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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曾樂心只以為封寒的話是無心之言,但現在她極度懷疑這小子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小秘密,奇怪,他是怎麼知道的呢?

不過既然封寒沒有挑明了,曾樂心也就裝作他不知情好了,大家彼此默契。

她狐疑地走到封寒身邊,看着老爸的得意之作,搖搖頭,“這應該是我爸近幾年最好的作品了,我寫不出來。”她雖然仿地像,可終歸不是曾廣賢。

“那不行啊,你答應我的啊,我不管我不管,人家就要你寫~”封寒撒嬌道,再不撒嬌,自己就要老了!

曾樂心抬頭看着和她咫尺之隔,一米八幾大個的封寒,好惡劣的撒嬌,想吐~

想了想,曾樂心把這幅字摘下來卷了起來。

封寒忙攔住,低聲道,“你幹嘛啊,寫不出來也不能偷啊~”

“父女之間的事能叫偷嗎!”這個女人振振有詞道,“我拿回去揣摩揣摩,等我領略了其中真諦後再給你寫。”

兩人剛打開門,就看到曾老做俯首帖耳狀,他終於忍不住好奇心,想聽聽這兩人在書房幹什麼,他整個人倚在門上,門一開,三個人差點撞上。

“爸,你幹嘛呢?”曾樂心不禁臉一紅。

“哼,我書房裡那麼多珍本孤本,你們又是關門又是拉窗帘的,我不放心,你手裡拿着什麼呢?”

既然被撞上了,曾樂心也就不隱瞞了,“爸,我見你這副字寫得實在漂亮,就想帶回去欣賞欣賞,回頭給你送回來。”

“送回來?不會給我掉了包吧?”曾廣賢懷疑地看着女兒。

“爸,你想哪去了,我就是學習學習,我和封寒同學有約,要寫一副送給封寒同學,算是對他的表彰。”曾樂心實話實話道。

“用得着你送啊,這篇文就是他作的,我很喜歡,理應寫一幅送給他,小封啊,進來,給我研墨。”

封寒是知道曾老一幅字的價值的,雖然1500萬的《蘭亭集序摹貼》是個意外,但平時一幅精品怎麼也要幾百萬,當初一個“囍”字,自己已經承了很大情了。

“曾老,這個我真不能要,太貴重了!”

“貴不貴重那是交易市場的事,難道拿了我的字還能賣掉不成?”曾老笑嘻嘻地問。

“那自然不能,您的書法是可以傳給後世子孫的!”

“那不就結了,不賣,那也就是一幅好看點的字而已,有什麼貴重不貴重,而且你還教過我太極拳呢,感覺飯前練了一會兒,午飯都吃得香了呢,所以給你你就拿着,算了,還是讓我閨女研墨吧,她更專業。”

曾樂心不情不願地翹着蘭花指給老爺子研墨,姿態雍容,像是走進了國畫一般,就是語氣有些幽怨,“爸,你不能厚此薄彼啊,你送他一幅字,那也送我一幅畫唄。”

對於女兒,曾老向來好說話,“要什麼畫?”

“你聽一下這句詩,自由發揮好了,”曾樂心邊磨邊吟,“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

鋪好紙的曾廣賢一頓,“還有兩句吧?”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曾樂心接上。

“該不會又是封小子的新作吧?”曾廣賢看着封寒。

“獻醜了。”

“爸,你平時真該多看看新聞報紙什麼的,您還不知道啊,這是我給封寒出的題目,讓他現場寫詩,然後就寫出了這首《憫農》,他確實有點小聰明呢。”

“這首詩可不是小聰明,是大智慧!”曾廣賢越咂摸越覺得這首簡單的詩有味道,“行了,等我晚些時候給你畫。”

他先完成對封寒的承諾,寫了一篇《陋室銘》,雖然還是同樣的人,同樣的文,但人的巔峰狀態有時就那麼一瞬間,所以曾廣賢覺得這篇寫的不如之前那篇,有些對不住封寒。

然而封寒一個外行人,哪看得懂這些啊,在他眼裡,這幅和那幅是一樣優秀的,一樣價值百萬!

曾廣賢心中多少覺得有些虧欠,可又捨不得送之前那幅,於是他又在書房裡搜颳了一番,找出一套新人毛筆字四件套——筆墨紙硯,外加一本曾廣賢字帖,最新出版的,市場價66.6。

字帖是最便宜的,但那筆墨紙硯加起來起碼都上萬了,雖然都是曾廣賢自己用不着的low貨,但擱封寒這裡,就有點太高大上了。

曾廣賢囑咐封寒,“你的字啊,配不上你的詩才,以後啊,多練。”他只是看過小馬過河的原稿了。

“您放心,我一定不辜負您老的裝備!”

封寒又在曾家叨擾了半天,曾樂心都走了,封寒還不回家,晚上曾老一客套,他就真的又在人家吃了晚飯,並準備再睡一宿,曾寶祿是非常歡迎的,封寒已經給他講了葫蘆兄弟一半多的劇情,他是死活不肯放他走的。

看到兒子這麼喜歡封寒的故事,曾樂侃那叫一個酸,自己的作品他可從來沒有這麼狂熱過。

封寒不回家,梅鳳巢終於急了,她把電話打到曾老這裡,“他們晚上又來問了,那個鹿幼溪小姑娘都快哭了,你還不給我滾回來啊!”老媽竟然有點憐香惜玉了。

封寒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哼,鱷魚的眼淚而已,再讓她反省反省吧,媽,你別心疼他,也別擔心我,我在曾老這裡過得特別好,好吃好喝好招待!”

而且樂侃老師的廚藝竟然相當了得,怪不得爺仨兒都是圓圓的呢,好喜歡曾家的伙食!

掛了電話,封寒他們一家人開始邊吃飯邊看新聞,女兒讓自己多看新聞,曾老覺得有道理,畢竟看新聞是見到女兒最便捷的方式。

她忙起來可能一個月才能回來一次,但市級新聞每天都能看到,州級新聞偶爾也能看到。

恰好,曾老看起了楊州晚間新聞播報,首當其中就是胡公山恐龍化石的發現,剪輯後的順序是,先採訪了美麗的城主大人,接着是常喬這些正在挖掘的專家,最後才是封寒這個“第一發現人”!

看到這,封寒傻眼了,“怎麼,怎麼沒給我打馬賽克啊!”

正當他疑惑之際,視頻中的自己說出了打碼的要求,瞬間,他的臉被馬賽克了,記者問他為什麼,他誠實的回答,“我這人低調啊~”

鹿家,兩位家長和兩個女兒看着電視里低調的馬賽克,全都定格在了夾菜的瞬間,剛才那個不要臉的傢伙,是封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