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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林府深處。

秦妙林信步走進了一間幽暗的茶室之中,裡面一個人影匆忙起身相迎,走到門口,黯淡的光線下顯出其蒼白的臉龐,正是畫心。畫心邪魅一笑,道:“大公子,那個混賬東西已經進到府里了吧?”

“那是自然!”秦妙林微微點了點頭,“你的那隻白鳥笛呢?”

畫心從懷裡將笛子取出雙手捧給了秦妙林,後者將笛子取到手中,細細把玩了一番。

畫心開口道:“大公子,據我們幾個堂主所說,那個混賬東西很是狡猾!他的毒要是提前發作,會不會偷偷從府里溜走?”

秦妙林眼一瞪,冷哼一聲道:“你當我這裡是什麼地方,豈是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既然進到了我的府中,他就是變成螞蟻也別想逃出去!”

“有大公子這句話我就放心了!”畫心帶着幾分歉意道,“實不相瞞,聽了那個混賬東西許多事之後,我總覺得他不會被如此輕易地弄死!”

秦妙林拍了拍畫心的肩膀,不屑道:“沒想到鬼公子變得如此膽小了!這麼一個螻蟻一般的人物,也讓你如此掛懷!要不是因為他是我八妹府上的,我一根手指也將他碾碎了!”轉身出門,回過頭,“實話告訴你,那小子現在已經毒發了,他要是上擂還好,一切由我父親做主,他要是不上擂,我便親手除魔!”

“有勞大公子了!”畫心深深一揖。

……

林雪伸出兩根玉指,緊緊地捏着一根狂魔針,許是用力過大,指節顯得尤為蒼白。

“快點動手吧!”風無塵雙眼猩紅,全身都已汗濕。

候濤和白書兩人牙關緊咬,不忍觀看。

林雪深吸一口氣,飛快地在風無塵的頭上插下一根細針,風無塵登時便吐出一口血來。

“色láng……”

“無塵……”

“再來!”風無塵面目變得猙獰。

林雪取出兩根細針,同時插向了風無塵的後頸和背部,風無塵又是吐出一口血來,全身冒出黑煙,弄得化不開,眨眼的功夫便將他全身籠罩在其中。

“色láng……這是怎麼會兒事?”候濤大驚失色。

“無……塵……沒事……兒吧?”白書眼淚汪汪地望向了林雪。

“我也是不知道!”林雪面色慘白,“說實話,我也是第一次用!”

正在三人着急之際,翻滾的黑煙陡然一縮,全都收進了風無塵的身體之中,一切恢復如常,只是他的眉心之上卻多了一個火焰印記,小棗大小,漆黑如墨。

“你沒事兒吧?”三個人緊張、不安地道。

風無塵擺了擺手,道:“沒事兒,我們走吧!”

“等一下!”林雪一臉擔憂之色,“無塵哥哥,我想問一下,你知不知道是誰給你下的狂魔針?”

“秦長淦!”風無塵宛如怒獸。

候濤補充道:“他姥姥的,定然跟這風林府脫不了干係,秦長淦那個混賬東西從風林府回去便對色láng下了手!”

林雪一拍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驚道:“我道他要對付誰,沒想到對付的竟是無塵哥哥你!”

“誰?”風無塵眉頭一皺。

“桃花宮的畫心,

哥哥可認識?”林雪道。

風無塵微眯雙眼,瞬時便想明白了,開口道:“畫心不認識,不過,畫骨和畫影倒是死在了我的手下!”

林雪微微一驚,道:“這就是了!這畫心乃是那兩個東西的大哥,想來他借送貨之機,來找哥哥報仇來了!”

“儘管來好了。”風無塵語氣平淡,沒有驚恐,也沒有怨怒,不起任何的波瀾。

“哥哥有所不知,他現在還在這風林府中,而且手裡還有白鳥笛,如若暗中搗鬼,恐怕……”

“我該怎麼做?”風無塵眉頭一皺。

“哥哥在擂台之上恐怕也做不了什麼,而我又無法現身!”林雪望向了候濤和白書兩人。

“霖兒姑娘但說無妨,我們定當全力以赴!”

“其實,說難也難,說容易也容易!”林雪道,“秦家那位在,畫心同樣不敢露面,白鳥笛定是要由這府上的樂師來吹響,你們只要想方設法不讓那笛子響便好!”說著話,陡然半眯美目,望向了門外。

“無塵哥哥,你們的人來了,我先走了!”聲音未落,林雪身形一閃,人便從窗戶消失不見了。

“死猴子,你們好了沒有?”婉兒拍了拍門,着急催促道。

“好了,好了!”候濤一邊答應,一邊幫着風無塵將盔甲穿好。

出了門,婉兒白了幾人一眼,沒好氣地道:“快點跟我走,就你們幾個耽誤事兒!老爺已經來了,馬上就要輪到我們府了。小姐現在正在氣頭上,真誤了正事兒,准放不過你們!”

候濤幾人緊緊跟在婉兒身後,候濤有些疑惑地道:“小姐為什麼生氣?”

