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查到了什麼？”厲君廷一聽是這個話題，不由嚴肅起來。

是啊，這件事的確很奇怪。

雖然晴姨說，她是覺得自己對不起前夫，又不想打擾阮詩詩和阮萌萌平靜的生活才沒有去接兩個女兒到厲家。

可後來，當厲君廷了解到阮萌萌在阮家的窘境後。

也懷疑過晴姨的用心。

他總覺得，晴姨那樣做，更像是害怕得罪爺爺和奶奶。

畢竟誰都知道，爺爺不會喜歡一個二嫁，還把跟前夫所生女兒帶到厲家來的女人。

而奶奶，原本就對晴姨諸多挑剔，她不喜歡晴姨人人都能看出來。

晴姨因此謹小慎微，不願接阮詩詩和阮萌萌到厲家來，厲君廷實際上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

現在聽凌西提起這件事，他才發現這其中的怪異。

如果害怕得罪老爺子和老太太，那晴姨最後，為什麼又會把阮萌萌接過來？

真像她說的那樣，是因為感覺到生命將盡，不願留下遺憾，所以才把阮萌萌接到厲家來嗎？

聽到厲君廷的問題，凌西公事公辦道：“我查到兩點……第一點，我找到了一位，曾經在阮家服務過的老傭人。她說，她在萌萌小姐出生後，曾親耳聽見陳晴之有次跟阮兆天吵架，說到一句話。”

“陳晴之說，阮詩詩和阮萌萌是她人生的污點，如果可以，她寧願自己沒有生過她們。”

厲君廷：“什麼，她真的這樣說？那個傭人會不會有問題，會不會是萌萌那個後媽安排的……”

“不會。”凌西淡淡搖頭，“那個傭人回了鄉下好幾年，早就和阮家斷了聯繫。我給了她一筆錢，她沒有騙我的必要。”

厲君廷：“……”

如果是這樣，厲君廷不敢想象，阮萌萌跟着陳晴之一起離開，會受到怎樣的對待。

那可是她的親媽啊！

陳晴之在厲家那麼多年，人人都以為她蕙質蘭心、溫柔善良。

甚至連大哥，只怕也是這麼以為的。

可誰能想到，在她心裡，女兒竟然是污點……

雖然厲君廷不知道，陳晴之為什麼會這樣想，可他能看出阮萌萌那個傻女孩，對陳晴之傾注的愛。

阮萌萌被大哥趕走，就什麼都沒有了。

陳晴之是她唯一的支柱，如果被她知道……

“還有第二點……”凌西的表情比厲君廷冷峻許多。

她早習慣了隱藏情緒，這時候，只是繼續彙報：“除此之外，我還查到，陳晴之在纏綿病榻的那幾年，信了佛。”

“信佛？跟阮萌萌也有關聯？”厲君廷問。

信佛，似乎並沒有什麼問題。

許多人患了重症，如果醫學上救不了，便會將精神轉嫁到其他信仰上，以求得到支撐或是解脫。

陳晴之之前病得那樣重，所有人都以為，她可能活不下去了。

她會信佛，並不稀奇。

凌西冷冷點了點頭，解釋：“有……二少在國外，所以不知。去年的這個時候，雲禪寺的玄空大師被老爺特意請到了厲園，給陳晴之講佛。那之後不久，陳晴之就突然告訴老爺，阮詩詩和阮萌萌的事。並請他把兩個女兒，接到厲園。”

“我找到玄空大師，他親口承認，他曾點化過陳晴之。說她罪業未贖，對他人尚有虧欠未還，才會纏綿病榻，無葯可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