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用鑷子給她清理了身上的玻璃碎渣,然後開了一些外用藥膏,叮囑每天塗兩次。
處理完傷口後沒有久留,很快就走了。
阮涼晨緩了緩,到底還是回了卧室。
本以為他睡了,卻沒想到,他竟站在陽台那抽煙。
估計抽了很久,屋子裡到處都是刺鼻的煙味。
方司銘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掐熄手裡的煙扔到外面。
他轉過身的同時,阮涼晨看到他手裡竟拿了一條黑色的細長鞭子。
那是審訊犯人用的,很多公安局都有這種見不得光的秘密,碰到不肯開口的硬骨頭,就會動私刑。
她也見過這種刑罰,鞭子越細,打人就越疼。
阮涼晨站在原地沒動,心裡有恐慌漸漸瀰漫上來。
她知道他想做什麼。
逃是逃不過了,眼下這樣,也只能去硬着頭皮面對。
她踱步走過去,聲音平靜的問,“你想打我嗎?”
方司銘盯着她的臉,“那你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想過我嗎?”
阮涼晨低下頭,長發從臉頰滑落下來,遮擋住了她臉上的表情。
方司銘一步步走過來,他揪住她的頭髮,逼迫她抬起頭,“我說過不止一次,讓你離他遠點。”
說完直接一鞭子抽過來。
他將她推倒在床上,指尖重重按住她被碎片扎傷的傷口。
阮涼晨疼的眼前一片昏暗,身體的每一寸都傳來難言的痛。
方司銘明顯心裡也不好受,潭底的隱忍藏匿不住,“阮涼晨,我一再的叮囑你不能再靠近他,為什麼你不長記性?”
郁北城提出的條件刺激到了他的底線,他不再是那個人前冷靜睿智的方局長。
這一刻,他形同野獸。
哪怕看到她受傷,也始終沒有半分疼惜,只有憤怒和痛恨。
可是那種瘋狂的憤怒過去之後,他看到她身上的傷,情緒又有些崩潰。
方司銘扔掉手裡的鞭子緊緊抱住她,一聲聲的說對不起。
阮涼晨沒有說隻字片語,也沒喊一聲疼。
後半夜,她靠在他懷裡漸漸睡了過去,在疼痛中做了一場夢。
夢到了郁北城。
她夢到他們真的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慾像熊熊烈火一般燃燒,她在他的撩撥下徹底失去理智,沉淪其中。
她還夢到了他們打架,夢到了很多錯亂的情景,像是日常生活一樣。
而且,每一幕情景都很真實。
彷彿,那些事情,真實存在過一樣。
但醒來後卧室仍然空空蕩蕩的,面前的臉是方司銘,不是郁北城。
……
翌日。
阮涼晨從他懷裡醒來時,天色已經大亮。
身上的痛意淡了不少,他與往常一樣,只是抱着她,沒有做任何出格的事。
一股滾燙的氣息忽然從後面傳來,在她的頸間漾開。
阮涼晨回過頭,剛好對上方司銘的視線,他臉色平靜,似乎已經盯着她看了很久。
男人聲音沙啞的問,“醒了?”
一夜過去,她心頭的結仍在。
阮涼晨深吸了口氣,還是固執的跟他解釋了一句,“我跟他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