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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一下具體細節。”書記聽着劉夏的話,面無表情的追問了一句。

劉夏抬頭看着會議桌上的眾人,聲音洪亮的繼續補充道:“案發太過突然,而且時間太短,具體細節還沒有捋出來。但我局公安幹警前段時間就處理過一起槍案,犯罪嫌疑人付志松曾因為二鋼廠地皮的事兒,拿槍在夜色酒吧門口擊傷過管東和劉泉二人,但他被抓後,堅稱自己是因為喝多了,才持槍鬧事兒。可據我公安幹警了解發現,付志松之所以開槍擊傷劉泉和管東,那是因為劉泉已經答應將地皮賣給管東……隨即引起盛世萬豪地產公司的不滿……槍案純粹是為了報復。”

“繼續說。”書記喝了口茶水。

“近一年半的時候,我市總共發生過八起記錄在案的槍案:去年社會混子老尤的車場,還有和順古蘭飯店,市區街里一晚上發生了三起槍案,經過調查都與盛世萬豪地產公司老闆沈天澤有着密切關係,並且槍案背後充斥着大量的涉.黑團伙利益衝突……所以我可以肯定的說,我市的治安環境就與這些涉.黑團伙的爭鬥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在不知不覺的狀態下,市區內已經有了數伙靠暴力斂財,組織嚴密,有上層關係的團伙,已經成了氣候。賓悅大酒店的槍案不是偶然,今天發生了,明天也會發生,所以要徹底解決治安問題和暴力犯罪,究其根源還是要手腕強硬的進行打.黑活動。”

“你有什麼想法?”書記插手問道。

“我的想法就是藉著賓悅大酒店的這起槍案,徹底清掃一下這些團伙。以市局為領導中心,治安大隊,刑偵總隊,各個分局為中堅力量,給予這些團伙迎頭重擊!”

“其他人有什麼看法?”書記扭頭衝著眾人問道。

“我同意老劉的想法,一起槍案的破獲確實解決不了我市的治安環境,確實應該重拳出擊。”陸鴻升率先發言:“尤其是此次案件的內幕,要深查,深挖。如果管東被殺,確實是沈天澤在幕後指使,那就應該一舉打掉這個團伙。但如果不是,那就要考慮一下是不是還有其他涉.黑團伙也在市區內興風作浪?還有管東,他一個正經商人,為啥會招來這麼多麻煩,是否公司的運作,他的背景環境也存在着一定問題?我認為一個團伙是不可能搞出這麼多動靜的,激烈衝突的發生,一定是兩個等級差不多的團伙才能碰撞出來的。”

劉夏聽到這話,扭頭看了一眼陸鴻升,突然臉上泛起了轉瞬即逝的陰冷笑意。

“一年這麼多起槍案發生,是該收拾收拾這幫不知天高地厚的團伙了。”書記放下茶杯,輕聲沖劉夏說了一句:“嚴打,你來部署,要有成效,要快,要堅決!”

……

一句嚴打,呼市混子就迎來了黑天。

會議結束不到三小時,詹楠就在家裡被抓了,甚至連打電話找關係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帶走了。剛開始他還以為自己出事兒是因為浴池那邊有人咬他了呢,但卻沒想到市局抓他根本就不是因為這事兒。

“到底抓我幹啥啊?”詹楠費解的衝著辦案人問道。

“你自己心裡有啥事兒,你不清楚啊?”

“我是真不清楚,你提醒提醒我?”

“管東認識嗎?”

“認識啊。”詹楠點頭。

“……他出事兒的當天是不是去找你吃飯?”辦案人話語直接的繼續問道。

“對啊!”

“你和管東是否因為利益衝突,在夜色酒吧打過架?”

“……!”詹楠一聽這話,頓時就驚愕的問道:“你們不會懷疑是我找人把他殺了吧?”

“管東逼迫你買張五的廠子,對嗎?”

“大哥啊,我確實是個踩線掙錢的買賣人,但那也並不代表我就是個亡命徒啊?!我有老婆有孩子,有房有車有財產的,有必要去弄死管東嗎?你們真冤枉我了,”詹楠滿臉着急的解釋了一句:“我那天確實就是找他吃飯啊!”

“冤枉你?99年你沒因為浴池裝修的事兒,僱人砍過東安裝修公司的老闆嗎?這事兒是不是冤枉你?”

“哎呀我滴嗎啊,這怎麼還把上個世紀的事兒都翻出來了?”詹楠不可置信的回應道:“我是跟他有過矛盾,但砍他的人也不是我,我還給他賠錢了呢……這事兒都私了了啊!”

“私了能好使嗎?這是刑事案,明白嗎?”

“我明白了……這是管東死了,我們都得跟着陪葬唄。”詹楠極度無奈的回了一句:“抓了我,那肯定是要押啊,那你也別問我了,愛拿啥罪起訴就拿啥罪起訴吧。”

……

一個半小時後。

詹楠呆在擁擠的提審室內,看着走廊內蹲着的,屋裡坐着的,正在被審着的數十號混子,表情相當無語的抽着煙。

“裡面走,往裡面走。”

就在這時,兩個刑警帶進來一個絡腮鬍子中年,詹楠一抬頭就認出他是小艾飯店的店長詹東。

“你咋也進來了呢?”詹楠費解的問道。

“呵呵,說我涉.黑……上回小澤來呼市,不是和老尤他們整起來了嗎?我幫了點忙……就給我整進來了。”絡腮鬍子詹東語氣無奈的回了一句。

“小艾知道嗎?”

“知道啊,剛跟我打過電話。她說市裡嚴打了,讓我別著急,等她找找關係。”絡腮鬍子詹東邁步就要坐下。

“不要交頭接耳,去那屋獃著。”刑警皺眉訓斥了一句。

詹東看了一眼對方,無奈的笑着問道:“你因為啥啊?”

“因為一起99年的傷害案。”

“我艹,上個世紀的事兒都翻出來了?”詹東無語的笑着。

“是啊,估計再查一查,小時候干仗的事兒都得被翻出來。”詹楠扯脖子喊道:“兄弟,我認蹲了,裡面見啊!”

“呵呵,行,找找關係,讓咱押一個監昂!”

“妥了!”

二人扯脖子聊了兩句後,滿臉絡腮鬍子的詹東就被帶走了,而走廊內蹲着的各路混子也是開始交頭接耳了起來。

“你因為啥啊?”

“沒因為啥,幫朋友賣了一台摩托車。”

“幫朋友賣摩托車咋也能進來呢?”

“說我是幫助涉.黑團伙銷贓……哎呀我艹他媽的,你見過哪個涉.黑團伙是騎摩托車幹活的?市局好像瘋了,啥破b事兒都給整進來了。”

“給你定價多少啊?”

“7500!”

“我艹,那你夠判的了?”

“……沒事兒,嚴打嘛,當深造了。”

“……!”

類似這種對話,到處充斥在走廊內。大多數的小混子,還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就被一股腦的抓了進來。

……

工地內。

正巧來呼市辦事兒的二胖接到沈天澤電話,剛要離開的時候,就有三台私家車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