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板見她出神,駐足問了聲,“阮警官還有什麼事嗎?”
阮涼晨搖搖頭,隨後又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她抬頭看了一眼這間包廂的上面,“這裡面,有攝像頭嗎?”
“沒有,會所為了保護客人的隱私不會在包廂里安裝攝像頭,不過門口和走廊里有,阮警官需要調錄像?”
“嗯……”她頓了頓,“我要這一層樓和這間包廂門口的錄像。”
“成,”二老板沒有猶豫,立馬答應了,“回頭我讓人給你送去。”
阮涼晨頷首回應一下,心裡,一時間百感交集。
如果是平時,她肯定沒膽子去招惹一位副廳長,畢竟官銜比方司銘還大。
就算當著她的面真的嫖,她一個刑警,也沒權利對他怎樣。
但是偏偏這位副廳長和方司銘是死對頭,又處處想方設法的對方司銘不利,她只能冒一把險。
阮涼晨沒有在會所多留,下樓後很快就離開了。
她打了輛車,二老板安排了保鏢一路開車尾隨,直到親眼看着她回到警局。
回去後沒多久就下了班,她回到家,發現方司銘竟然在。
阮涼晨看到他的身影時愣了一下,“什麼時候回來的?”
方司銘沒有說話,沉默的坐在沙發上,倒了一杯紅酒慢慢品。
她換了拖鞋走過去,腳步聲在寂靜的夜晚格外清晰。
他捏着杯耳,視線盯着裡面的猩紅液體,片刻後問,“下午去哪裡了?”
“西巷會所。”阮涼晨如實回答,“場子里鬧出了條人命,我跟千千過去了一趟。”
方司銘挑了挑眉,又仰頭喝了口酒。
燈光泛白,照耀的酒的顏色格外妖艷深紅。
他沉默片刻,忽然說了一句,“原來是去查案,我還以為,你是去找郁北城的。”
說完後,用力把酒杯放到茶几上,“砰”的一聲,玻璃相觸發出沉重的聲響,震得她心狠狠顫了一下。
阮涼晨沒怎麼理解他的話,“什麼意思?”
“剛剛不是說去了西巷會所嗎?”方司銘諱莫如深的笑了笑,“聽說,今天下午郁北城就在那裡。”
“……”
今天下午她確實是因為接到報警電話前去查案的,就算郁北城在那裡,她也不知道,更沒見過。
本來是一件問心無愧的事,可不知道為什麼,方司銘這樣一說,就讓她心裡充滿了壓迫感。
彷彿她真的撒了謊,而這一刻,謊言正被他一點點的揭穿。
他抬起眼帘看她,唇角的笑一點點的變深,“怎麼不說話?”
“沒什麼好說的。”
她沒見過他,要不是他說她都不知道郁北城也在那裡,確實沒什麼好說的。
方司銘站起身,朝前走了兩步,他腳步很輕,輕的幾乎沒什麼動靜。
走到她眼前後,忽然伸出手,重重掐住她的下巴。
力道之狠,讓她感覺他的指甲幾乎都陷入了自己的皮肉里。
“阮涼晨。”他連名帶姓的喊她,“你喜歡他嗎?”
最後那句質問,落得極為陰冷,阮涼晨不由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