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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潯腳下不停,再往前去,越看越覺得熟悉,腳下架留慢下來

身後,木恩微微一笑,已然停住腳步,接着,反向走去。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夏潯渾然未覺,緊緊盯着廊下的人兒,一步步走過去,終於,那立於廊下的女子也向前邁了一步。

只這一步,她的容顏便呈現在燈光之下,嫵媚柔婉,美麗脫俗,那嬌美的容顏,配着那玲瓏剔透的曼妙身姿,夏潯狂喜,失聲叫道:“茗兒!”

茗兒淺笑而立,輕輕歪着頭,顯得有些調皮。她那一頭烏黑的長髮梳得絲絲齊整,挽個慵懶性囘感的美人髻,插一枝晶瑩剔透翠色囘欲流的翡翠發簪。宮燈的緋色燈光映着她那白囘嫩細膩的肌膚,柳眉杏眼、瑤鼻櫻囘唇,儼然便是燒在上好瓷器上的一個淡彩工筆仕女畫像。

“茗兒!”

夏潯快步走近,張開了雙臂。

茗兒笑靨如花,再也不想衿持,她忘情地喚了一聲:“相公!”

便雀躍着撲上來,撲進復清的懷抱,緊緊地一抱,然後仰起那俏囘臉兒來,嫣然一笑,柔聲道:“相公想不想我?”

“想想想!哪有一日,不想我的嬌妻!”

夏潯忙不迭地點頭,攬住她的行腰,俯身下去,便是深深的一個吻。

已然經歷過滋味,經過夏潯的一番調囘教,茗兒的吻技已然不是那般生澀,靈巧的雀舌歡喜地迎湊着郎君的唇囘舌,這一番滋意纏囘綿,直到她呼吸不暢,俏囘臉飛霞,才算是停歇下來。好在這院中侍候的人早被茗兒都打發了出去,要不然這番羞人情景可都被人看了去。

“相公!”

二個人攜手進了房,茗兒含情脈脈地看着郎君,又是一聲呼喚,那俏模樣兒,羞澀一笑時當真是百媚橫生,傾國傾城。

夏潯挽住她的手,只見殿中陳設,與自己當初住在這裡時一般無二茗兒靠近了他,輕輕偎進他的懷裡,也看着殿中的一切,柔聲道:“相公,這裡就是你當初養傷住過的房間。”

夏潯輕輕點頭,說道:“嗯,我還記得,那時候茗兒還是一個小丫頭!”

茗兒向他回眸一笑柔情萬千地道:“現在卻是相公家裡一個小婦人!”

想起兩人自相識以來種種,夏潯心中也是柔情蜜情,情絲纏繞,過了半晌,才輕輕地道:“是呀,記得頭一回相遇,那小丫頭喜歡了我的一條火狐皮毛,還險些被我氣得哭鼻子!”

茗兒向他皺皺鼻子迄今想起,仍是不無醋意,輕輕嗔道:“任人百般央求偏你不肯相讓!”

夏潯一笑,柔聲道:“是啊,如今想來,不讓那條狐皮子給你,大概是上蒼着意的安排,就為今日讓我親自送一條,給我可愛的小妻子!”

茗兒驚喜地張大眸子,問道:“甚麼?”

夏潯在她唇上輕輕啄吻了一下,笑道:“我在遼東,選了上好的火狐皮毛,此番見駕我帶來了,本想托皇后娘娘給你捎回去,怎知我的小囘美人兒思夫心切,竟然追到北京來了。”

茗兒俏囘臉微暈,紅着桃腮粉囘頰辯解道:“才沒有......”是姐姐嫌路上寂寞,偏要人家陪着......”

話未說完,看見夏潯促狹的笑容,茗兒大窘,忍不住撲進他懷裡,在他胸口捶了一下,喚道:“壞人,取笑人家!”

這一下子,天雷勾動地火,兩個人又是一番熱吻,茗兒被夏潯擁在懷裡,幾乎是雙囘腿離地,被他邊親邊抱着,挪到了床邊。

“哎呀,小心着些,莫要觸動這個!”

