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猶豫下，最終還是走了進去。

方司銘整個人浸泡在浴缸里，水面漂浮着一層白色泡沫，頎長勁瘦的身子藏匿在水裡若隱若現。

他閉着眼睛，臉上表情沉寂冷淡，並沒有即將要升遷的喜悅。

阮涼晨走過去，在他身後站下，輕輕幫他揉捏着肩膀，“怎麼了，不高興嗎？”

方司銘睜開眼，“為什麼要高興？”

“因為你要陞官了啊。”阮涼晨抱住他脖子，下巴靠在他肩頭，“在仕途上混的人，不都盼望着陞官？”

方司銘抿下嘴角，沒有說話。

他回頭看了她一眼，目光諱莫如深，盯得她頭皮有些發麻。

方司銘動了下身子，調整個舒適的姿勢，“繼續捏。”

因為剛剛的動作，他沒在水底的身子也往上浮動了些，阮涼晨不經意的抬頭，剛好看到他腿間。

在水溫和空氣的冷熱刺激下，他似乎有了些反應。

阮涼晨看着不免尷尬，臉上漸漸染開一層紅暈。

這不是他第一次在這裡留宿，但他在這裡留宿的次數也不多，而且每一次都跟她保持了距離，沒有太親近過。

洗澡的時候，更沒叫過她。

明晃晃的燈光，將他身體的每一幕景象都映照的清晰無比。

阮涼晨半點都不習慣，小心翼翼幫他捏着肩膀，目光落在他肩頭，不敢亂動。

這樣沉默了一會兒，方司銘卻忽然一把扯住了她的手臂，然後用力，將她整個人拖進了水中。

阮涼晨掙扎了兩下，衣服被水浸濕，緊緊貼在身上。

身下，依稀能感覺到他的灼熱。

她呼吸不由亂下來，還以為他這次不想再忍，卻沒想方司銘只是抱住了她，沒有再做別的。

隔着濕透的衣服，阮涼晨能清楚感覺到他身上灼燙的溫度。

她抬起頭，看到他剛好也在看自己。

方司銘雙手摟緊她的腰，嗓音低沉，“冷不冷？”

“不冷。”她搖搖頭，雖是深冬，但浴室里開了暖氣，溫度並不冷。

方司銘抱了她一會兒，然後伸手摸過放在浴缸旁邊的煙盒，摸出根點上。

阮涼晨趴在他胸口，靜靜聽着他的心跳。

他抽了幾口煙，聲音變得有些沙啞，“後天是陳廳長的壽宴，給我發了請柬，我們一起過去。”

她依稀記得，他口中的“陳廳長”就是提拔他做副廳長的人，兩人表面關係看起來似乎不錯。

省內幾個市的公安局局長，多多少少都有些“黑歷史”，只有方司銘的政績最好，在官場上的口碑也不錯，找不到半點醜聞。

因為牽扯到一些別的事，他們的關係沒有公開過，這次點名要讓她去，估計，是想公開了。

她有些緊張，“我們一起出席的話，不會對你造成影響嗎？”

“能有什麼影響，”方司銘笑了下，“你是我光明正大的女朋友，又不是我包養的情婦，難道還見不得人了？”

“……”

他又吸了口煙，緩緩吐出煙霧後，低低安慰了聲，“別擔心，我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