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阿哥看着宮女把葯小心翼翼的餵給九阿哥,可惜只吃了還不到半碗,九阿哥就偏頭拒絕的不肯再吃了。
十阿哥見狀就趕忙低聲勸了幾句,可惜九阿哥卻是一點也不願意聽。
最後沒有辦法,十阿哥就只能擺手讓那個宮女先退下。
等到屋子裡一安靜了下來,十阿哥就擔心的看着九阿哥,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去勸。
畢竟之前那些他想好了的話,都早已經被他說完了,只可惜成效甚微,好像對於九哥並沒有太多好的影響。
九哥他看着還是一副封閉自己,似乎已經全然放棄自我的模樣。
就像是哀莫大於心死,應該是這麼形容的吧?
十阿哥想着暗暗的嘆息了一聲,是一臉愁容的面露不忍和心痛。
雖說經過了一早上的折騰之後,九哥現在看着不像之前那般的瘋狂,似乎是已經慢慢的冷靜了下來。
可是一看九哥那雙不像以往那般孤傲,反而是滿帶着壓抑和陰翳的眼睛,十阿哥就覺得自己心裡堵得慌。
想着之前九哥和梁九功說的那些話,十阿哥見如今屋子裡就只有他們兩個。
他就小心翼翼靠近的小聲問道:“九哥,你之前說的都是真的,真的是那個木氏害的你?”
十阿哥說完見九阿哥沒有回答,低着頭也不知在想着什麼,他就又自顧自有些奇怪的說:“我和八哥一開始也認為你是她害的。
不過八哥派人去問了那個圓明園裡的人,卻是說她那天一整天都沒有離開過,所以我和八哥就認為是她暗中派別人做的。”
十阿哥說著繼續打量着九阿哥的神色,只可惜如今九阿哥臉上的傷口都敷着葯。
基本上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臉,當然就更別說他臉上的表情了。
想到之前太醫說的,就算九哥臉上的傷養好了,恐怕以後也恢復不到從前。
或許在或哭或笑的時候,那些傷疤還會拉扯着臉上的五官變形,十阿哥想着心裡就更是覺得難過了。
畢竟九哥他以前是一個那麼在意自己外在形象的人,出門穿什麼衣服,佩戴什麼飾品,九哥都要叫人提前的準備好。
就是那一年四季穿的衣服,算起來數量都是他的三四倍。
可如今九哥他卻變成了這樣,不只是臉毀了,也許以後是再也站不起來了。
也不知九哥他到時候會……
十阿哥想着心裡是繼續往下沉,他快速掃了一眼九阿哥的臉,還有他的手和腳,眼中帶着惋惜和心痛的黯然。
不過十阿哥此舉很是隱晦,並不想讓九阿哥他發現。
只因之前就有一個小太監多看了兩眼,就被九阿哥遷怒的叫人拉下去打了板子。
十阿哥本耐心的想要等九阿哥回話,可是半晌之後,他卻見九阿哥依舊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
一雙原本十分漂亮的桃花眼裡,如今卻滿是如蛛網一般的血絲。
裡面的神色也是時而瘋狂的滿是惡毒,時而全是恍惚的無神獃滯。
就好像他只有一半的魂魄是清醒的,另一半卻是不知已經跑到哪裡去了。
也不知是不是葯里有安神的成分,九阿哥這時半閉着眼似乎是困了。
見狀,十阿哥也不好再說什麼,就只能嘆了口氣的站起身,走到門外吩咐小太監照顧好九阿哥。
小太監聞言忙點頭應是,十阿哥本還想再說些什麼,就見八貝勒正從外面進來。
一看八貝勒的臉色暗沉,似乎不太好,十阿哥就立即邁步上前。
“八哥,怎麼樣,皇阿瑪那裡怎麼說?”十阿哥眼中滿懷着希冀。
可八貝勒卻是皺眉無奈的搖頭道:“皇阿瑪那裡還沒有動靜。”
一聽這話,十阿哥先是面露失望,接着就是極為氣憤道:“皇阿瑪他怎麼這樣,難道真是老糊塗了,九哥都已經說是那個”
八貝勒一見十阿哥在衝動之下又開始口不擇言,他就阻止的立即拉住十阿哥往角落處走去。
“十弟,你也不看看現在這是在哪裡,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自己心裡難道就沒點數。”八貝勒冷着臉訓斥。
如今九弟他的情況就夠糟糕和麻煩了,他可不想還要去為十弟收拾爛攤子。
十阿哥這時也知道他剛才說錯話了,就皺着眉有些煩躁的抓了抓腦袋,最後乾脆靠近壓低了聲音繼續道:
“八哥,你說皇阿瑪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真的老糊塗了,還是被那個木氏灌了什麼**葯。
怎麼九哥他都親自指認那個木氏了,時間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皇阿瑪怎麼還沒有叫人去那個圓明園裡把木氏抓來。
皇阿瑪難道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那個木氏害九哥,害他的兒子,就這麼縱容着那個木氏去逍遙法外,皇阿瑪他……”
聽着十阿哥這一連串的抱怨,八貝勒也不知該說他什麼才好。
不過好歹十阿哥還知道這次要壓低了聲音,八貝勒見周圍沒人便也就沒有打斷他的話。
只因為他心中這時也滿是不平和憤怒,只不過是他能藏得住事,不像十弟如此的外放罷了。
等到十阿哥一口氣說完停下後,八貝勒才看向不遠處的屋子裡,他眼中滿是關心的問道:“你怎麼從屋裡出來了,九弟他現在怎麼樣了?”
八貝勒一直很是擔心和焦慮,畢竟九弟之前的情況看着可不怎麼好,他真怕九弟這人從此以後就真的毀了廢了。
十阿哥一聽這話,是立即就面露不忍,語氣也顯得很是沉重。
“九哥他剛喝了葯睡著了,我之前跟九哥他說話,九哥似乎都提不起精神,看着真不怎麼好。”十阿哥說著不自覺的嘆了口氣。
其實想想也是,這又是毀容,又是殘廢的,是擱在誰身上都不會好。
八貝勒伸手寬慰的拍了拍十阿哥,之後才一臉若有所思的說道:“其實這件事說起來,現在也怪不得皇阿瑪。”
“怎麼就不怪……”十阿哥不滿的加大了音量,發現不對後才又忙把話停下。
八貝勒沒有在意的繼續道:“真說起來,還是九弟的指認和說辭出了問題。”
十阿哥聞言不解的皺眉:“八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九哥他說錯了什麼?”
八貝勒這時也跟着嘆了口氣道:“十弟,你還記不記得九弟他之前,跟梁九功都說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