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術亡化。”唐士道在古閣位面的修行，除了創世神體的法術活化，次要研究最多就是法術亡化。經歷與神灰的一戰，唐士道本來已經有些心得。在擁有創世神體之後，這種逆反效果的能力也清晰了很多。

唯一的麻煩。

法術亡化不單是新鮮事物，還是源於遠古法器的效能。

因為這一種間隔，創世神體才無法直接剖釋法術亡化的全部效果。唐士道在沒有遠古法器‘諸神之墓’的情況下，研究只能靠猜。所以，進度未有想象中的快速。

幸運的是。

創世雲圖跟法術亡化有一部分相似。創世雲圖除了汲取與複製，還有強奪的效果。法術亡化的凈化效果跟強奪相似，因此兩者擁有共通的路線。

這段時期。

每隔一年唐士道才出門一次，會見古閣聯盟的首領議會成員，聆聽他們的報告。

可能因為技術發展進入‘快車道’的關係，十年間，古閣聯盟已經有膽挑戰行星高塔了。武僧秘典的修練，法師學徒的普及，反高塔技術的發展，這些東西相加起來能夠爆發數倍效果。如同唐士道‘悟道’之時的畫面，一種秩序碰撞另一種秩序，兩者產生效果可能不止二。

當三種，四種，五種碰撞，爆發起來就是無數種。

修練武僧秘典讓人們體強力健。

學習法師知識讓人們認知拓寬。

反高塔的技術讓人們擁有更堅實的基礎，同時還擁有更安全的環境。

表面優勢相加，實際效果是相乘的。

唐士道還清楚記得原位面的發展軌道。最初的改變，人們需求的東西並不多。印象最沉刻的一件事：如何最快讓科技發展起來？當時，最快達成目的手段……讓科學家更長壽！一個80歲結束生命的科學家，跟一個160歲結束生命的科學家，兩者相差不止一倍。

因為前者減去學習的20歲之前，以及年長體衰的60歲之後，實際只有40年時間。

後者擁有煉金藥力加持，怎麼算都有百年以上。

古閣聯盟的變化，唐士道很理解。

這就好像從頭開荒和大號帶飛。同樣是小號，你擁有一個大號帶着，肯定比從頭開荒快幾倍速度。現在古閣聯盟的科學家們就有兩大好處，法師修行能漲知識，武僧修行能漲體力。因此，他們一工作起來就跟機器人似的，效率不好才怪。

“我再動手一次，解決一座星河高塔。但是，它就算‘死亡’仍然是很危險的存在。”

“謝謝，我們都明白，唐先生。”

“你們懂就好。星河高塔太過龐大，即使是完整遺骸也可能引來其它高塔的覬覦。另外一點，你們想探查恆星高塔就不容易，星河高塔你們幾百年都沒辦法轉一圈。所以，你們注意一定不要貪心，派出團隊研究，能收穫多少是多少，不要試圖一口吃完。如果中途被其它高塔進攻，你們的探索就白費了。”

“是，我們一定能吃多少算多少。”

“嗯。現在我在其它地方找到了一些線索，需要出行探查。你們目前的水平，行星高塔勉強吃得下。但是恆星高塔和星河高塔還差太遠，我只能留一個完整遺骸供你們研究。這次查探很可能會遭遇某些未知之事，我可能會被‘送出’古閣位面。”

“啊……”首領議會眾人聽聞一驚。

雖然早早預到有這一幕。

但是，大家都沒想到來得這麼快。雖然只是可能，不是一定。但大家都相信，唐先生找到了某些東西，準備正式動手了。這東西是不是古閣瓏很難說，不過肯定不好惹。

“謝謝唐先生。”鐵鵬起立致謝，跟其他人不一樣反應。

“謝謝唐先生！”

此時，眾人都反應過來，起立躬身致謝。

唐士道微笑揮手：“不用客氣，也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嚴重。無論遭遇什麼，我自己都能應付。同樣限制基礎威力的情況下，我可不怕對手是誰。另外，就算被送出古閣位面，我未必不能回來。法則主宰在你們想象中很恐怖，我卻不覺得怎麼樣。”

“祝你探查順利，一切小心。”鐵鵬拱手示意。

“嗯，我會的。其它的也不多說，我再給你們兩萬瓶同樣的魔素法瓶，你們好好利用吧。如果有線索，我會盡量解決高塔的問題。”唐士道示意，眾人再謝。

在他們心目中。

超過界主這樣的‘神靈’就理解不了了，只能說，他們知道有一位超過神靈的人物正在幫助自己。能否成功，不敢說，因為對方也是神靈之上的存在。他們內心希望成功，希望這種流離失所的日子結束。

