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司銘沉默着，死死捏住她下巴沒有說話。

前面開車的司機看到這一幕，默默的將擋板升起來。

阮涼晨感覺自己猶如被困在一片密不透風的黑暗中，四周都是他身上駭人的氣息。

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為他要動手。

方司銘有沒有打女人的癖好她不清楚，但他做事心狠手辣，從不留情面，這個她沒少聽人說過。

她閉上眼睛，連大聲呼吸都不敢，做好了挨打的準備，預想中的疼痛卻遲遲沒有到來。

方司銘只是咬住了她的唇，力道很大，咬破了皮。

血流出來的那一瞬間，阮涼晨疼得忍不住蹙起眉，感覺口腔中滿是猩甜的味道。

男人臉上的神情是少見的猙獰，他一字一句的警告她，“阮涼晨，你離他遠點。”

她忍着疼，小聲回了句，“知道了。”

雖然沒有深入接觸過，但她也清楚一些內幕，很多地方都是官匪一家，黑幫之所以會那麼猖獗，就是因為背後有高官在撐腰。

她以為，他是在護着郁北城。

方司銘好半晌才離開她的唇，壓住粗喘的氣息倚向后座，闔起眸子休息。

他腦子裡很亂，那些被塵封的往事，都隨着郁北城和阮涼晨的再次接觸而一幕幕的重新涌了上來。

他不是護，他是害怕。

他用了四年的時間抹掉了葉阮在這個世界上留下的痕迹，塑造了一個全新的、屬於他的阮涼晨，他害怕她想起那些失去的記憶。

許久後，方司銘才睜開眼，側首看向身邊的人，聲音壓低，“涼晨。”

“嗯？”

他喉間滾動下，問的似乎很艱難，“你喜歡我嗎？”

阮涼晨也看着他，他的臉逆着窗外的燈光，暗淡的影子映在上面，有些虛幻。

她有些不解，“怎麼了？”

“沒什麼。”方司銘沒有回答，他伸手摟過她，低語道：“以後，別再離開我。”

阮涼晨靠在他胸口，不知為何，總覺得他今天有些奇怪。

但他不解釋，她也不好多問，只是點了點頭，“好。”

……

阮涼晨沒想到會很快再次見到郁北城。

不是碰巧，是他主動找上門來的。

下班時間一到，她從警局裡走出來，剛出門口，就看到了旁邊停着的那輛黑色卡宴。

她目光望過去的同時，車窗緩緩降落下來，男人稜角分明的俊臉映入她視線。

郁北城坐在車內的駕駛座上，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阮涼晨一怔，沒想到會是他。

她瞥他眼，口氣冷淡的問：“你怎麼在這兒？”

“放心，這次不是因為嫖娼被抓來的。”郁北城唇角勾勒出笑意，“我是特意來找你的。”

找她？

找她做什麼？

他打開車門下來，朝她走過去，阮涼晨下意識的往後退，直到退到牆根，避無可避。

她不是不會打架，但這時在局子門口，她又頂着個警察的身份，也不能跟他動手。

男人伸出手，將她困在自己的胸膛與牆壁之間，語氣輕佻，“我可以提供特殊服務，不知阮小姐是否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