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總統年輕的時候是鐵骨錚錚，保家衛國的硬漢。

年紀大了，是剛正不阿、愛國愛民的好總統。

阮萌萌曾經在電視上看過各種各樣的戰凱總統，但從未有過一次，看過像現在這樣。

眼眶微紅，下顎緊繃，咬緊後牙槽，白髮蒼蒼向她低頭的老人。

“爺爺，您別這樣……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您都不需要向我低頭。我……我不知道戰家究竟發生了什麼，但這不是您的錯……”

少女流着淚攙扶住戰凱總統，她不想看到爺爺低頭的樣子。

她一直不敢跟戰家相認，因為她自認為不配。

但剛才聽到戰凱總統的話，卻發現這裡面似乎另有隱情。

可不管隱情是什麼，戰凱總統一生光明磊落，她不相信他會做出對不起她們事。

“不，萌萌……這裡面的事，太複雜，你不明白不明白……”

老總統似乎想起了什麼，觸動頗深。

他握住少女的手，緊緊握住。

“你只要記住，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姐姐，對不起你母親的人是我們戰家。在這世上，只要是姓戰的，就沒有資格指責你們。我沒有資格……你……你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沒有資格。就連段秀慧，她也沒有資格。”

段秀慧……

阮萌萌記得這個名字，厲君御跟她提過，那是她的父親戰陽的原配夫人。

她一直認為，是她們一家對不起戰夫人，對不起那位叫段秀慧的夫人。

“爺爺，我可以知道為什麼嗎？為什麼……他們會對不起我們？實不相瞞，在見到你之前，我其實已經通過其他途徑，猜到了自己的身世。

我知道我很可能是戰陽的親生女兒，您的孫女。可我不敢出現……因為我怕自己的出現，會打攪到戰夫人和戰薄、戰嘉兒的生活。”

聽到少女能夠精準的說出這‘戰薄’、‘戰嘉兒’這兩個名字。

戰凱總統發現，萌萌似乎並不是他以為的那樣好‘騙’。

那件事，難道真要讓她知道？

低頭看着少女掛着淚珠，潔白無瑕的臉龐，戰凱總統的心深深攢緊。

他不知道……不知道該不該告訴這個孩子真相。

而他，又有什麼立場，什麼資格去背着一個母親，評說當年的事呢？

“爺爺……”少女輕輕的呼喚聲，喚回戰凱總統飄遠的記憶。

他深深看了阮萌萌一眼，終於，下定決心。

戰凱總統遞給內侍官一個眼神，內侍官便退出房間，替總統先生關上門。

而戰凱總統深吸一口氣，似乎想起了過往，目光逐漸幽遠。

“好吧，就讓我來告訴你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當年……”

戰凱總統和妻子齊雯瑾年輕時是一對十分恩愛的夫妻，就在戰凱總統出國訪問期間，齊雯瑾在國內難產去世。

齊雯瑾離開了戰總統，卻給他留下了唯一的兒子戰陽。

戰陽從出生起，就表現出獨特的天賦。

他不但帶着戰家人獨有的特質，天生神力，更是過目不忘，聰明絕頂。

這樣的孩子，如果好好培養，長大後定能成為為國效力，造福民眾的國之棟樑。

然而，當戰陽長大成人之後，性格卻越發冰冷漠然。

甚至和一生都為國家付出，為國為民的戰凱總統產生了嚴重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