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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末城外的營地,郭子儀帶領將士熟悉使用huǒyào,忙得不可開交,而且末城的城主府內,一張方桌,兩張綉墩,方桌上擺着幾樣精緻的小菜,燙着一壺好酒,綉墩上坐着的,正是西域兩大巨頭:監督御史楊基和西域大總管黃洋。

黃洋深深地吸了一下散發在空中的酒香,面帶微笑地說:“宮中珍藏的桂花酒,還在溫燙時已經滿室飄香,我們算是佔了鄭鵬的光了。”

小勃律之行,鄭鵬沒讓二人失望,不僅給了想要的答案,還送了二人幾壇好酒,這壺桂花酒就是鄭鵬帶在身邊的宮中珍釀,真不愧是宮中珍藏,光是那股酒香就讓人垂涎三尺。

楊基也是點點頭說:“鹵肉、涼得快、水泥,每一樣都不凡,現在又弄出威力如此驚人的huǒyào,難怪陛下對鄭鵬寵信有加,說到底,我們也是沾了他的光,在這位置坐了這麼久。”

鄭鵬第二次來西域時,李隆基讓人給楊基帶了一句話:如果西域開戰只剩下一個人活着,希望那個人就是鄭鵬。

因為這句話,班公錯有了一場前所未有惡戰:唐軍不計傷亡拚命地攻,吐蕃不要命地守,雙方都都付出極大的傷亡,吐蕃大將軍坌達延就是沒抓到鄭鵬的情況下,還是咬着牙撤回吐蕃。

傷亡太大了。

出現張孝嵩事件後,由於環境特殊,西域的專斷之權不能收,但也不能任由一個人把持太久,鄭鵬的計劃需要西域的大力支持,還要百般保密,楊基和黃洋成了鄭鵬的後勤部長,李隆基也一直沒換人,讓二人在吐蕃逍遙了很久。

在西域呼風喚雨,絕對比在長安當一個左右顧忌的閑官好多了。

黃洋拿過酒壺,給楊基倒了一杯,邊倒邊說:“聽動靜,鄭鵬應是在營地教導他的部下怎麼使用新式武器,可惜動作還是慢了,只有半年時間,要是鄭鵬的行動再迅速一點,勝算也多上不少。”

“時間是少了一點,半年太緊了,先不說吐蕃幅員遼闊、環境惡劣,就是時間不允許啊,現在深秋,眼看就要入冬,一到冬天,到處雪花飛舞,冰雪封路,積雪期起碼二三個月,本來時間就不多,再扣去冬天大雪封路的三個月,鄭鵬滿打滿算也不足四個月,難,太難了。”楊基有些婉惜地說。

不待黃洋開口,楊基繼續說:“好在,就是鄭鵬不能如期拿下吐蕃,有了huǒyào這個神兵利器,想必皇上也不會為難他,所以他才會這麼般從容。”

黃洋突然有些遲疑地說:“鄭鵬這個人喜歡吹牛,讓人無語的是,他吹的牛大多實現了,在小勃律時看他一臉自信的樣子,肯定有了後手,楊御史,你說鄭鵬會不會選擇在冬天趕路呢?”

“這個,不會吧,天氣這麼冷,雪地濕滑,太難了,不是某看不起鄭鵬,要知這難度實在太大。”

“某可不敢認同楊御史的意見”黃洋有些動情地說:“剛被趕出元城鄭氏時,鄭鵬說他會混得很好,還要衣錦還鄉,這件事在元城視為笑談,因為那時候的他,就是一個揮金如土、不學無術紈絝弟子,誰能想到他有現在的成就,陞官晉爵;突騎施的安祿可汗到長安面聖,賽馬贏了皇上千里選一的好馬,鄭鵬站出來揚言用一堆木頭就能贏安祿可汗的寶馬,當時沒一人看好,認為他是騙子,於是腳踏車橫空出世,沒有爭議地贏了比賽。”

