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她的在乎，她能感覺得到。

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他才更容不得她的背叛。

即便這種背叛是為了他，他也不願意讓她做出這種犧牲。

阮涼晨屏住呼吸，想撒個謊騙過去，可演戲不是她的天分，而且騙方司銘太難了。

對視着他的目光，只覺得什麼謊都撒不出來。

她蒼白着臉色，唇角的笑也一點點變得僵硬起來，“到底怎麼了？”

方司銘握着她的腰的手陡然收緊，然後，將她的衣扣一顆顆解開。

她被禁錮住動彈不了半分，眼睜睜的看着肌膚越露越大。

“那天被碎片划出的傷口，好的怎麼樣了？”

阮涼晨聞言鬆了口氣，連忙握住他的手腕一把推開，“還沒好呢，好多疤，太難看了。”

方司銘卻沒有善罷甘休的意思，再次拉過了她的身子，這一次禁錮着她的力道更加用力，“那我看看恢復的怎麼樣了。”

她看着他眉目間的厲色，漸漸的有些絕望。

難道，真的連一天都瞞不了嗎？

“我……”她剛出聲，就聽到門鈴忽然響了起來，在靜默的氣氛里格外明顯刺耳。

傭人聽到聲音連忙從廚房裡跑出來，看到這一幕時不禁有些尷尬，低着頭匆匆走過去。

她跑到玄關處開了門，方司銘的秘書匆匆進來。

看到他們兩個抱在一起也沒有驚訝，急着彙報道：“方局，那批軍火找到了。”

方司銘拉扯她衣服的動作頓了頓，有些意外，“怎麼找到的？”

“我也是剛剛接到局子里的電話，是幾個刑警下班的時候，出來看到門口放了好幾個箱子，打開才發現是我們丟失的那批軍火。”

方司銘問，“有人動過嗎？”

“沒有？”秘書搖搖頭，“數量是對的，而且都原封不動。”

阮涼晨蜷縮在他懷裡，鬆了口氣。

郁北城果然說到做到，沒有欺騙她。

可是她鬆口氣的同時，心不禁又高高懸了起來。

她害怕方司銘猜到軍火回來跟她有關，再傻的人都能想出來女人會用什麼做交易。

在沒有足夠的權勢和本事時，只能用身體。

而那是他的底線。

但出乎意料的，方司銘卻並沒有懷疑她，甚至連一句最簡單的質問都沒有。

他問了秘書一聲，“知道是什麼人送回來的嗎？”

“監控沒拍到人，郁北城派來的人身手都很好，就算看到了，我們也未必抓得住。”

不過雖然沒抓住，這件事現在也好說許多了，郁北城肯主動退一步與他們握手言和，就足夠了。

估計這輩子，他都沒跟誰低過頭。

秘書顯然因為這件事很開心，“方局，省廳肯定會念在您以往的功勞不下處分，您會平安無事的。”

方司銘臉色冷淡，沒有他預料中的欣喜。

秘書說著皺起眉頭，“不過我們以後得提防着郁北城這個人，他一開始明顯是想把您逼到死路上，現在卻又忽然還回來了，真反覆無常。”

方司銘沉默了很久。

他臉上的神情一點點冷了下來，最後越來越暗，像是終日不見陽光的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