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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封寒的疑問,孫蘭很不爽,“給孫媳婦的東西,能是假的嗎,現在皇太后用的翡翠鐲子都比不上我這副!”

這話鹿幼溪信。

“可奶奶這個太貴重了,我都不敢戴~”主要自己是個假兒媳婦,戴着心裡不安。

孫蘭笑道,“我也不敢啊,就拍照的時候戴過,不過你可以傳給你兒媳婦啊!拿着拿着。”

封寒見鹿幼溪珍而重之地收了起來,疑惑道,“奶奶,這不會就是咱們封家的家傳寶吧!”

“什麼傳家寶,小禮物而已~”孫蘭謙虛道。

這還小禮物,太不謙虛了吧!

“姥,我有點期待你給孫媳婦的小禮物了~”

唐可秀哼道,“誰說我這是小禮物,我這可是梅家貨真價實的傳家寶,要不是我沒生兒子,也不會流落到封家!”

孫蘭得意地仰天長笑岔了氣。

聽到這,鹿幼溪忙打開長匣子,跟個財迷似的。

封寒也湊過去瞅,原來是一幅畫啊。

“姥,這畫有什麼講究嗎?”

鹿幼溪已經輕手輕腳地打開鋪平了。

“呀,是一副橫卷梅花圖!”

唐可秀道,“寒寒,你知不知道梅家祖上出過什麼著名人物?”

封寒搖搖頭,我母雞啊。

“兩百多年前,梅家出過一個非常有名的畫家,叫梅長章,聽說過嗎?”

“啊?梅長章是我媽的祖輩!?”

不僅封寒吃驚,就連鹿幼溪都意想不到,所以,自己手上的畫竟然是梅長章的真跡,哦,媽媽咪鴨,這東西的珍貴程度和剛剛那對手鐲比也不遑多讓啊,在古玩愛好者眼中,甚至要遠勝毫無人文價值的翡翠手鐲!

梅長章,生於1765年,順子帶A,預示着他不平凡的人生,此人在華夏書畫史上的地位大概相當於唐伯虎+齊白石,是繪畫界的傳奇。

梅長章的故事十天十夜也講不完,他出現在影視劇作品中的次數,不會少於100次,而且有二十幾部他是絕對主角,這裡面有他和大夏三位皇帝的牽扯羈絆,有他100多歲高齡的深厚閱歷,還有他和眾多紅顏知己的愛恨糾葛。

一句話總結,梅長章是一個大IP,養活了很多影視工作者和文學工作者,不僅大夏在拍他,華萊塢也拍他,甚至歐洲影視作品也拍過他。

“沒錯,”唐可秀驕傲道,“現在知道我身上的繪畫基因是怎麼來的了吧。”

“姥,這基因好像跟你沒什麼關係吧~”封寒吐槽,鹿幼溪也跟着點頭:就是。

“怎麼沒關係,”唐可秀急道,“你外公是我的舅表弟,我和他身上都留着梅長章的血脈!”

呀,原來這裡面還有這種內情,如此說來,封寒是外公的親外孫無疑了,這姐控是一脈相承的啊!

封寒開始仔細看畫,梅蘭竹菊是國畫入門必學的,就連封寒這種都能塗上幾筆,入門容易,想要畫出彩太難。

但梅長章不是一般人,這副《冬日墨梅圖》畫的是梅,這是實處,但如果站得遠些,你會發現那些梅樹枝幹彷彿一個個蜷縮扭曲的人形,他們動作各異,像是一個個底層的人民,他們拼搏,掙扎,就如同冬日裡梅花的精神一樣,實在叫人嘆為觀止。

這種畫法多出現在西方畫派中,可見這幅畫是梅長章在歐洲遊歷之後的作品,融合了東西方畫技的特點,果不其然,看時間,該作品誕生於1851年,恰好和文定革新是同一年。

此時的梅長章已經是一位八十多歲的老人了,他是從六十多歲才開始在美術界成名的,七十多歲曾在歐洲生活過一段時間,到八十多歲,他的美術技藝已經臻至巔峰,這個時期的作品數量很少,也最為珍貴,而且封寒還在畫卷的空白處看到了很多歷史名人的題字和印章。

其中名氣最大的當然是文定皇帝,還有大夏的幾任首相,光華大學的幾任校長和文定國立大學的創始人等文藝界名人大咖。

而且這些人留文提字的時間不一,從創作時的1851年到1912年,六十多年時間裡幾經轉手。

所以,欣賞過後的封寒不禁好奇問道,“姥,這畫應該很長一段時間都在外人手上吧,怎麼最後又回到咱們家了。”

“呵,這裡面的故事可就長了,”限於章節篇幅,唐可秀決定,“我就不講了,咱們先吃飯吧,有興趣的話你可以自己上網查。”

龍門客棧的廚子手藝了得,在一頓地道的秦地美味後,唐可秀和孫蘭把封寒二人暫時安排到了客棧的一間客房。

“奶奶,怎麼讓我住客房啊,我自己又不是沒房間。”封寒不解道。

孫蘭道,“你的房間現在是洞房,等晚上的時候再睡,先在這對付一晌午,休息一會兒,我帶你們倆掃墓去,告訴你爸和你爺爺。”

當客房裡只剩他們倆的時候,鹿幼溪問,“咱們明天是不是就可以回去啦?”

“怎麼,演不下去了?”

“演戲不是問題,就是覺得這麼騙兩個老人,還有已經去世的人,心裡過意不去。”姥奶對她的好讓鹿幼溪很不適應。

封寒趁機道,“我覺得也是,所以回去後我就別去見你爸了,反正都是假的。”

“那不行,一碼歸一碼,否則太便宜你了!”鹿幼溪堅持道。

封寒“切”了一聲,躺在床上,這半天折騰下來,自己早就累了,鹿幼溪隨即挨着他躺下,同床共枕對他們來說已經是習以為常的事了。

剛躺下,手機響了,封寒的。

“喂,祖老師~”封寒知道老祖的意圖,直接道,“我們很快就回去了,再有三四天吧。”

鹿幼溪聽了直接坐了起來,怎麼還要那麼久,明天不行,難道後天還回不去嗎?

祖驍無奈道,“你說你們結婚就不能寒假再結嗎,搞得現在這麼倉促,連婚禮都沒舉辦,而且還耽誤了學習。”

“誒,第一回沒經驗,下次就好了。”封寒客套着。

“還想有下回,你可拉倒吧,”祖驍顯然認為封寒在吹牛,有鹿幼溪這麼好的老婆,簡直是八輩子修來的服氣,“哦,還有個事告訴你,你被評上州級三好學生了,而且是咱們學校唯一一個,熊迪鹿幼溪也不過是市級三好,所以恭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