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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衛所制度,都指探使最高只能是正三品,錦衣衛也是其中一衛......雖然實權比普通衛所相比天壤之別,可級別是一樣的,在高官滿地走的京城裡面,論級別紀綱的確不夠看。叄玖書庫 .

而今雖只提拔了一級兩品,超過從二品,直接提拔為正二品,比之正一品的官兒還是有所不如。可京城裡邊一共才多少個一品?朝中那些大員們,六部尚書才是一品,其他三卿現在都還差些些。換句話說,從一品和正一品在朝廷裡面已是鳳毛麟角一般的人物,所以他這個正二品雖只提了兩級,卻相當於高考時候,半分之差,也能刷掉成千上萬的人,已然躍居最高端之列了,由此也可看出朱棣現在對他的信任和寵愛。

紀綱大喜謝恩,叩頭離開謹身殿時,只覺身輕如燕,似乎整個人都脫胎換骨了一般。

當他走在金陵大街上時,迎面正碰上幾位官員騎着馬過來,彼此見了,便在馬上拱一拱手,有那級別差得多些的,先勒馬避到了路邊去。紀綱大刺剌的,見到了二品的大員也只是略拱一拱手,雖然紀綱身份特殊,為人驕狂,但是以前最不行足了禮節,面上卻還客氣的,今天他微微抬着下巴,滿面驕矜的模樣可不多見。

那些官員雖然略有不滿,卻也不敢挑別,旁的官兒得罪了也就得罪了,他想對付你,大家也得唇槍舌箭斗在明裡,可紀綱有便利條件,隨時能告你的黑狀,犯不着為了一個揖跟他計較。

這些官員臉龐紅潤,雙馬一錯老遠就聞到一股酒味兒,紀綱就曉得他們是參加輔國公的接風宴才回來,這些官員都是擁戴大皇子的,又喝成這副模樣今天除了輔國公的酒局,還能有誰?不期然地,紀綱便又想起了楊旭,只不過他想起的不是今日的楊旭,而是當年帶着彭梓棋正欲去陽谷縣的時候,在浦台縣裡偶遇的那個楊旭,一襲青衫,酒店偶遇,雙方都是一介書生,平起平坐稱兄道弟,那時候,楊旭也得叫他一聲紀兄。而今呢?

“紀綱!”

人生的際遇真是不可揣測。

當時四個人,高賢寧是當年四個人里最有希望做官的,濟南府學裡最出色的學子,而今卻在家務農,永無出仕的機會,要不是他出手解救,現在墳頭的草都一尺高了。

決一個有希望中舉的是楊旭,可他卻棄文從武,直至有了今日位極人臣的地位。叄玖書庫 .39sk.。

而他呢,被府學開除,要跟在高賢寧身邊混吃混喝遊歷天下,如今卻是皇帝近臣,天龘子門衛!

最後一個,是女扮男豪的一位姑娘,如今已是國公夫人,當朝誥命。

紀綱唇邊的笑意漸漸斂去,策馬前行,放眼四顧,他忽然覺得,若說地位他不及楊旭若說權勢,他現在甚至還在楊旭之上。楊旭位極人臣,尊榮雖顯,權力漸沒路已經走到頭了,而自已卻正如日中天他的路,還很長、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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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綱在京里有自己的府邸,他可沒有住在錦衣衛衙門的習慣,讓一幫大頭兵侍候,哪有家裡嬌妻美妾俏婢如雲的舒服自在。

他回了家,把自已晉陞正二品的好消息告訴了他的夫人,他的夫人是個好人家的女子,乃是山東濟南府一戶世家的女兒,他當上錦衣衛指揮使後,家裡給他說了這門親。要不是這個職位,憑他的家世,是娶不到這樣人家的姑娘的。

紀夫人溫柔賢淑,相貌雖然平凡,卻不呷醋犯妒,對他廣蓄姬妾的行為從不干預,所以兩口子的關係還真不錯,相敬如賓。

聽說丈夫特旨簡拔,紀夫人也非常高興,忙叫廚下整治酒菜,以便丈夫更加盡興。紀綱叫兩個俏婢侍候着洗了澡,換了身輕便袍服,躺到榻上又叫兩個俏婢按頭敲腿的侍候着,正飄飄欲仙的當口兒,家中管事來報,說是衙門裡尹千戶到了。

尹盛輝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人,自己心腹之人,無需避諱,紀綱懶洋洋的不願起身去中堂見客,便道:“叫他來!”不一會兒,尹盛輝便腳步匆匆地趕到了,如非極熟的朋友,是不能見內眷的,可就算極熟的朋友,也不能見到內眷只着春衫,妙相畢露的樣子,紀綱卻不在乎。

尹盛輝目光滴溜溜一轉,在那跪在紀綱身邊,正為他捶着大腿的俏婢圓臀上刀子似的颳了一眼,這才對紀綱躬身道:“大人!”

紀綱閉着眼,慢悠悠地問道:“甚麼事?”

尹盛輝臉上透出幾分喜色,湊前兩步道:“大人,他回京了!”

紀綱“哦”了一聲,眉頭微微一挑,問道:“到了哪裡?”

