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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再說,咱們現在得趕緊離開這裡。快,把你的囚服換給這個傢伙,然後穿上他的外套。”鄭昭璇的身上還披着那個慘死的獄卒的外套,她剛才故意說自己冷,就是為了騙取對方身上的衣服。

這會兒那黑色的外套上有部分地方染上了血跡,但看起來並不明顯,也沒有破損的地方。

鄭昭璇背對着換衣服的蘭恩,把頭髮重新盤上並戴上了帽子。她向斜後方伸出手,把外套遞給了蘭恩,並不停催促着:“快一點。”

蘭恩手忙腳亂地套上了那獄卒的外套和褲子,然後接過鄭昭璇手裡的槍,緊接着跟着她跑出了這間牢房。

兩人沿着幽深陰暗的走廊一路小跑,期間還遇見了幾個負責看管其他區域的獄卒。他們努力維持鎮定,遇到人時便假裝正低頭議論着什麼,盡量不讓他們看到自己的正臉。

就在兩人即將走到地牢門口的時候,一個聲音忽然從他們身後響起:“喂,你們兩個這是要去哪兒啊?這還沒到下班的時間呢。”

他們身後的幾個獄卒正是負責看管蘭恩的人,他們剛剛吃飽喝足,正準備返回自己的工作崗位。

其中一人一邊剔牙,一邊慢悠悠地接近了他們。他探頭探腦地看着鄭昭璇和蘭恩的背影,戲謔地說道:“這誰呀,這個點兒就想早退,小心我告訴監獄長去。”

蘭恩不由脊背緊繃,要是在這時候被人發現,也許他們就會功虧一簣。兩人沒有停下腳步,繼續朝前走着。

“喂,說你們倆呢,怎麼不吭聲?”他們身後的幾個獄卒察覺到了不對勁,立刻跟了上去。

鄭昭璇沒有回頭,她緊握着那把還沾染着血跡的匕首,時刻準備着攻擊那些獄卒。

就在這時,地牢的大門突然打開了,外面的陽光照進了這昏暗的走廊,一個男人的身影出現在了二人的面前。

那男人一言不發地盯着鄭昭璇和蘭恩,表情十分嚴肅。

那幾個獄卒立刻恭恭敬敬地說道:“漢克先生好。”

這裡的副監獄長漢克眯着眼睛,目光停留在了蘭恩那滿是傷痕的臉上。

蘭恩的心已經懸到了嗓子眼兒,他以為逃跑的計劃徹底敗露了,正準備舉起手槍擊殺面前的副監獄長漢克,可是卻被身旁的鄭昭璇猛地按住了手臂。

漢克以嚴厲的口吻說道:“不是讓你們早點兒出來,去幫我修理配槍的嗎?怎麼磨蹭到這個時候?”

漢克故作傲慢地瞥了鄭昭璇一眼,然後把自己隨身攜帶的槍遞了過去。“快點兒去找人修理,修不好就不用回來了!”他說完這話,便徑直從二人身旁走過。

“是。”鄭昭璇故意把聲音變得極低沉,竭力偽裝成男人的樣子。

“等一等!”一個獄卒忽然看到了地上的血跡,那是蘭恩受傷的眉骨流下來的鮮血。“你們是不是受傷了啊?”

漢克攔住了那想跟上去的獄卒,說道:“少管閑事。你們幾個成群結隊地在這裡閑逛什麼呢,怎麼懶散成這個樣子?”

“漢克先生,我們這剛吃完飯,馬上就回去。”幾個獄卒諂媚地笑着,他們連忙退到一邊,給漢克讓出了路。

其中一人討好地獻上了自己的槍,說道:“您的配槍壞了啊,要不您別嫌棄,先將就着用用我的。”

這幾個獄卒的注意力漸漸不再放到鄭昭璇和蘭恩的身上了。

那兩人鬆了口氣,他們看着那大敞着的牢門,匆忙沖了出去。等到那高大堅固的牢門在他們身後關閉上時,兩人懸着的心才終於放了下來。

“這漢克和你什麼關係?怎麼會幫咱們呢?”蘭恩百思不得其解。

“我母親之前在淮林城做王后的時候,這漢克先生曾當過她的護衛。當年他家境潦倒,父母重病,還是我母親施以援手,才使他全家擺脫了困境。也正是因為我母親的大力舉薦,他才有機會在這裡當上了副獄長。”鄭昭璇一邊說,一邊小心謹慎地環顧着四周,留意着周圍的一切風吹草動。

蘭恩說道:“原來是多琳姑姑對他有恩啊。不過要是安鐸王知道了他和我的逃跑有關,那他可是死路一條。他真願意承擔那麼大的風險嗎?”

“安鐸王剛愎自用,見利忘義,不得人心已久了。況且,是你殺了獄卒,又綁架了新來的我,讓我給你打開了牢門。漢克先生最多是監管不力,你明白了嗎?”鄭昭璇別有深意地看了眼蘭恩。

蘭恩連連點頭,說道:“我明白,我不會亂說話,讓幫咱們的人陷入險境的。”

蘭恩打量着這個他之前從未見過的表妹,他對關於姑姑多琳的那些傳聞更加好奇了。他非常想說,這身為兩族混血的鄭昭璇本人不就是多琳不忠於安鐸王的證據嗎?可他不敢多議論什麼,唯恐他目前僅存的幫手會一怒之下背棄自己。

“我們現在去哪兒?”蘭恩這會兒覺得筋疲力盡,飢腸轆轆。

鄭昭璇說道:“此地不宜久留,監獄裡的其他人很快就會發現你不見了。我們得立刻啟程去盛坤德。”

蘭恩強忍着不適,點了點頭說道:“好,我一刻也不想在這個地方多待。”

他環顧着周圍,目光里充滿了仇恨。“我早晚有一天會踏平這裡,讓這裡的所有人對我俯首稱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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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未珂坐在玲華的病床邊,把切成片的蘋果放在了盤子里,端到了玲華的面前。

玲華連忙說道:“謝謝你了未珂,你趕緊回去休息吧,不用擔心我了。”

“沒事兒的玲華姨,我再陪你一會兒吧。”柳未珂說道,“您真的也不清楚之前襲擊了咱們的人是誰嗎?”

玲華心虛地低下了頭,沒有直視柳未珂的眼睛。“我是真不知道他們的身份,你當時也在場,那些傢伙來無影去無蹤的,連長什麼樣子都看不到。”她忽然捂住了自己的腦袋,似乎是有些頭疼。

柳未珂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沒關係的,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先好好養傷吧。”她雖然沒有繼續追問,但她總覺得玲華在隱瞞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