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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蜜爾的弟弟,斯蒂萬生來體弱,根本無法擔此重任。她的父母——尤其是她父親,在看到卡蜜爾取代了斯蒂萬成為首席密探時感到了無比的驕傲。斯蒂萬眼見姐姐獲得了更多的教導和訓練,心裡的嫉妒開始不斷滋長。卡蜜爾變得越來越善於戰鬥、潛行和審訊。她最喜歡的格鬥技巧就是用來自尚贊的腿刃戰鬥;運用古典的問詢技巧獲取情報;還有就是從一座破舊的鐘樓上用帶鉤的繩索練習速降——這套行頭是從西部蟒行群島來的。

卡蜜爾二十五歲那年,她和父親被一夥接受過人體增強手術的歹徒襲擊了。這幫人想在祖安城的黑道之中飛黃騰達,而他們覺得菲羅斯家族的秘密有利可圖。卡蜜爾和父親都受了傷。雖然她最終恢復過來了,但父親卻撒手人寰。卡蜜爾的母親無法承受這份足以顛覆家族的悲痛,不久也隨他而去。家主的位子最終傳給了斯蒂萬。他年輕氣盛,急功近利,一心想證明自己是家族的有力領袖,所以他加倍地投入資金進行人體海克斯科技增強的研究。

在一整年的哀悼之後,菲羅斯家張燈結綵,迎來了又一個進化日的面試大典。斯蒂萬親自選中了哈基姆·內德里作為家中的首席技工。這位前途無量的年輕人是來自恕瑞瑪濱海小城卑爾居恩的晶體學家。

卡蜜爾一直內疚於自己沒有保護好父親,所以她要求哈基姆為她進行海克斯增強手術,打破作為人類所無法突破的極限。當哈基姆第一次遇見卡蜜爾時,他就已經傾心於她了。哈基姆下定決心,要將卡蜜爾帶出父母雙亡所留下的陰影。兩人一同工作,還會在夜裡分享着恕瑞瑪沙漠上的民間故事,情誼也愈發地深厚。幾個月親密無間的工作,讓卡蜜爾終於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感情。隨着手術日期臨近,他們的關係也越來越難分難捨,因為兩人都很清楚,手術完成就意味着他們的分別。哈基姆會轉而進行家族的其他項目,卡蜜爾也會再次全身心地投入到密探的職責當中。除此之外,哈基姆更擔心的是他在切除卡蜜爾的心臟時,有可能會切得太深而把她的人性也一起摧毀了。

卡蜜爾接受手術的前幾天,哈基姆終於忍不住了。他向卡蜜爾求婚,並懇求她和自己一起私奔。他描繪了這樣的一種未來——兩人漫步在卑爾居恩陽光溫柔的沙灘上;一起發掘古代恕瑞瑪的遺迹;一同撫養他們的孩子長大……束縛卡蜜爾的家族責任將不復存在。有生以來頭一次,卡蜜爾動搖了。

斯蒂萬的家主地位很大程度上有賴於卡蜜爾的執行力。他聽說了這樁秘密的求婚,旋即意識到自己的首席密探隨時都有可能走人,他在家族中的權力也毛將焉附。斯蒂萬設了一個計謀,用來提醒卡蜜爾不要忘了她曾在父親面前許下的誓言。當他知道有一次卡蜜爾打算去見哈基姆時,安排了一場針對自己的襲擊。虛弱的身體雖然讓他難以一展宏圖,但當斯蒂萬血肉模糊遍體鱗傷地在姐姐面前掙扎時,無力保護父親的無奈和痛苦的黑暗回憶全都浮上了卡蜜爾的心頭。卡蜜爾沒法對手上的血跡視而不見——當一個密探的注意力被分散時,這就是後果。

哈基姆苦苦哀求卡蜜爾,但她卻無福消受。密探的責任世代傳承,如果她時刻保持警戒,父親的生命和弟弟的安全就都不會有閃失。卡蜜爾堅持要求手術,並最終斷絕了與哈基姆的關係。

哈基姆仍然愛着卡蜜爾,他也很清楚除了自己之外沒人能妥善地完成這場手術。為了不讓自己的愛人死在手術台上,他答應了卡蜜爾的要求,親手剜出了她的心臟。當他確定新的機械裝置能夠順利地自行運作之後,哈基姆便離開了菲羅斯家。卡蜜爾醒來時,只看到她和哈基姆曾經一起工作過的實驗室早已人去屋空。

卡蜜爾一心撲在了她的工作上,不斷地強化自己的足刃、鉤索和其他裝置。每一次改進,突破的既是卡蜜爾的極限,也是技術的前沿。這讓不少人都會懷疑,究竟這位小姐身上還剩下多少人類的部分。隨着菲羅斯家族的財富和權勢日益隆盛,卡蜜爾為斯蒂萬所執行的任務也越來越黑暗、越來越血腥。

得益於海克斯科技的人工心臟,卡蜜爾青春永駐,身上絲毫不見歲月流逝的痕迹,而哈基姆·內德里也很快變成了遙遠的回憶。然而時光對她的弟弟就沒有這麼寬容了。斯蒂萬的身體變得更加虛弱,但他把家主的位子卻攥得越來愈牢固。

最近的一次任務中,卡蜜爾撞破了一個天真的皮城女孩註定短命的婚約,然而接踵而來的一系列轉折卻揭示了斯蒂萬的背叛。曾經趕走了哈基姆的那個謊言如今威脅到了卡蜜爾和整個家族的命運。她也終於看清了他的貪慾和詭計。這個十足自私的靈魂早已把整個家族的利益拋諸腦後。那一刻,她終於放下了自己對弟弟的最後一絲情感,完全掌控了菲羅斯家的quánbǐng。

現在,卡蜜爾讓自己最喜愛的曾侄女擔任家主,自己在背後指示如何處理公開的事務。這讓卡蜜爾能夠繼續進行那些更隱秘的活動,在暗中保護她的家族。卡蜜爾把自己看作是解決棘手問題的專家,所以她毫不介意身體上的改造和尖銳的風評。海克斯水晶的能量在她的血管中涌動,令她從不滿足於安坐家中。與之相反,她的樂趣在於精心策劃的間諜行動、一杯新泡的茶,還有在灰霾中長久的漫步。

我最先聽到的聲音是尖銳的金屬在石頭上刮過的動靜。我眼前一片昏花,仍然沉浸在朦朧的黑暗中,但意識深處卻已經認出了這聲音:這是刀刃划過潮濕的卵石。跟我的石匠在懸崖上做採石標記的銼響一模一樣。我一下子緊張得牙根發顫。我努力地想掙脫手腕上的繩子,同時腦海里的迷霧漸漸散去,唯一剩下的念頭越發地清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