尹盛輝道:“卑職正派人盯着,估摸路程,名人可到京城

紀綱輕輕哼了一聲,說道:“好!明天,等他到了城門口,你就給我堵住,狠狠的揍他他一頓!”

尹盛輝露出怯意道:“大人,天龘子腳下,毆打言官,而且人家還是奉旨欽差,怕不妥當,萬一給大人您惹了麻煩,卑職就是死一萬遍也難贖其罪啊......”

紀綱笑了,笑罵道:“滾你的蛋!老子還不知道你,你已不得老子這麼說呢。”

紀綱一彈手,屈指一彈,雖然閉着眼,卻正彈在那小姑娘的乳珠上,疼得小姑娘嬌軀一顫,發出一聲嬌呼。

紀綱哼道:“用些力氣,沒吃飽么?”

小姑娘趕緊賣力地按揉起來,紀綱這才對尹盛輝道:“記住,多羞辱他,最好把他激得羞怒欲狂,卻不要真箇打死了他,那邊一動手,就趕緊告訴我,我要他死,也死個明明白白!”

尹盛輝陰陰一笑,輕輕應道:“卑職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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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中,檀香裊裊,茗兒白衣如蓮,盤膝而坐,纖紆十指輕撫錦瑟,飄然撥弄下,指間便流逸出清幽淡雅的音樂,古琴曲要麼空靈、要麼優雅,要麼如風入松,蕭蕭然直沁心脾。

而茗兒自創的這首琴曲卻有些不同,長期與西琳、讓娜兩位精通龜茲音樂的姑娘在一起研究音樂,她的樂曲不知不覺,便帶上了幾分變化,多了幾分婉轉,聽起來更加活潑,而且細細品味,帶了些異族風味。

初始,那曲聲如輕蝶翩躚,如泉流溪澗,忽而又如空山禪寺,古樸空靈,可接下來卻飄逸變幻,讓那到過西域大漠的人閉上眼睛聆聽,彷彿正坐在金色的沙漠上,四野一片黑暗空寂,面前卻有一堆篝火,篝火又圍成一個圈子,中央有一個肩披幔衫、穿着低腰舞裙,面上系著潔白的輕紗,高挑婀娜的舞娘,正舉手踏足,翩翩起舞。她款款地扭擺着圓潤的臀部,將那纖細的蠻腰蛇一般扭着,轉身之際,性感的香臍在你面前驚鴻一現,引得那些旅人歡呼暢飲,礙着那火焰的阻擋,不敢伸出手去,便用赤裸裸的目光,愛撫着那妖艷動人的身子......

琴音裊裊,變幻空靈,如落花瓣,如夢似白,聽在耳中,彷彿巴蕉垂了綠葉,將一顆露珠輕輕墜在自已的心湖裡,濺起層層漣啊......

這是茗兒撫琴時,心中所思,如果她知道夏潯聽着自己的樂曲,心中幻想的竟是那般香艷的場面,怕不大發嬌嗔,舉起琴來,敲到這個大煞風景的獃子腦袋上去。

夏潯斜倚在湘妃竹榻上,頭枕着內置荼梗、銀杏葉、茉莉花的涼枕,雙眼似闔微闔,好似聽的十分入神。俏婢巧雲跪在榻前,一雙小拳頭輕輕起落,正給他捶着大腿。

一開始夏潯是不習慣用婢女侍候自己起食飲居的,以前也不過就是讓小荻給他梳梳頭髮,直到現在他也不願意讓侍婢伺候沐浴,赤條條的呈現在幾個與自已沒有肌膚之親的女人面前,吏不要說在茗兒面前叫別的女人侍候了。

可是國公爺的生活自有國公爺的排場,家裡這麼多的侍婢,難道都是養來吃乾飯的么?茗兒自已出身豪門,自幼司空見慣的,倒不反對讓侍女服侍他。當然,服侍就限於服侍,過份的親昵,上下不分,後宅穢亂,那是想都不要想。

而巧雲吏特殊一些,她是茗兒陪嫁的丫頭,兩人又是從小一塊兒長大,情同姊妹,這陪嫁的丫頭雖是個活人,卻是夫人的私有財產,茗兒原來說過要讓巧雲做丈夫陪房丫頭的話,這就好象當年朱棣在戰餳上感動地按着朱高煦的肩膀,說出若成大事,便有意傳位於他。

這句話不說還好,一旦說出來,巧雲的心思就活動開了,寧為英雄妾、不作庸人妻在那個時代是大有市場的,達官貴人家裡一個地位高些的丫環,也比尋常小民的妻子過得更好,吏何況做了男主人的女人?那時的社會環境又是允許男人三妻四妾的,可惜夏潯一直若可非可的,倒把一個已經成年、少女懷春的巧雲弄得好生幽怨。

茗兒如今,也是有意地製造巧雲和丈夫親近的機會。

此時,月正當空,茗兒小指一勾,一個尾音便飄上了半空,餘音裊裊,久久不去。茗兒嫣然一笑,便向丈夫凝眸看來。

巧雲離夏潯近,眼見老爺沒有反應,側耳一聽,竟然隱隱聽見一陣酣聲......諸友,戰之號角已經吹響,需要充足的彈龘葯支持,月票、推薦票,請投下來!我行我路,一路有你!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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