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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勐拉警局審訊室內,周廣龍帶人進屋後,拉了張椅子就坐在了數名緬d警察旁邊,也不吭聲,只面無表情的看着被捕的廣人。

審訊還沒開始,走廊內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隨即鐵門被推開,一個跟周廣龍長的很像的中年人,獨自一人走了進來。

“二哥?”周廣龍回頭看向中年一愣後,立馬就站起了身:“你怎麼來了?”

“大哥說你在這兒出事兒了,我過來看看。”說話這人是周廣賓,周氏集團的二掌柜。

“你也沒打個電話。”

“一會說。”周廣賓擺了擺手後,也拉了張椅子坐在了旁邊。

周廣龍沉默數秒後,就再次坐在原位上,沒有吭聲。

“姓名!”警員開始二次審訊,用中文問了嫌犯一句。

“我不說了嗎?我叫何東,江人。”

“為什麼來小勐拉?”

“殺人。”江的兄弟低頭回應道。

“殺誰?”

“周廣龍。”

“為什麼殺他?”

“為錢。”

“誰僱傭的你?”警員又問。

“我不清楚他真名叫什麼,只知道他外號叫李疤,我們是通過一個老鄉認識的。他答應我弄死周廣龍後,給十萬塊錢的報酬,而我們哥倆缺錢,就答應幹了。”江人如實回應道。

“那僱傭李疤的人是誰?“

“我也不是很清楚。”江人回憶了一下後,才繼續張嘴說道:“因為像我們這種干賣命活兒的人,一般是不會多打聽的。第一,我們一塊辦完事兒,基本就散夥了,以後可能都不會再聯繫了,所以你問那麼多,只會給自己添麻煩。第二,一般僱主是不會親自見我們這幫賣命的馬仔的,他們也怕出事兒。”

“把你上次審訊跟我說的話,再說一遍。”警員提醒了一句。

“哦!”江人點頭後應道:“我和李疤從來沒聊過僱主的事兒,但他有一回跟同伴說話我聽見了,僱傭他的好像是國內東北遼寧的一個大哥,姓陸……他稱呼對方為陸先生……但具體叫啥我並不清楚。”

話音落,周廣賓扭頭就看向了弟弟,臉色陰沉到了極致。

“你確定對方姓陸嗎?”周廣龍立即問道。

“我確定,因為我聽見他們倆的談話了。”江人非常肯定的回了一句。

周廣龍沉吟半晌後,突然又問:“你和李疤除了這次合作之外,以前並不認識?”

“對。”江人點頭。

“你得到的這些信息,都是自己無意中聽見的?”周廣龍追問。

“對。”

“……來緬d殺個人,你們倆人就管李疤要十萬塊錢?”

“嗯。”江人嚴肅的點頭應道:“這是行情價!”

“呵呵!”周廣龍聽到行情價之後,無語的一笑。

大佬在考慮一年能少向國家交幾百萬,甚至幾千萬的稅,可底層混子卻為了十萬塊錢,就敢殺人。

同樣是人,但卻是兩個世界的人……

……

一個小時後。

警局門外的車內,周廣賓坐在副駕駛上,話語簡潔的說道:“得弄沈天澤。”

周廣龍抽着煙,眉頭緊鎖。

“……老三,咱們哥仨就小輝這一個男娃,剛才我去醫院了,大夫告訴我他聲帶受損,以後說話可能就跟啞巴剛學發音那種沙啞……這仇能不報嗎?”

“二哥,我覺得這事兒很怪。”周廣龍皺眉回應道。

“有什麼怪的?”周廣賓回頭敘述道:“第一,伍甘曾經兩次幫過沈天澤,這事兒人盡皆知,而你們在越n差點沒搞死張永佐,徵召,唐川他們仨……那現在你上人家這兒來談事兒,沈天澤幫着張永佐報仇,合不合理?”

“合理。”周廣龍點頭。

“第二,拋去個人關係不講,你覺得伍甘倒台了,沈天澤對他留在越n的生意眼不眼紅?!”周廣賓又問。

周廣龍沉吟半晌後應道:“沈天澤被迫從國內撤退,現在又因為三鑫公司的關係,窩在緬d不敢動地方,所以我同意你說的,他很大可能也會眼紅張永佐的賭場。”

“好,他眼紅了,咱們又必須吃下伍甘的家業,那兩幫人以後會不會碰上?所以他現在弄你,合不合理?”周廣賓又問。

“合理。”周廣龍還是點頭。

“那既然沈天澤的動機明朗,行動合理,現在又證據確鑿,那咱不報仇還等什麼呢?”周廣賓臉色陰沉的說道:“國內東北遼n的一個大哥,還他媽姓陸,那說的不就是沈天澤身邊的陸濤嗎?”

“沒錯,動機明朗,行動合理,可我覺得事情還是沒有這麼簡單。”周廣龍很理智的回應道:“伍甘的家底值多少錢,咱們誰心裡都有數。但我依舊有點不太相信,沈天澤自身還沒有要接手這個生意的動作時,就要先把我弄死。這事兒怎麼看,怎麼像是小孩乾的。沈天澤現在跟三鑫公司還沒分出公母,怎麼會那麼輕易的就招惹咱們?我覺得……這事兒不像一個能跟駱文濤掰手腕的人干出來的。”

周廣賓聽着三弟的話,表情不可思議的問道:“所有證據都已經擺在這兒了,那個江人都明說了,雇這個李疤的人,就是陸濤……那你告訴我,他有必要撒謊嗎?”

“這倆刀手說的肯定是實話。”周廣龍毫不猶豫的點頭。

“……那你還懷疑啥呢?”

“可這倆刀手聽到的,不一定是實話啊!”周廣龍眼神銳利的反問道:“如果是有人故意挑撥呢?”

周廣賓一愣後,頓時擺手應道:“扯淡!擺在眼前的證據你不看,反而相信自己純粹的推測,臆想?!”

“二哥,你聽我說……!”

“說個屁,我還不知道你咋想的?這些年你在公司一直主張穩紮穩打,輕易不會得罪人……再加上越n的事兒是你負責的,你想把這事兒儘快落地,不想得罪已經無家可歸,就跟亡命徒差不多的沈天澤而已。”周廣賓話語尖銳的回應道:“我告訴你老三,沈天澤只要是有拿下越n賭場的心,那咱們就和他早晚會碰上!那與其日後讓他給咱們添麻煩,還不如現在就讓他知道知道咱們是啥樣的人。”

周廣龍一愣:“你到底要幹什麼?”

“你甭管了,這口氣我肯定得出!”周廣賓狠狠吸了口煙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