“還有,鄭鵬要娶博陵崔氏的女子時,沒一個好看,因為當時博陵崔氏和太原王氏已經達成共識,鄭鵬當眾發誓一定要做到,最後還不是讓他如願抱得美人歸?江中架橋、巧破連城、絕地逃生,都創造了多少奇蹟,再多創一次奇蹟也不會奇怪。”

楊基拿起手中的酒杯,有滋有味地喝了一口,然後眯着眼說:“無論如何,我們已立於不敗之地,小勃律練兵成功,證實吐蕃所謂的詛咒被pòjiě,再說有了huǒyào這個利器,氣運已完全站在大唐這力,至於鄭鵬怎麼做,不必猜揣,他那麼聰明,別人想到的,他肯定想到,就好好坐在這裡,喝喝小酒,哄哄美人,隨時配合好他即可。”

黃洋哈哈一笑,給楊基再次倒滿酒:“這話有理,楊御史,某敬你一杯。”

“幹了。”

且末城的城主府內歌舞昇平,遠在吐蕃孫波城的吐蕃千戶烏倫呷瑪,也笑着迎接初冬的第一場雪。

孫波城外的軍營內,烏倫呷瑪伸手接住幾片從空中飄落的雪花,高興地說:“今年入冬的第一場雪,比去年足足早了十五天呢。”

一旁的心腹親信、百戶長金登巴附和道:“一下雪,兒郎們就可以好好歇一下,養養膘了。”

烏倫呷瑪號稱孫波千戶,還有一重身份是鎮北將軍,並不受孫波萬戶節制,而是直接聽從贊普的指揮調度,原因是烏倫呷瑪是贊普的親信,是邏些城北面第一道防線。

邏些城是吐蕃贊普的居住地,也是吐蕃的都城,防禦自然非常嚴密,除了守衛邏些城的各部兵馬外,吐蕃贊普赤德祖贊還親自統率四支親衛部隊,部署在邏些城的四個方向,四支親衛部隊的性質類惟李隆基手中的羽林軍,四支親衛部隊都是心腹親信統帥率,分封為鎮北將軍、鎮東將軍、鎮南將軍和鎮西將軍。

作為親衛部隊,赤德祖贊的要求很嚴格,規定士兵每天訓練二工,一工就是二個時辰,只有每旬的最後一天,訓半天,休息半天,不過冬天例外,由於太寒冷了,生士兵冰壞,也怕戰馬摔傷,由將軍酌情訓練即可。

烏倫呷瑪點點頭:“金登巴,這裡交給你,本將還有一些家務事要處理,有什麼重要的事,派人到請示即可。”

“明白了,將軍。”

烏倫呷瑪又交待了幾句,然後帶着親衛打道回府。

等將軍走後,金登巴有些妒忌地說:“將軍上個月又娶了兩個美女,還是罕見的孿生雙胞姐妹花,什麼家務事,就是回去享用,真是有艷福。”

一名隊正打扮的人小心翼翼地說:“贊普嚴令不能擅自離隊,將軍就這樣回去,要是真有什麼事,怎麼辦?”

金登巴敲了一下他的頭,沒好氣地說:“能有什麼事,沒看到下雪了嗎,天這麼冷,路那麼滑,誰會閑着沒事找事干,說到底,能跟我們吐蕃較量的,只有大食和大唐,可是沒有,這裡是神佑之地,他們根本進不來,說起來防禦,也就是防那些不安份的各大部族,現在吐蕃蒸蒸日上,王族的勢力如日中天,誰敢不服?”

隊正是金登巴的表弟扎力彭措,左右看了一下,小聲地說:“阿哥,話不能這樣說,班公錯一役,大將軍還真是狠,都是各領地的士兵去送死,王族的將士在後面看戲、充當執行隊,一仗打下來,各部各族損失慘重,可是王族沒什麼損失,分戰利品拿去大頭,論功行賞時也是他們受到的賞賜最厚,不滿的人多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