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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楚天說出我沒空,靜雪那充滿希冀和期待的目光凝聚在臉上。

旋即,她感到深深的無語。

大哥,拜託你找借口也找個靠譜的行嗎,什麼叫做沒空,沒空你會在這練功。

不過,她也沒說什麼,只是靜靜的站着一動不動,眉心不由得突突的跳動。

楚天卻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而後打量了下兩者之間的方位,主動拉開了點距離,不再看對方一眼,拳腳帶風,運轉如意,繼續開始了晨練。

靜雪什麼都不說,就冷着臉站在原地。

雖然她沒有露出任何令人憐惜的神色,但亭亭的佇立在那兒,卻給人以一種被世界遺棄一般的感覺,讓人不由自主的心疼。

弟弟王真早就看得氣血膨脹,深深的替靜雪抱打不平起來,雙眼死死的盯着楚天。

你區區一階廢物,又何德何能拒絕他心目中的女神呢?

其實,按道理講,楚天拒絕靜雪,他應該感到高興才對,可事實上並沒有,除了替佳人打抱不平之外,他還懷着對楚天的滿腔憤恨。

他雙拳緊握,軀體顫抖,雙目噴火,瞪着楚天的眼珠中甚至帶着血絲。

想來,這位資質高達虛地級的天才若非實力有限,遠非楚天敵手,早就將其按在地上暴打一頓了。

忍了又忍,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衝動,強行收斂心中怒氣,緩緩鬆開緊握的鐵拳,憤怒的扭曲的面容努力舒展,好容易才調整成較為僵硬的微笑的表情,而後快步走向靜雪。

“靜雪同學,我現在有空啊,若不介意的話,可以陪你晨練。”王真刀削般的臉頰上,平素的冷淡皆數不見,維持着僵硬地笑容向靜雪說道。

殷切之意,溢於言表。

聞言,靜雪精緻的小臉顯得更加陰沉,但彷彿想到什麼似的,將螓首偏向滿腔熱忱的王真,似笑非笑的問道:“王同學,你確定要陪我晨練?”

“當然。”王真心下狂喜,不假思索的回答。

“可是,人家平常與人切磋時,往往把握不好輕重,若是晨練時傷到了王同學…”靜雪微垂螓首,略有些扭捏的說。

“沒事,若是在下受傷,也是自不量力,咎由自取,怪不得靜雪妹妹。”王真頗為豪氣的說道。

他自視甚高,雖然自認在實力上不是靜雪的對手,但陪她做晨練的水平應該還是有的。

否則,他堂堂一介男兒,一位擁有虛地級資質的天才,若連陪人家小女孩做晨練的勇氣都沒有,又有何面目屹立於這片天地之間?

“那咱們就開始吧。”靜雪狡黠的眨巴了下美眸。

王真點頭。

兩人拉開距離,分左右而立,擺出切磋的架勢。

“來吧。”靜雪俏立在哪兒,櫻口輕啟,向王真輕聲說道。

王真或許是錯會了這兩個字的意思,呼吸都粗重了幾分,情緒也開始興奮了起來。

雖然他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但像靜雪這種顏值的還真沒見過,一時把持不住,神魂顛倒,探出右手就想靜雪的"shu xiong"拍去,元氣只用上一成,比平時放慢許多倍的速度,緩緩擊出,嘴裡還擔憂的提醒道:“靜雪妹妹,小心了。”

靜雪見狀,小嘴一撇,心下甚是鄙夷,卻也沒有明顯的表露出來,站着一動不動,直到那隻手即將拍來的前一瞬,嬌軀猶如小鹿般靈敏的一晃,便是將王真的右手讓開,探出玉手抓住對方的手臂。

然後凝聚氣力,望遠處一拋。

可憐的王真便化作一道模糊的殘影,人肉炮彈也似的向空地wàiwéi飛去,沿途無數根修長的翠竹慘遭牽連,清脆咔嚓聲中,一根根的斷裂,斷成一截截的竹竿灑落一地。

王真身形落到地面後,又擦着地面划行好長一段距離,而後連翻幾個跟頭,跌了個鼻青臉腫。

不過,這是切磋,靜雪下手也有分寸,因此王真受到只是皮外傷,很快就從地上爬了起來。

堂堂二轉凝丹層次的高手,承受這點傷勢,還是不成什麼問題的。

靜雪驚訝的望着他,好像很意外一般,嬌軀一閃,出現在鼻青臉腫、頗為狼狽的王真面前,俏臉上露出歉然的表情,道:“王同學,我早說過了,我與人切磋時是真的收不住手。”

