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否因為這夜色太深,阮涼晨一時覺得近在咫尺的這張俊臉竟有些恐怖。
即便他在笑着,可眼底的陰冷還是讓她本能的發慌。
“阮涼晨,”他利用身高上的優勢低頭盯着她,“你為了方司銘,還真是不擇手段。”
她有些心虛,視線不自覺的垂低下去,“什麼意思?”
郁北城眼裡一片清冽,“我放在卧室里的那本日曆,是不是被你拿走了?”
阮涼晨自顧無言,沒承認也沒否認。
是她拿的。
那本日曆上做了很多記號,是關於郁北城每次出貨的存放地點。
她趁他去浴室的時候偷偷研究過,都是一些重要信息。
他做這些黑生意的次數極為頻繁,而且合作的對方也都是那些危險人物,都是些要錢不要命的亡命徒,有一大半都蹲過局子。
混這條路的人都黑吃黑,他有運氣也有膽子,做起事來更是心狠手辣不擇手段。
郁北城嘴角揚了抹嘲謔的笑意,“我知道是你,所以你承不承認都沒關係。”
她既然那麼想幫方司銘,他就給她這個機會。
他倒是要看看,她掌握了那些微不足道的證據,又能起到什麼作用。
郁北城見她再無退路,直接欺身而上,將她困在牆壁與自己的胸膛之間。
他身上帶着一股女人的香水味,頸間,依稀還能瞧見抹口紅印。
阮涼晨直接把頭別開,“我要回去了。”
郁北城定定攫住她的視線,笑了笑問,“阮小姐為什麼看起來有些生氣?”
她抬起頭,臉色如常,“設身處地,你被我這樣對待會不生氣嗎?”
“求之不得。”
“”
他捲起她一縷髮絲纏繞在指尖,放在鼻翼間輕輕嗅着,“我好像已經習慣了你在身邊的時候,怎麼辦?”
阮涼晨盯着他頸間,冷笑了聲,“是嗎?”
郁北城挑了挑眉,“不信我?”
她伸出手摸上那抹口紅印,“不見得吧?”
他這種身份的人,溫柔鄉可不會少了去。
郁北城順着她的指尖看了眼,眉目間閃過一絲冷冽,又很快消退了下去。
他沒解釋這個口紅印的事,俯首把臉埋入她頸間。
阮涼晨心跳微亂,感覺到自己幾乎要被他逼到窒息。
他明明什麼也沒有做,沒有特別過分的逼迫她,可每次與他在一起的時候,都讓她心裡莫名其妙的亂。
“這是個意外。”郁北城口吻淡薄沉澱,“除了你,我沒碰過別的女人。”
阮涼晨心緒複雜,他這算是給她的解釋?
可是他們這種關係,他有什麼解釋的必要?
她伸手按住他的肩想要推開,郁北城卻一把摟緊了她的腰,將她拉到自己懷裡。
阮涼晨猝不及防狠狠向他懷裡栽去,意識恍惚間,他的唇抵上了她的額頭,“你這句質問,算是吃醋嗎?”
“不算。”她沒必要吃醋,更沒必要在他身上吃醋。
郁北城看着她淡漠的神情眼裡閃過澀意,只覺得胸口的悶痛像是要炸開一般。
這種痛無法紓解,就像是劇毒一樣越積越深,慢慢腐蝕他五臟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