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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啊,燒啊,砍啊。”

“大笨蛋,大笨蛋。”

“請不要放棄,繼續前進,我們還需要可以戲弄的小傻瓜。”

嘲笑森林聲音不斷,一個勁不停譏諷。更遠處一些樹妖還爬出地面,慢慢搖晃起舞,似乎這就是一場愚人慶典。

雷石看了一眼天空,問道:“魅摩朋友,我擁有飛行的變身術,能從樹頂飛過森林嗎?”

魅摩搖頭:“最好不要。這些樹妖都是瘋子,它們看到我們飛過一定會尖叫,引來更強大的空中魔獸。相信我,那些空中魔獸非常強大,我們很難應付。空中魔獸是群體出動的,我們一旦不敵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我曾經跟隨團隊試過一次,損失過隊員,強闖天空真是下下之策。”

青眼狐追問:“天空真的那麼危險?”

魅摩點頭:“是的。一些天空魔獸曾經挑戰過青銅龍,還重傷過它,你們想想它們有多強大。只要我們不入高空,天空魔獸就不理會地面行動。在它們眼中,我們跟地面魔獸沒有區別。銅靈大陸沒有文明,也沒有高智慧種族,天空魔獸全憑本能行動。只要我們進入高空,它們就一定視為敵人。鷹不跟蛇爭奪洞穴,但麻雀飛高了就不行,這就是它們的本能。”

聽到這話,大家確信天空不是安全通道。

法師們做任務,生命安全永遠排在第一位。如果安全不保,法師們寧願放棄任務退回報酬也不會繼續。別說可能有性命之憂,就算天空魔獸有可能產生威脅,大家都不會考慮這條路線。

“魅摩,你跟我聯手。”唐士道招手。

“需要我做什麼?”

“燒它。”唐士道指着一棵大樹說道:“只是燒它一棵,別的都不燒。”

“好,其實這樣真的沒用。”魅摩身為隊員,任務中只聽隊長的。

手一招。

一條赤紅火蛇飛出,好像繩子一般纏到一棵大樹上。

“好害怕。哈哈哈哈,我要被燒死了。”樹妖被火蛇纏繞,枝葉反而不正常地生長。它一邊生長,一邊發出嘲弄怪笑。

其餘樹妖也一聲聲笨蛋喊響。

魅摩轉頭,示問唐士道要不要繼續。

唐士道輕輕點頭,還朝着點燃的樹妖放了一個‘植物生長’。

“你瘋了嗎?這是滋養力量。太棒了,我獲得了更多的活力,我成長更快了。你們是傻瓜嗎?我可不會放你們過去,我也不會給你們指路。哈哈哈哈……笨蛋,我長得更高更壯了。”樹妖一個勁嘲笑。

“笨蛋,笨蛋。”其它樹妖也嘲笑不斷。

唐士道繼續,一次接一次的‘植物生長’不停施放,還示意魅摩的火燒不要停。

雷石和食石怪有些傻眼。

青眼狐卻皺眉了。

這是搞什麼?

玩嗎?

兩人一燒一養,整片森林都響起了嘲笑聲。唐士道一直不停施放,直到法力耗光。魅摩還在燒,看到唐士道停手,示意還要不要繼續。唐士道點頭,回復一點法力就放一次植物生長。

小半天時間。

日落西沉。

樹妖已經高大了幾倍,正哈哈大笑嘲弄着。

唐士道示意眾人爬到樹頂休息,晚上什麼都不幹。這時候森林中嘲笑聲更大了,由於休息的位置高一些聽起來倒沒有那麼吵。魅摩心裡不明白,養大一顆樹只為了安靜一點嗎?

真要這樣,還不如一個屏音法術呢。

第二天早上。

森林比唐士道一眾更早醒來,開口就是嘲諷。

“繼續燒。”

唐士道揮手就是一個植物生長,鐵了心要往死里滋養。魅摩微微張嘴,也勸戒不出口,只依照隊長的吩咐去做。被滋養的樹妖越長越高,它卻一點人情都不念。相反,它是嘲笑得最厲害的一個。

旁邊樹妖也在嘲笑,彷彿看見了天下間最傻的傻瓜。

兩天。

三天。

四天。

漸漸的,被滋養的樹妖成長更高更大,比其它大樹足足高大十幾倍。

這時,小隊成員發現一些不對勁了。

隨着樹妖不斷長大,嘲笑森林慢慢變得安靜。其餘的樹妖從少話到寡語,再到默默注視,最終只剩下最高大的一棵樹妖在不斷嘲諷。

第五天,第一次異變出現了。

“喂,你長哪么高幹嘛?”

第六天。

“你們在說悄悄話嗎?”

第七天。

“你是不是偷偷給他們指路了?”

第八天。

“為什麼他們只滋養你?”

第九天。

“你們是不是私下做了交易?你背叛了我們?”

第十天。

“不可原諒!你一定背叛了我們,否則為什麼他們只滋養你?你這個無恥叛徒。你擋住了我們的陽光,你搶走了我們的魔能雨水,你還暗中幫助我們的敵人。”

僅僅十天時間,嘲笑樹林出現了驚人的變化。

一支獨秀的樹妖長得太大,它自己變成了超級巨樹,腳下其它的樹妖卻如同矮草一般。雖然它一直嘲笑唐士道一行人,也沒有一絲背叛的行為,可其它樹妖的質疑一天比一天多。

它拚命解釋,但沒用。

它每一天每一時都在成長拔高,其它樹妖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滋養,到最後甚至連嘲笑聲音都傳遞不了。因為唐士道一行人停在高處,其它樹妖仰望都望不到人了。

“砍了它,把它變回小樹苗,我給你們指路!”

“砍了它!”

“砍了它!”

嘲笑森林齊齊發出怒吼,這一次不針對唐士道一行人,而是它們自己的夥伴:一棵比它們高壯百倍的巨樹。

“你們確定?”唐士道笑了。

“我們嘲笑別人,但從來不說謊。砍了它,我們為你們指引出路。”整片嘲笑森林都在怒吼。

“我沒有背叛你們,我真沒有……”最高大的樹妖拚命辨解。

但它的同伴無視它的意見。

也許。

它們知道它沒有背叛,不過,它們不需要一棵比夥伴高大百倍的巨樹:這不公平!

“食石怪,雷石,麻煩你們了,砍倒它。”唐士道停止滋養。

吩咐隊友辦事。

食石怪和雷石早反應過來了,掄起巨斧和巨劍砍劈巨樹。青眼狐和魅摩靜靜站在一旁,兩人都沒有說話。之前他們不理解唐士道的用意,看到嘲笑森林的變化他們懂了。故意只滋養一棵,原來是這個意思。

這是赤躶躶的陽謀。

哪怕樹妖們知道巨樹沒有背叛,它們也不容許一棵如此特殊的存在。

好一會兒。

巨型樹妖倒了,一株小樹苗從樹樁上冒了出來。這一次它不再發出嘲笑聲音,其餘樹妖也沉默不語,但眼神回復了‘這才是正常夥伴’的模樣。

“唐隊長。”青眼狐第一次以隊長稱呼:“嘲笑森林的果實是一種成品煉金物,有空最好收集一些。”

“嗯。”唐士道知道煉金材料和成品的區別。

材料代表需要煉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