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不說,就會永遠石沉大海,從此不見天日。
方司銘不會知道,任何人都不會知道。
接下來的幾天很平靜,郁北城一直沒再找她的麻煩。
可惜平靜總難持久。
阮涼晨下午出外勤回來沒多久,手機就收到了一條短信。
她拿過來看了眼,發現是方司銘的備註,但卻是假的那個,號碼是郁北城的。
他告訴她,外面下雨了,下班他會去接她。
阮涼晨自動忽略了後半句,調轉視線看了眼外面的天空,確實下了雨,不過不是很大,淅淅瀝瀝的下着。
闌城因為臨海雨景很美,下雨時海面泛起漣漪,總能瞧見很多魚浮出水面擺動。
她關掉手機,想了想還是又重新拿起來回了條信息,“不用,我們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
郁北城回的很快,“就這麼想跟我劃清界限嗎?”
阮涼晨回的也沒有猶豫,“是。”
他沒有再回。
直到下班時她走出去,才看到他竟然已經來了。
郁北城看到她走出來的身影,打開車門下來,一步步朝着她走過去。
走到近前,看着她忽然嗤笑了聲,“你以為,下了我的床還能跟我劃清界限?”
他們之間的界限,早就劃不清了,從很多年前開始。
阮涼晨眼裡黯淡,“你就不能放過我嗎?”
郁北城還沒來得及說話,她就接着道,“是,你救了方司銘兩次,但我欠你的也都還清了。”
說完後,她直接繞過他往前走去。
出乎意料的,郁北城竟沒有追上來。
阮涼晨一步步的往前走,感覺四周的氣氛空蕩而死寂,就像她的心一樣。
她抬起手按住心臟,很久之後才感覺到它的跳動。
但跳的很慢,像是已經奄奄一息,很快就要跳不動了一般。
回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經黑透。
阮涼晨停了車,落下車窗後伸出手想要試試還下不下雨,卻陡然看到樓下停了一輛警車。
車旁站了兩名刑警,其中一個就是許長風。
繼而後門緩緩打開,那個身穿局長警服的男人走了出來,月色清冷,照耀的他格外孤傲。
方司銘下來後,將警帽摘下來遞給許長風,他和另外一名刑警上了車,很快離開。
他目光穿過溶溶夜色望向阮涼晨,也沒有說話,只是遠遠注視着。
她也回望着他。
阮涼晨站在原地沒動,感覺心臟里的空氣完全被抽盡,疼的幾乎麻木。
又疼又沉,時而又像堵住棉花般窒悶無力。
視線里,他俊朗的臉龐越發清晰,削薄的唇輕勾着,漾開一抹淺笑。
她最終沒忍住朝他跑過去,撲到他懷裡死死抱住他的脖子。
方司銘穩妥的接住她的身子,兩人抱了許久都沒鬆手。
她將臉埋進他的胸口,嗓音帶着哽咽,“你沒出什麼事吧?”
方司銘攬住她的腰,笑了笑道,“擔心了?”
阮涼晨漸漸抬起頭,仔細的盯向他的臉,恨不得把每一個輪廓都記住。
她真的不敢想,如果他這次中了裴增的暗算,犧牲在臨城,於她而言將會是怎樣的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