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小櫻回到總督衙門,安安廚下生火燒了鍋開水,然後便到自己的住處,汲了井水提到房間里去。信仰清真教的人都非常愛潔,不論寒暑,沐浴都是不可或缺的,她雖不是回教信徒,因為受了母親的影響,澡洗得也是很勤快的。

她只是一個侍女,沒人給她燒水,只能自已打水,好在現在還沒到秋天呢,從井裡汲上來的水雖涼,卻也不致於無忍受。浴桶只有一個,是她和日拉塔等侍女共用的,先提了水把木桶里里外外涮洗乾淨,再將水注入,提了五桶水,再拎着空桶到廚下提了熱水來注進去,調了洞水溫,便關好門窗開始沐浴。

脫下衣衫搭在衣架上,再除去小衣,一具白如沃雪的便呈露出來,雖然門窗關着,室內只是微明,可那微光落在這妖嬈的上,卻如雪團暈霞一般,粉光緻緻,煞是好看。

豐盈挺翹的玉龘乳,紆細圓潤的蠻腰,肌膚像羊脂白玉般柔潤光滑,粉嫩可人,一雙結實修長的大腿,筆直筆直的,雙腿並緊時,大腿間的縫隙小得連一根小指都插不進去,那豐滿的圓臀粉嘟嘟的,半圓的弧線微微上翹,大辮子解開了,一頭柔順烏黑的秀髮便正披到這高翹的臀部上......

她踩着腳蹬上去,邁步進了浴桶,將那姣好的身子緩緩浸入水中,一頭秀髮頓時飄起來,雲一般浮在水面上,遮住了她那沃雪般潔白的嬌軀。

小櫻便將頭往桶沿上一靠,閉上雙目,疲憊地長吁了一聲。

她當然不叫什麼阿拉坦娜木其,她就是烏蘭圖婭,韃靼樞密副院哈爾巳拉的女兒。百度錦衣夜行吧更新組黃門內品整理。

迫於瓦剌的咄咄緊逼,面對東線的慘敗,阿魯台毫無辦,阿魯台只能勸她“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不能忍,她不是君子,她只是一個女人,所以她反過來說服阿魯台,想出了這個主意。

樺古納部落根本沒有想到舁己國家的太師會突然派兵來剿滅他們,全族無分老幼,都已經被屠光了,她要扮演的角色又不是該族族長的女兒,只是該部落一個牧民的女兒,那麼縱然對該部有所了解的人,不知道她也是正常的。

至於她的本來身份,或許會有被俘的韃靶將領認得,可是那些被俘的將領,會留在總督府邸,等着見到她這個總督的侍女么?所以,被人識破的可能幾乎為零。

夏潯是大明的公爵,遼東的總督,護衛森嚴,什麼人才能接近他?什麼人才能在他完全解除武裝的時候接近他?只有女人!刺殺他的唯一辦,只有女色!

這是自古以來就被人用濫了的計策,可是只要男人還迷戀女色,它就一直很有效。

阿魯台很清楚,烏蘭圖婭設計的這一計的關鍵,就是獻上自已的身體,一個男人只有在床第之間和女人恩愛纏綿的時候,才會毫無戒備。他更清楚,即便烏蘭圖婭能夠成,她也不可能生還,她會被那位大明國公的侍衛所成爛泥。

可是,他最後還是點頭同意了。他是一個真正的政客,他並不甘心放棄東部的利益,而是實在無兩面作戰了。儘管他很疼愛圖婭,但是相對於將要得到的政治利益,失去這個乾女兒還是划算的。

烏蘭圖婭來了,帶了些她本族最忠心的部下,即便如此,為了防止其中有人膽怯泄密,還是扣留了他們的家人為人質。她本想,只要能接近夏潯,能把他殺掉就好,如果可能,最好不必獻上自已的身體讓自已的仇人褻玩,她想帶着清白的身子,去見自已的愛人。

可是見到夏潯的第一刻,恰好就有人刺殺他,烏蘭圖婭親眼見到了他的厲害,以他的身手,圖婭根本沒有可能下手,除非......把自己的身子給他,取得他的信任,幾番魚水之歡之後,趁他沉沉睡去的時候下手,可她不甘心,阿爸死在他的手裡,情郎也死在他的手裡,再向他獻上自已的身子......”情何以堪!

今天在青羊堡,當她看到夏潯就在自已身前,他的後背毫無提防地對着自己,侍衛們又散布在外,手邊就有一柄鋼叉的時候,她突然心動了,可骨......

之後,夏潯說的那番話,給了她很大的觸動,在她的想象中,夏潯是一個冷血無情的劊子手,她從未想到夏潯竟是這樣的想和立場站在她的立場上,她從未覺得自己的族人有什麼不對,可今天聽了夏潯那一席話,再看到他在集市上善待韃靼牧民的一幕,烏蘭圖婭不禁有些茫然了。

她不知道誰對誰錯,不知道本想適可而止、停止征討韃靼的夏潯一旦遇刺,大明是否會派來一位態度更強硬的總督,對韃靼造成更大的傷害。她更隱隱覺得,如果大明能夠平等、友善地和他們做生意,互通有無,所付出的代價未必就比搭上人命去搶更高,或許這是兩國兩族共生共存的一個好辦......

這些事情在她腦海里紛紛擾擾的,過了許久,水已經涼了,她也終於清醒過來:想那麼多做什麼,那根本不是該由她來考慮的事,她的仇,只是她的仇,她父親的仇、她情郎的仇,與任何其他人無干,她要做的,也只是報仇。

“只做自已想做的事、自己能做的事么......”

烏蘭圖婭的嘴角噙起冷冷的笑意:“我唯一想做的事、能做的事,就是......殺、死、你!”

洗過了澡,長發挽了盤在頭上,提了水桶出來,沿着牆邊的排水溝劇水,烏蘭圖婭忽然聽見兩個侍衛交談的聲音“老趙,你什麼時候走啊?”

“明天早上,皇上就要巡幸北京了,部堂下令,把一干敵酋解送到北京去,等皇上到了舉行獻俘禮。”

“哦,這匣子里盛的什麼?”

“哈爾巳拉的人頭,部堂說,這麼熱的天,屍身不易保存,拉到北京都臭了,割了人頭用石灰淹了,到時候呈上屍首就是,這是被斬獲的最大的韃龘子官兒,這顆人頭金貴着吶!”

“原來是顆人頭,你拿遠點兒,晦氣!”

“哈哈哈,死你手裡的韃龘子也不少吧,怎麼還怕這玩意兒?”

“去去去,老子正要去賭錢呢,別沾我一身晦氣。”

“你懂個屁,看見死人,升官發財,去吧去吧,贏了錢記得請我喝酒,這可是我給你帶來的運氣......”

兩個人說話的聲音漸漸遠去,烏蘭圖婭聽到“哈爾巳拉的人頭”這句話時,渾身的力氣就彷彿全被抽走了,她軟軟地靠在牆上,突然便淚流滿面。

旁邊忽然有人說話,烏蘭圖婭扭頭一看,卻是薩那波娃,波娃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旭,烏蘭圖婭好緊站起來,解釋道!”哦我不小心,腳崴了。”話說出口,才省起這個羅斯女人根本不懂漢語,她不禁自嘲地一蕪

薩那波娃嘰嘰呱呱地說了幾句什麼,搖搖頭走開了,烏蘭圖婭也起身往回走,她緊緊地攥着桶把兒,就像攥着一把尖刀的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