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抓了，也不會把他供出去。

陳宇提到郁北城的時候，方司銘話明顯少了很多，最後只說了句，“你把資料留下吧，我明天再回市局。”

陳宇點頭說好，然後很快就離開了。

阮涼晨目光瞥過那疊資料，有些想問的話到了嘴邊，最後又無聲無息的咽了回去。

方司銘這次能平安無事的從臨城回來，也算是多虧了郁北城。

但她不敢跟他說這些，她怕這件事會牽一髮而動全身，到時候讓所有的真相浮出水面。

……

方司銘吃完早餐後，拿着那疊資料往書房走去。

從阮涼晨身邊走過時，忽然停了停腳步，盯着她的脖頸看了半天。

她察覺到他的目光，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怎麼了？”

方司銘臉色稍有複雜，抬手將她細碎的頭髮撥開，“這是怎麼回事？”

阮涼晨也變了臉色。

那個荒唐的晚上，郁北城在她脖子上留下了很多痕迹，如今雖然都淡了，但也不是一點都看不出來。

她聲音很的回答，“被我捏的吧可能，昨天有點不舒服。”

方司銘眯起眼睛，又看了會兒，這才鬆開按住她衣領的手。

阮涼晨餘光偷偷打量了下他的神情，見他臉色始終很沉。

他鬆手之後，頭髮重新遮住那枚淡化的吻痕，方司銘轉身去了書房。

她也不知道他是故意裝傻還是沒起懷疑，只是見他沒有質問，心中多少有些僥倖。

方司銘進去後關上書房的門，阮涼晨則回了卧室。

她想了想，還是找出手機給郁北城撥通了電話。

接電話的不是他自己，是個嫩生嫩氣的孩子，“你找誰？”

阮涼晨聽出是他的兒子，壓低聲音問了句，“你爸爸在嗎？”

辰辰沉默了幾秒，“你找我爸爸有事嗎？”

“嗯。”

阮涼晨還沒聽到辰辰說什麼，就聽到電話里傳來了那男人的聲音，“辰辰，你在幹嘛呢？”

“爸爸有個阿姨找你。”他把電話遞給他，然後從沙發上跳下來。

郁北城從他手裡接過手機，沉着聲音吩咐了聲，“以後有電話叫我，你自己不準接。”

辰辰悶悶不樂的“哦”了聲。

他看到來電的人是誰，說話的語氣緩和了些，帶着一抹若有似無的輕佻，“阮姐親自打電話慰問，是想我了嗎？”

阮涼晨直截了當道，“方司銘回來了。”

“哦，”他狀似漫不經心，“沒有缺胳膊少腿的吧？”

“沒有，他很好。”她心平氣和的回答，“有些事情我知道挽回不了，但及時止損也為時不晚。”

“及時止損？”郁北城嗓音里藏匿笑意，“我在床上讓你爽了，在床下保護了你男朋友一次，你倒是跟我說說，你損失什麼了？”

就算這是筆交易，那虧的人也不會是她。

阮涼晨眺望窗外景色，“我損失了什麼，只有自己心裡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