帷幄被金鉤束起着,床欄內側,系著金鉤的地方,有一個青銅的扳手。

夏潯止次在這住時,還不曾見過這個,不禁奇道:“這是甚麼?”

茗兒在床緣邊嫻雅優美地坐了,說道:“還記得咱們上回跌下的密道么?”

夏潯也在床邊坐了,握住她的小手道:“當然記得。”

茗兒道:“後來姐夫起兵靖難,姐姐和高熾守衛北京,那時節擔心城池有失,一旦落入敵手,便被用作挾制姐夫的人質,姐姐便要能工巧匠對這地下秘道進行了一番改造,幾處重要的宮室,都安裝了簡易的機關,這把手就是開關,一旦扳下來,就可以藏進地下密道。”

夏潯哦了一聲,茗兒又道:“再到後來,姐夫登基坐殿,成了皇帝,這秘道對外的出口便都封死了,可這殿中的機關因為建造不易,不捨得毀去,便留了下來,說不定什麼時候,還能有些用處。”

夏潯嗯了一聲,眸光突地一亮,轉首便看向茗兒。

茗兒奇道:“怎麼?”

夏潯道:“咱們要不要秉燭夜遊,再去那地下秘道里走走?”

“啊?現在么?”

“嗯!好不好?”

當初在秘道中那段經歷,實在是驚心動魄,刻骨難忘。而且夏潯走進她幼小的心靈,也就是從那時候起,對茗兒來說,這記憶比夏潯更加深刻。能與心上人同往舊地重遊,別有一番滋味,茗兒如何不肯?只是,與丈夫新婚燕爾,便即分開,如今久別重逢,正是你依我依、如膠似膝的時刻,他卻想着去游游地道,茗兒不覺有些好笑。

不過丈夫這麼說了,難道她一個女兒家要表現得比丈夫還要情急親熱?茗兒便點了點頭,夏潯興緻勃勃,起身去桌上取了燈燭過來,遞與茗兒道:“來,你持着火燭。”

等茗兒接了火燭,夏潯卻從床上抱起一床被褥來,茗兒愕然道:“相公作什麼?”

夏潯向她詭秘地一笑,說道:“你說呢?”

茗兒眸波輕輕一閃,隨即便明白了夏潯的意思,不由得滿臉紅暈,輕輕啐他一口,嗔道:“好荒唐,幹嘛要去那裡......那裡......”

夏潯嘿嘿一笑,已然伸手扳下了弄關。

地面傳出輕微的轟隆聲,原本平坦的大方磚的地面便向下沉去,露出一個黑洞囘洞的洞口有石階可以下去,與當初那種連着床榻桌椅陡然沉下的方式果然大不一樣。

夏潯便一手抱起被褥,一手牽着茗兒的小手,打着燈燭沿着那石階走下去。

啟動下邊的機關,入口又轟隆隆地合上了,燈燭的亮光在這黑漆漆的洞囘里不能及遠,彷彿四面八方都是無窮無盡的虛無y只有他們兩個人、一盞燈。比蹦

茗兒既覺興奮、又有些害怕,攥緊了夏潯的手道:“相公,咱們還是上去吧。”

這一說話,聲音空洞隱隱還有回聲茗兒靠得夏潯更近了。

夏潯卻不理會拉着她的手只管往前走,秉燭夜遊,四下觀賞,前塵往事,歷歷在目,一一浮現在腦海中。

“唉!”

夏潯輕輕嘆息一聲,轉首看向茗兒,感慨地道:“人之際遇真是難以揣摩。那時節,我怎知會有今日富貴,又怎想得到那時高高在上尊榮無比的小郡主,如今便成了我的嬌妻呢?”

茗兒隨他走了一陣,已不覺害怕了,只覺偎在他的身邊,心裡便無比的踏實,聽他說話,不覺莞爾道:“還說呢,那時節,我怎能想得到,那個可惡的大騙子,竟然就是人家的終身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