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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錦離開之後,崔大把查到的事一一告訴了崔慍。

也沒什麼異常的,這些事崔慍早已知曉。

提及王玄的時候,崔大自然說起隱疾一事,崔慍聽了一笑了之,他並未放在心上,在他看來隱疾一事純屬無稽之談,這世上怎會有這樣的病,他從未聽聞過,自然也不會信的,也不知是誰放出這些流言故意中傷王玄。

崔大自然也查到王玄所中媚葯之事,還有他納了兩房美妾的事,崔慍也並未多想。

“沒有別的了嗎?”崔大說完之後,崔慍雙眼微眯凝神看着崔大問道。

這些事他都是知曉的,可這都不是他想知道的事。

崔大輕輕的搖了搖頭。

崔慍面色陰沉,他一字一句的說道:“可曾查到她最近與哪個男子走的親近?”

“未曾!”崔大如實說道,郎君離開的這段時間,謝琅華日日消沉,幾乎痛不欲生,每日里連房門都甚少出,怕是沒有這個心情。

崔慍雖然心中懷疑那人是王玄,可思及王玄的為人,他又覺得他不是那種人。

便拿他來說,他從前放蕩慣了,可對她心中越是看重越是不敢亂來,生怕輕賤了她,連他都是如此,他不信王玄會這樣委屈她,無媒無聘這般苟合。

“那會是誰呢?”崔慍心中越發疑惑起來。

以她的性子也不是那种放盪之人!

“再查,看看可否遺漏了什麼?”崔慍雙目陰寒,一臉肅殺之氣。

“郎君會不會是誤會謝家大小姐了?”崔大小心翼翼的看着崔慍,問出心中的疑惑來。

聽着他提及謝琅華,崔慍面色一沉,若如陰雲密布的天空,他沉聲說道:“我眼還未瞎,怎會誤會了她!”

他並非人事不知的少年,怎不明白守宮砂含義,一個女子若沒了守宮砂,便說明已不貞不潔。

那一刻他真恨不得自己眼瞎了。

他也想是他看錯了,是他誤會了她,可事實擺在他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是他看錯了她。

也是他錯愛了她!

他才離開幾日,她便巴巴的找了別人。

崔慍越想越氣,正因為他看重她,甚至超過自己的性命,才越發接受不了她的背叛。

崔大不敢在開口。

崔慍心中煩悶的厲害,他眉頭緊鎖看着崔大沉聲說道:“給我拿酒來。”

如今只有酒才能稍稍減輕他的痛苦。

崔大不敢違抗崔慍的命令,他拱手說道:“是。”

語罷,他轉身離開。

他一走。

染月與梨白施施然然的上前為崔慍更衣。

染月十分大膽,她細白如玉的手有意無意的划過崔慍的鎖骨。

崔慍勾唇一笑,他一把握住染月的手,挑眉看着染月邪魅的說道:“怎的你也如她一般絲毫耐不住寂寞嗎?”

他說著長臂一揮落在染月的腰上,他一個轉身染月已經躺在榻上。

“郎君……”染月一臉嬌羞的看着崔慍,聲音又軟又令得人心神一盪。

“好,我成全你。”崔慍對着染月欺身而上。

梨白識趣的退了出去。

染月壯着膽子,她伸手攀上崔慍的肩頭,欲拒還迎的看着崔慍喃喃說道:“妾思慕郎君已久,願為郎君粉身碎骨。”

崔慍素手一揮,染月身上的衣裙飄然落在地上。

崔大拿着酒走了過來。

崔二看着他說道:“此刻郎君有美人在懷,只怕不需要酒了。”

崔大微微一怔,他沒有開口。

從前郎君一顆心都撲在謝琅華身上,那時候他們日日盼着郎君能恢復正常,如今郎君與從前無異,日日流連花叢,他倒覺得不習慣了。

崔慍這個人是有潔癖的,染月神色迷離,她把唇湊到了崔慍跟前,想要吻上崔慍,崔慍眉頭一蹙,他淡淡的避開了染月的唇。

除了她,他從未吻過別的女子的唇瓣。

崔慍的手不安分的遊走着。

染月雙頰染上一絲紅暈,她喃喃喚道:“郎君……”

崔慍低頭看着她:“喚我阿慍。”

染月淡淡一笑,她輕聲喚道:“阿慍!”

她一聲落下。

崔慍身子驟然一僵,他面色一變,再不看染月一眼冷冷起身披上一旁的衣袍。

“郎君,怎麼了?”染月一臉茫然的看着崔慍,她已經感覺到郎君已然起了興緻,郎君怎會突然起身?

崔慍面上沒有一點表情,他背對着染月右手微抬:“退下。”

他聲音之中滿是不容置疑。

“諾。”染月不敢違抗他的命令,她起身撿起地上的衣裙退了出去。

房中只剩下崔慍一人。

他緩緩的閉上了眼,喃喃說道:“不是她……不是她……”

見染月走了出來,崔大與崔二皆是微微一怔。

染月低低的垂着頭匆忙離去。

“拿酒來。”崔慍的聲音響了起來,崔大拿着酒走了進去。

崔慍坐在矮几旁,他面色難看的厲害,除了她,他竟對旁人提不起絲毫興趣了。

崔大不敢貿然開口,他幾步上前給崔慍倒滿酒。

崔慍端起酒樽,他一飲而盡。

崔大趕緊給崔慍滿上。

崔慍一連飲了好幾杯才停了下來,他抬頭看着崔大說道:“她那裡可有什麼消息?”

崔大微微一怔,而後對着崔慍說道:“謝家大小姐與往日無異。”

崔慍面色越發難看了,他皺着眉頭說道:“她可曾有一星半點的傷心難過?”

他故意大戰旗鼓的去秦樓楚館便是想知道她是什麼反應。

在崔慍的注視下,崔大先是搖了搖頭。

崔慍雙眸驟然一凝,崔大又飛快的點了點頭。

崔慍面色稍稍緩和了幾分,他接着又道:“她可曾傷心落淚?”

崔大一時之間全然不知該如何作答。

若說有吧!那是欺騙郎君,若說沒有吧!他怕郎君一怒之下把他生吞活剝了。

他着實為難的厲害。

“謝家大小姐今日在房中撫琴,雖不得而見她表情如何,不過所奏琴聲如連綿陰雨的夏日沉悶的很,令聞者倍感壓抑。”崔大想了想開口說道。

崔慍單手支着頭,他*把玩着酒樽,緩緩說道:“如此說來她面色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心中頓覺些許安慰。

這樣是不是說明,她還是有些在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