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司銘沒接話,等着他繼續說下去。
郁北城頓了頓,才又說,“如果方局長肯答應,那這單生意我替你擋下,以後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也沒有二話。”
他說完,又輕吸了口煙。
方司銘盯着桌上面的半瓶烈酒,沒有出聲。
值得他開口跟他要的,還能是什麼?
答案昭然若揭。
郁北城嘴角輕挽,“現在東沙街那邊鬧的很兇,唐野和條子杠起來受益的人是我,你們鬧翻天跟我也沒關係,我最後漁翁得利就行,他手下都是亡命徒,你殺敵一千,也得自損八百。”
他按下打火機,“吧嗒”一聲,一簇藍色火苗幽幽燃起,將他的眉目映照的猩紅。
方司銘的臉則沉浸在暗色里,兩人彼此面對面,誰都不讓步。
郁北城沉默了許久,才又拋出一句話,“但我可以出面解決他,免了方局長的麻煩。”
方司銘沒再喝酒,而是倒了杯茶水喝了幾口。
煙頭冒出的零星火光微不足道,可卻清楚的照亮了他眼中的沉重。
他喝完後將杯子重重放回去,“你想要什麼?”
郁北城俊臉上神色鷙冷,細長的雙眸頓起洶湧。
他張了張唇,緩緩說出一句話。
“我要那個,四年前死去的人。”
……
阮涼晨站在外面,包廂的門已經被關上了,她聽不到裡面的人在說什麼。
黃毛帶走小姐後去而復返,客氣的問她,“阮小姐需不需要車送?”
她聽出他這是在暗示讓她走,又問了一遍,“我的耳釘呢?”
他摸出個粉色的絨布盒子,“是這個嗎?”
阮涼晨打開看了眼,那枚耳釘確實在裡面。
但除了耳釘之外,還有一條細長的鉑金手鏈,做工很精緻,中間鑲嵌了一顆碎鑽。
她拿出耳釘,將絨布盒子還給他。
黃毛垂着手沒接,“阮小姐您別為難我,這是郁老大的吩咐,要麼全部帶走,要麼全部留下。”
她拒絕的很果斷,“這不是我的東西。”
“但這是郁老大送您的。”他笑了笑,是真的為難,“我們都是聽話辦事的,您要不喜歡先拿走也行,下次見面親自還回去,我肯定不能還的。”
郁北城現在和方司銘在一塊,她肯定不能去找他。
黃毛也不接,她沒辦法,只好先收了起來。
阮涼晨轉身離開,他送她下樓,到了樓下沒忍住問了句,“阮小姐,您跟郁老大……什麼關係?”
他跟在郁北城手下做事這麼多年,除了陶語外,就沒見他要過哪個女人。
身邊僅有的一個陶語,跟他還是再正常不過的朋友關係。
阮涼晨回頭睨了他一眼,聲音淡淡的,“沒有關係。”
黃毛一愣,“沒有關係?”
“我是方局長的女朋友。”
他臉上錯愕更明顯,回過神後,小聲嘀咕了句,“真他媽好笑。”
說完就準備上樓,阮涼晨喊住他,“幫我跟他說聲謝謝。”
黃毛轉過身,態度與之前判若兩人,“這我就不轉達了,如果有機會,阮小姐親自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