會議結束。

唐士道前往尋找其中一個星河高塔，直接闖入核心位置，拿下這一座已知最龐大的高塔。

同時，古閣聯盟的首領議會也公布了消息。

一時間人們都有些茫然。

可是，很快他們又回復了過來。唐先生總有一天肯定要離開，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只是這一天到來之時，大家內心還不能習慣而已。想到將來面對的敵人，大家也強打精神……身為外人的唐先生都如此努力，自己這些主家人如何能偷懶。

星河高塔送回來，聯盟內所有人馬上投入工作，熱情度不減反增幾倍。

他們知道。

唐先生離開之後，以後自己就算加幾倍努力都彌補不了。但，不努力會缺失更多。現在，只能拼了。

半天之後。

唐士道留下兩萬瓶魔素法瓶，也開始傳送前往另一片星球區域。實際上，萬法之書早已經在這片地方‘織網’了。因為古閣聯盟發展度太差，唐士道才多停留一段時間。當然，創世神體的修練也需要時間。現在，古閣聯盟勉強能夠立足，唐士道自然不再停留。

這一邊。

生命種族還有家園，但是，已經全民皆兵了。

看得出，這些人都知道戰爭即將來臨，他們每一個人都配有機甲與武器。在星球外部，所有飛艦也是戰備狀態，隨時準備進入戰場。相比古閣聯盟那片區域，這裡的法師更多。同樣，煉器與煉金技術也更高明。甚至，唐士道能夠看見一些巨型的傳送陣。

“法師閣下，請停步。”

唐士道剛剛飛臨附近一顆星球的外域，十支十人部隊同時傳送，穩穩包圍了唐士道。

法光掃描，鑒別人與機械。

察覺唐士道是生命體而不是機械體，他們明顯鬆了一口氣。

“抱歉，法師閣下，我們失禮了。”領頭一人道歉，但是警惕沒有放鬆，武器鎖定也沒有解除。鐵鵬那些人看到是生命種族就行，無惡意就當朋友。這些人很不同，他們提防一切外來者：“鄙人虎鋒，虎族星球第六艦隊第二十七團第五十二戰隊隊長。請問一下，法師閣下來自哪裡？”

“你們是虎人？”唐士道反問。

“是的。法師閣下，請回答我們的問題。”

“你們在準備戰爭對吧？你們的敵人是誰？我在這附近沒有發現高塔。”唐士道再問。

“高塔？噢，你是殘骸區域過來的嗎？”

“對，我從古閣聯盟過來。”

“古閣聯盟？抱歉，我們沒有聽過。那些據點星球形成聯盟了嗎？好事，起碼有點抗爭之心了。請問閣下的名字，還有你的來意？如果你沒有惡意，我們歡迎強大的法師加入。即使你不想參與戰爭，我也不拒絕強者的來訪。”

“你們肯定我是強者？”唐士道笑道。

“當然肯定，在我們這裡，只有最強大的法師才敢肉身行走太空。而且還需要魔法飛艇等等工具備用，以防途中發生不測。閣下神情輕鬆，身上連法器感應都沒有，相信早早習慣了太空行走。再次請問，閣下尊名，來此何意？”

“我叫唐士道，我在找一個叫做古閣瓏的人，或者物件，反正是這個名字。”

“喔……”

這話一出，所有人的魔銃都抬了抬。

警惕之意更重了。

“你們知道？”唐士道眼神一亮，這群人都穿着機甲，全身都被保護隔離。

但是。

他們的反應很明顯，情緒基本能夠讀懂。

“閣下到底有什麼用意？”虎鋒的魔銃抬起，瞄準唐士道，開始有些不客氣了。

“奇怪，你們是在保護他嗎？”

“閣下先回答我們的問題。”虎鋒手指扣到扳機上，隨時準備開火。

“呵呵，你們認真的嗎？好吧，我回答你。我的用意很難說，如果古閣瓏有惡意，我肯定有惡意。如果他沒有，他必須給我一個交代。我很好奇，你們到底知道不知道古閣瓏？”

“不知道。”

“那你們拿槍指着我算什麼意思？”

“我們知道古閣瑜，古閣琮，古閣珏……還有很多很多，但它們並不算敵人。”

“我越聽越奇怪。你們知道高塔對吧，它們……”

“就是它們製造了高塔，我們知道。但是，它們不是我們的敵人。”虎鋒肯定說道，彷彿信仰一般堅定。

“高塔吞食星球。”唐士道說道。

“嗯。”

“高塔製造魔偶軍團。”

“嗯。”

“高塔本身也會殺死生命種族。”

“嗯。”

“你們跟其它生命種族有仇嗎？”唐士道真心奇怪了。

“沒有，我們是一體的，我們都是生命種族。”

“那你們為何覺得高塔不是敵人？”

“它們正在保護我們。”

“喔……有趣了。”唐士道輕笑，眼前這個虎人沒有說謊。正因為沒有說謊，這件事情才奇了怪了。

高塔居然不是敵人。

高塔是保護者。

那麼，敵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