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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隊的舒游登上“雲翼”,問道:“未珂姐,外面還有個倖存的赫朗克士兵,我們要把他一起帶走嗎?”

柳未珂說道:“我去看看,看看能不能從他口中得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當她趕到外面的時候,那倖存的赫朗克士兵正準備逃之夭夭。然而他傷勢嚴重,逃跑的過程中又被一個同伴的屍首絆倒,他狼狽地趴在地上,渾身的傷口因為被牽動而變得更加疼痛。

他回頭看着步步逼近的柳未珂等人,渾身抖如篩糠。他連忙戰戰兢兢地說道:“別殺我,我什麼都不知道……那些勞工不是我殺的,不是我……”

維安局的成員們聽不懂赫朗克人的語言,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

一旁的Martina說道:“這下麻煩了,咱們一點赫朗克語都不會,估計什麼都問不出來。要是季淼還在……”

Martina忽然停頓,她自知失言,尷尬地捋了下頭髮。她原本想說,要是季淼還在就好了,不管多麼複雜的語言都不會難得倒她。

他們曾經把季淼當做親密無間的同伴,可到最後才發現她是鬼目安插的一枚棋子,甚至還是個擺脫不了控制的機器人。她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受人擺布,做了太多錯事,可最終還是選擇了義無反顧地犧牲自己。

柳未珂因Martina的一句話,不禁又回想起季淼被炸得粉身碎骨的慘烈場景。

她看着那奄奄一息的赫朗克士兵,說道:“先把他帶走吧,那些川寧星勞工中也許有人能聽懂他的話。而且圖南是熟知赫朗克語言的,我們可以回去讓他幫忙審問。”

“砰!”槍聲驟然響起。那些待在“雲翼”上的勞工們如同驚弓之鳥,他們驚慌失措地尖叫着,有的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有的則慌亂地奔逃,口中大喊着:“他們又來了!赫朗克人又來殺我們了!”

一時間,尖叫聲、哭喊聲和跑動聲此起彼伏。

聽到那一片嘈雜聲的柳未珂連忙趕到了“雲翼”的附近,她站在艙門口,揚聲說道:“大家都別慌!我們會儘力保護你們的!請你們鎮定下來,不要再隨意走動加重傷勢。”

她連忙讓大家有秩序地坐下,免得他們在慌亂之中發生踩踏事件。

柳未珂望向琥珀,問道:“剛才的槍聲是怎麼回事?”

新的無人機已經開始了監察任務,琥珀面前的電腦顯示屏上傳來了實時畫面。琥珀指着一個被炸毀了大半的哨所說道:“剛才的槍聲應該是從這個哨所傳來的,那兒位於赫朗克兩方勢力的邊境附近,屬於安鐸王的領域。”

通過屏幕,柳未珂看見一個赫朗克人跌跌撞撞地衝出了那殘破的哨所,他的懷裡還抱着一個三歲左右的川寧星孩子。

那名赫朗克人渾身是血、狼狽不堪。這人正是被迫改頭換面的諾齊,此時的他頂着一張無名小卒的臉,又穿上了從死人身上扒來的衣服,柳未珂根本想不到他就是昔日那位氣質不凡的二殿下。

又有兩名赫朗克人衝出了哨所,他們緊跟在諾齊的身後,不時就會朝他的方向開槍。

諾齊的小腿被子彈打中,他狼狽地摔在地上,懷裡的孩子險些被他甩了出去。

柳未珂通過屏幕看着那正嚎啕大哭的小男孩兒,不由心急如焚。她連忙說道:“我和顧思屹去看看那邊的情況,你們一定要保護好這裡的倖存者。”緊接着,她就和顧思屹急匆匆地朝着事發地點趕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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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諾齊已被身後的赫朗克士兵追上,他的小腿和頸部都血流不止,嘴唇變得十分蒼白。失血過多的他筋疲力竭、虛弱不堪。

他左手攬着孩子,右手抓住了叢生的雜草,指甲幾乎快要陷進泥土裡。他竭力支撐着自己虛弱的身體,想要努力爬起來。

他的鼻腔和嘴巴里都充斥着血腥氣,眼前的景象也漸漸變得模糊。他的心底有一個聲音在不停地重複:“我不能死,我絕對不能死……”

就在這時,呼嘯的狂風捲起了漫天泥沙,諾齊被沙土迷得幾乎睜不開眼睛。他艱難地爬了起來,可還沒走出多遠,便又狼狽地跌倒在地。他懷中的孩子磕破了膝蓋,哭得更凶了。

龐大的戰機“悍鷹”在漫天泥沙之中降落在了附近,身體不適的博瑞暫時留在了戰機上,他的副將帶着幾個“沙海”成員走了下來。

幾個哨所的士兵見了他們,連忙恭恭敬敬地朝他們行了個禮。其中一人說道:“之前我們聽到了打鬥聲,發現鈺川王的部隊正在大肆屠戮沙海成員,還有那些川寧星勞工。我們想要支援“沙海”,那些鈺川王的手下就炸了我們的哨所。”

博瑞的那名副將拍了拍哨兵的肩膀,說道:“辛苦你們了,博瑞將軍回去以後一定會立即稟報安鐸王,幫助你們重建哨所。”

他望向了不遠處狼狽的諾齊,問道:“這個傢伙是怎麼回事?怎麼還穿着我們‘沙海’的軍服。”

哨所的士兵答道:“我們剛開始見到他的時候,還以為他是‘沙海’的成員,可是他身上沒有證件,話也說不清楚,看起來可疑得很。我們正想追問,他就挾持了我們不久前救回來的川寧星小孩兒。”

此刻的諾齊灰頭土臉、狼狽不堪,他的臉上牢牢貼附着人皮面具,身上還穿着他從死去的赫朗克士兵那裡扒來的衣服。這幾個人完全想不到,他就是剛才暗算了博瑞的二殿下諾齊。

博瑞的副將步步逼近,他居高臨下地看着諾齊,仔仔細細地打量着他的臉。他冷冷說道:“呵,‘沙海’里可從未有過你這號人物。你是鈺川王的人對不對?誰給你的膽子,竟敢冒充我們的人。”

諾齊張開嘴巴,但是喉嚨里只能發出極其沙啞難聽的“啊啊”聲。

幾個哨所的士兵盯着他頸部血淋淋的傷口,說道:“他是不是被破壞了聲帶,變成了個啞巴?”

博瑞的副將舉起手槍,把槍口對準了諾齊的頭部。“你要是啞了,我就不給你留臨終遺言的機會了。安靜地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