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涼晨目光掃過四周，瞥了眼原本圍繞在他身邊的兩個女人。

一次玩倆，精力不錯。

她將證件收回去，抬起眼眸道：“有人舉報你涉嫌嫖娼，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郁北城雙手環抱在胸口，眸子與她平視，“嫖娼？阮警官給我扣的這個罪名可倒不小。”

阮涼晨眉眼輕蹙，他怎麼知道她姓阮？

她前幾年受了傷，這幾年幾乎不出外勤，現在年關近了局子里人手不夠才過來幫忙，很少有人認識她，更沒幾個人知道她叫什麼姓什麼。

但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她很快斂了心思，投放到眼前的正事上，“請你配合我們。”

那個匿名電話說的有板有眼，何況這種娛樂城夜場，誰都知道不幹凈。

她進來時，也確實看到這男人身邊坐了兩個女人，他來這種地方，不嫖娼誰信？

難道還是單純來喝酒的？

這說出去未免是個天大的笑話。

另外一名刑警也站了出來，“郁先生，我們也是例行公事，還請你配合一下。”

他的語氣還算是客氣些，阮涼晨不認識郁北城，但他認識，道上光是聽個名字就人人自危的郁老大，幾個人敢得罪？

郁北城沒理會他，一雙眸子緊盯在阮涼晨身上。

“跟你們走，也不是不可以。”半晌，他忽然冷笑一聲，“我嫖沒嫖你們可以調包廂里監控，要是到時候證明我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阮警官打算怎麼處理？”

程峰嘴角抽了下。

“遵紀守法的好公民”這幾個字從郁北城的嘴裡說出來，還真是……讓人想笑。

阮涼晨倒是面色坦然，波瀾不驚，“我們不會冤枉好人，如果你是清白的……”

“我不是清白的。”他打斷她，漫不經心的把玩着左手食指上的碧玉扳指，“我的清白早讓一個沒良心的女人奪走了。”

阮涼晨：“……”

這關她什麼事？

她沒理會他的打岔，繼續說下去：“如果你是清白的，我們自然會放你回來。”

郁北城溢出低而清朗的悶笑聲，“一句‘放我回來’就想打發我，阮警官真是好大的面子。”

他身處在這個位子上，局子里常進常出，但哪次進去也是警方手握證據，如今她一句口頭之言，就想讓他跟她走一趟。

還從沒有哪個人敢在他面前這麼橫過。

“我只是例行公事。”阮涼晨透過刺目燈光，凝視着他頎長挺拔的身影。

程峰從腰間拔出槍來，“阮警官，我們不想讓您為難，也希望您別讓我們為難。”

阮涼晨掃了一眼他手裡的槍，沒感到意外。

她知道這些人底子不幹凈，整天過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手裡怎麼可能沒個防身的武器。

郁北城卻是下了道命令，“程峰，把槍放下。”

“郁老大……”

“放下！”他驟然低吼，聲音又狠又厲。

程峰沒辦法，只好緩緩把槍收了回去。

郁北城交握的手掌慢慢分開，阮涼晨餘光里瞥到他左手的無名指，看到上面紋了一個字母：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