“不…不怪你。”王真滿臉慚愧的說著,旋即意識到自己的狼狽形象,連忙抬起衣袖,遮住面孔,嘴裡含糊不清的匆匆交代一句,落荒而逃似的離開。

雖然他是真的不怪對方,但陪靜雪晨練這種事,是怎麼都不敢做了。

霍門眾成員都是不由得吞了口吐沫,望向靜雪的目光起了明顯的變化,陪這麼賞心悅目的女孩晨練,似乎是一件妙事,但事實證明,其危險性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那王真便是最好的證明。

楚天雖然是在晨練中,但這邊的動靜,還是能感受到的,身軀不由一震,連貫的動作有一瞬間的停滯。

這一瞬間,有着一絲僥倖在他的心頭升起。

“陪她晨練,竟是如此危險的一件事情,還好,還好。”

靜雪輕輕的拍了拍雙手,臉色才變得好看了些。

在王真身上發泄了怒氣,這陣子心情果然舒暢多了。

然後,大家都是各就各位,開始了自己的晨練。

晨練了約莫一個小時,眾成員陸續離開,楚天練了會拳腳,又練了會劍法,旋即將冰流劍插回劍鞘,背負寶劍折返,身影漸漸消失在竹林掩映間。

靜雪也停了手,望着楚天漸漸離去的身影,黛眉微皺,旋即抬起玉手揉了揉眉心,無奈的嘆了口氣。

有點難搞啊。

這時人已經散的差不多,只剩下一兩個在偷瞄靜雪,靜雪也不去管他們,緩步走向某處,在修竹下平整的青石上盤膝坐下。

恍惚中,綠色衣裙的靜雪竟然和周圍的幾桿修竹融為一體,在冉冉升起春日的映照下,宛如林中的仙子或精靈一般,閉目冥思,絕美的臉上,溫柔的陽光如同瀲灧的水波。

突然,她心中靈光一現,繼而睜開眼來,俏臉上剛才的陰霾全無,笑逐顏開,喜笑盈盈。

“有了,我早該想到。任你如何難搞,也逃不出雪兒的手掌心,嘻嘻。”靜雪伸出如玉的小手,緩緩虛空一握,滿是自信的想道。

彷彿這麼虛空一握,就能把意中人握在手心一般。

她明白楚天的軟肋就是美食。

只要她能做出美味的飯菜,就不怕楚天不上鉤。

“可是,雪兒完全不會做飯呢?”她又開始糾結,但糾結沒多久就釋然了,暗道:“算了,現學也可以,無非多花幾天功夫罷了。”

“就去靈城,那裡有許多酒樓,還有不少小吃,去看看就好了。”

一念至此,她便是從青石上起身,離開竹林,到達此地去往院門的傳送陣,傳送到院門,再去往靈城。

靈城某家雅緻的酒樓樓下,靜雪微微仰着臉,望着那懸掛着的在春風裡飄搖的酒旗,看到酒旗上“天南酒家”四個大字,緩緩點頭,暗道:“他曾來過這裡三次,想來這天南酒家的飯菜不錯。”

在花費不菲的金幣後,靜雪成功買通了老闆,除了有限一兩道鎮店的菜式之外,其他飯菜的做法皆可傳授。

後廚,大廚示範了一道最複雜的菜式,色香味俱全的斷了出來,恭維聲自周圍其他廚師,以及眾夥計口中傳出。

“戴師傅的手藝越發了得了,這道…需採用七七四十九道工序才能出鍋,四十九道工序相互疊加,只要有一道工序出現絲毫差錯,就會毀了這道菜,連我都不敢嘗試,可是他呈現的十分完美,真是佩服啊。”

“要不,你咋是二廚,人家咋是大廚嘞。”

“人家小姑娘來學做菜,用不着這樣吧,我老段做菜二十年,都做不到,初學者怎麼可能做到?”有廚師替靜雪抱不平,靜雪的顏值,到哪裡都能引起人最大程度的同情心。

“正因為是剛來,不得給個下馬威,否則一上來就做得很好,戴師傅豈不是很沒面子。”

“原來是這個緣故。”聞言,眾廚師、夥計都是恍然大悟。

“做成這個樣子就可以了,姑娘,來試試。”大廚老戴得意洋洋的向靜雪揚了揚他手裡的菜刀,目光戲謔的看着她。

靜雪倒是不慌張,輕點了點螓首,隨手將菜刀接過,持刀來到案板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