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北城正抽着煙,手裡的煙灰燙到手指,他猛然回過神來。
女人聞言,不樂意了,“程峰,你是喜歡那個阮涼晨吧?”
“陶小姐,您別開玩笑了。”
“是我在開玩笑么?”她冷笑聲,挽住郁北城一條手臂,“我從沒聽到北城主動提她一次,葉阮早在四年前就死了,現在這個女人,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是。”程峰噤聲,“以後我會注意。”
郁北城熄掉手裡的煙,“陶語,你這是什麼態度?”
她抿下嘴角,“反正程峰也不會生我的氣,再說了,我也沒說謊。”
“郁老大,是我多嘴了。”程峰出聲打圓場。
“以後別提她了。”郁北城利眸深壑,潭底湧起幾層波瀾,“陶語說得對,葉阮已經死了。”
陶語聞言,得意的沖他拋了個眼神,“看你下次還多不多管閑事。”
程峰透過後視鏡看了郁北城一眼,見他已經低下了頭,並未看到他的神情。
他知道葉阮在他心裡代表着什麼,絕不是一個說忘就忘的存在。
即便當年她為了方司銘背叛了他,但如果她肯服軟認錯,郁北城照樣可以對她既往不咎。
陶語再次靠進他懷裡,聲音軟軟的叫了他一聲,“那個女人,她不值得你這樣。”
郁北城沒理會她這話,頓了頓,忽而開口質問,“陶語,上次舉報我在維納斯嫖的人,是你吧?”
除了她,他想不出還有別人。
陶語眼神里閃過幾許心虛,“是……”
郁北城沒說話,只是目光深沉的睨着她,潭底一片清冽,也看不出是喜是怒。
但她知道,這已是他發怒的前兆。
她被他盯的頭皮發麻,“我那天給你打了六遍電話你都不接,所以……”
郁北城打斷她,“所以你給局子里打電話,舉報我嫖娼?”
“……”陶語心虛,說不出話來。
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他也沒打算跟她計較,“你清楚我的底線,這種事要是再有下一次,你就給我從南灣路搬出去。”
她點點頭,語氣不自覺的弱下來,“是,我知道了。”
郁北城拍開她的手,往旁邊坐了坐,拉開了與她的距離。
陶語猶豫下,到底沒敢再靠上去。
……
一直到深夜,方司銘才回來。
阮涼晨睡着睡着聽到有開門聲,睜開眼看了下,見是方司銘,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他喝了不少,身上一股酒味很濃,走路都有些搖晃不穩。
這幾天他似乎一直很忙,前陣子省里開了會說是要提拔他做副廳長,剛放出消息,人就成了官場上競相追逐的座上賓。
應酬多的時候,一晚上好幾場。
阮涼晨下床扶了他一把,“你怎麼來了?”
方司銘走到床邊,在床沿處坐下,雙手抬起緩緩揉着太陽穴,“我今晚在這睡。”
“喝了多少?”
方司銘也沒具體說,只淡淡回了聲,“沒醉。”
他坐了會兒,然後找了條浴巾,去浴室洗澡。
洗到一半時,阮涼晨聽到浴室里傳來他低沉的命令聲,“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