雨,魏延和龍傾,阻止喬夫人的正是公孫雨,他老遠就聽見大廳內有個人的氣息很微弱,似乎十分痛苦,許是她的求生欲太強,雖然氣若遊絲,但是聽聲音應該還有救。

“你們怎麼來了?公孫公子能救她們嗎?”趙姨娘一聽兩個豆蔻女子不用死了,臉上立即露出微笑,緊張地上前希望公孫雨可以出手救人。

“爹娘,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大家都聚集在大廳,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說時遲那時快,穿着一身火紅衣衫的喬吉和牛皮糖鐵娘子紅鸞趕來了,見大廳躺着兩個人,尤其中有一個還是他最討厭的女人柳如菲時,更是驚呆了,忍不住叫道:“這是怎麼回事?”

雖然他對當初柳如菲陷害龍傾的事耿耿於懷,但是他沒想過要柳如菲死啊!如今看她像個“屍體”似的躺在地上,心裡還是有些不忍的。

“就知道整天胡鬧!堡內發生了命案,你居然是最後一個趕來,哪有一點卧龍堡少堡主的樣子!”喬傲天難得虎起臉,對這個不上進的兒子恨鐵不成鋼;待看到隨他一起進來的紅鸞時,喬傲天聲音忍不住低了下去。堡內還有其他人,他並沒有一一驚動,必定是卧龍堡內部事件,傳出去不好聽。

責備了兒子,見公孫雨早已蹲下身子為柳如菲診治,連忙將目光放在公孫雨身上,雖然眼前這個年輕人一到卧龍堡就給他惹事,但是如果他能解了卧龍堡之圍,那他便大人不記小人過,不再追究他之前的無禮,將他奉為上賓。

“還有的治嗎?”喬傲天見公孫雨從懷裡拿出紅的,白的藥丸,一個勁往柳如菲嘴裡塞去,還在她身上幾個大穴處點了幾下,忍不住湊近問道。

“治是能治好,只是要將她體內的餘毒吸出來,否則,毒氣攻心,就是大羅神仙下凡也無法將她從鬼門關拉回來!”公孫雨將藥瓶收好,看了眼喬傲天道。

這人不計較他吃了他的寶貝五彩錦雞了?居然主動湊過來跟他說話?

“這柳小姐好歹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傷口又是在左腿上,隨便讓人吸毒不太好吧?”喬堡主躊躇,眼神在眾侍衛和小廝間搜尋,見眾人被他的眼神掃過,嚇得連連倒退,頓時苦惱起來。

“命重要還是貞潔重要?要是沒人吸毒就讓她毒發攻心死了好了!”公孫雨一撩衣袍站了起來,聲音冷然,他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至於能不能活着就看她的造化!

“哎,別,”喬傲天見公孫雨不管了,着急起來,不說柳如菲是柳尚書的女兒,案子是在卧龍堡出的,就是道義上講他也不希望眼前的姑娘出事。

“阿雨!別胡鬧,好好替柳小姐看診,務必要將她救活!”魏延雖然跟柳如菲沒什麼感情,但她到底是他的恩人柳尚書的女兒,他怎麼也不能放任不管;蹲在柳如菲的另一邊,抓住她纖細的手腕,為她把了把脈,毒液正在緩緩上行,情況十分危急。

“是啊,阿雨,人命關天的,先救人要緊!”龍傾見魏延蹲下查看柳如菲的傷勢,也連忙催促公孫雨救人,雖然柳如菲平時小心思多了些,但是到底是一條人命,怎能因為個人恩怨棄她於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