“還能為什麼!”婉兒撇了撇嘴道,“剛進行兩場比試,我們的赤甲衛輸了一場,橙甲衛輸了一場。這正在進行的第三場,眼看我們的黃甲衛也要輸了!”

“這麼慘!”候濤咂舌不已,“輸給了那個府?該不會是這風林府吧?”

婉兒搖了搖頭,道:“要是風林府,小姐也不至於這般生氣!我們都輸給了七公子的‘青山府’!小姐素來跟他們不對付,這下眼看全栽在他們手裡,她怎能不生氣!”轉過頭,盯着候濤幾人,“所以,你們可要小心了,小姐最近不知為什麼,老是嘀咕說要好好教訓教訓你們幾個,你們最好心裡有點數!”

說話間,幾人來到了小校場。只見一座新搭的青石擂台立在教場中央,半人多高,十五六丈見方,四周圍滿了人。東首,觀武樓的之上,正中端坐着一個中年,穿着普通,居家打扮,面掛微笑,像是中等人家的慈父。只是,那一雙眼睛,卻是非常的有神,非常的深邃,彷彿能夠看穿一切。

風無塵知道這人便是仙竹秘境的王,秦家的家主,秦妙音的父親,秦凌雲。

“嘭……”

擂台上一聲巨響,黃狐衛流星一般從擂台上疾墜而下,正好落在風無塵的身前,在地上砸出了一個大坑。

風無塵一驚,回過神來,匆忙將這黃狐衛從地上扶了起來,黃狐衛張嘴吐出一大口血,昏死了過去,天音府的一群人之中匆忙跑出兩個從風無塵的手中接過黃狐衛,架着送走了。

風無塵默默走進了天音府的人群,偷偷望了秦妙音一眼,只見她

俏眉微蹙,面色十分難看。

一個極是俊俏的青年笑呵呵地踱到秦妙音的跟前,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道:“八妹,實在對不住,哥哥回去一定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不開眼的東西,竟一點也不知道讓着咱們天音府的!”

風無塵這才知道,原來這俊俏青年便是青山府的公子,秦妙音的七哥,秦妙山。

秦妙音咬牙切齒地白了這青年一眼,恨恨地道:“七哥,你先別得意,下一場我們天音府必贏!”

聞聽此言,風無塵心裡一暖,一股要為她拋頭顱灑熱血的豪邁油然而生。

“哈哈,這恐怕有些難!”秦妙山大笑個不停,彷彿聽到了一個特別好笑的笑話。

秦妙音瞪了秦妙山一眼,怒道:“咱們等着瞧!”

“八妹,你就不要逞強了!不過,只要你一句話,我便讓府上的藍蛇衛留手,絕不讓你全軍覆沒!”秦妙山拍着胸脯道。

“少廢話!趕緊開始!”秦妙音不耐煩地道。

秦妙然心中暢快,大叫一聲:“藍蛇衛!”聲音未落,人群之中,一個藍色的身影一閃,落到了擂台之上,正是青山府的藍蛇衛。

秦妙音眼一掃,將目光落到了風無塵的身上,氣鼓鼓地道:“色láng,用上全力,好好收拾收拾那傢伙!”

風無塵重重地點了點頭,縱身跳上了擂台。

一聲鑼響,兩個人便鬥了起來。剛交上手,雙方都不敢貿然出手,相互虛招試探了起來。秦妙林快步上了觀戰樓,跟鍾先生打了聲招呼,躬身向秦凌雲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輕聲道:“父親可還滿意?”

秦凌雲點了點頭道:“好久沒這麼熱鬧了,只是自家人較量,出手未免重了點!”

“父親教訓的是!”秦妙林道,“後面我跟他們說出手都注意分寸!”

秦凌雲微微頷首。

秦妙林接着道:“父親,我府上新近請了一位樂師,笛子吹得極好,讓他為父親吹上一段可好?”

秦凌雲擺了擺手,道:“不必了!這裡亂鬨哄的,不是個聽笛子的地方!”

“父親說的極對,就是七弟一直吵着聽,我便想父親還沒聽,怎能胡亂先吹給他聽,這才上來問問父親!”秦妙林笑着解釋道。

“老七,本就聽不出個好壞,你就讓他去聽吧!”秦凌雲隨口道。

秦妙林跟秦凌雲和鍾致遠道了別,匆忙下了樓。其時,風無塵與藍蛇衛斗得越來越激烈,妙招奇術,層出不窮,一時間難分勝負。

秦妙林下樓,招了招手,一個赤犬衛匆忙跑向了一邊,再過來時,身後跟了一個白衣女子,手拿白鳥笛。赤犬衛帶着這女子來到了秦妙山身邊,秦妙山坐在交椅之上,向著白衣女子上下打量了一番,道:“你便是大哥府上心情的樂師?”

“小女子便是!”白衣女子蹲了個萬福。

“大哥說你的笛子吹得極好,趕快吹一個讓我聽聽!”秦妙山催促道。

秦妙音冷哼一聲,一臉不屑。

候濤和白書見到這女子手裡拿的白鳥笛,兩人瞳孔皆是不由自主的一縮,暗道:“這林雪還真是料事如神,都被她給說中了!青山府這麼多人,這可如何是好……”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