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到底是您讓葉主子禁足的啊”
蘇培盛弱弱的補刀。
“你是第一天跟着爺么!”
四爺惱怒,對着蘇培盛憤憤的說道。
“算了,爺跟你這個蠢奴才掰扯這些做什麼!”
四爺轉身,沒再搭理蘇培盛,搖搖晃晃的往前走去。
等到二人趁夜摸到卿靈苑的時候,不出所料的,院子里烏漆麻黑一片。
四爺撇嘴,他就知道。
還指望她能跟其他女人一樣,確認等到他這個主子爺入睡之後才真的敢睡下么。
蘇培盛上前敲門,在守門的太監驚訝的目光中被蘇培盛一把拽住,打斷了那人慾要開口給四爺請安的動作。
這會兒院子裡屋里都靜悄悄的,除了守夜的人,院子里的主人奴才明顯都歇下了。
四爺的腳步下意識的放輕了些。
真正走近了,倒有些近鄉情怯的感覺了。
躡手躡腳的扶着樓梯上了葉靈寢室所在的閣樓,看的後面跟着的蘇培盛眼睛一顫一顫的。
生怕這位爺一個不心身子不穩當滾下來。
直到最後走進屋裡,蘇培盛才大喘氣的鬆了口氣。
然後就極有眼力勁兒的悄悄退下了。
四爺繞過屏風,掀開里側的水青色紗幕,就見床上半月余未見的女子沉沉的睡着。
剛想走近,突然間想起自己的情形,別沒的給人熏醒嘍。
便沒有上前,只是站在原地定定的看着沉睡的女人。
幾日不見,總是縈繞在腦海中的面容依舊如從前般瀲灧春華。
月下沉睡的身影越發似輕雲出岫,鬢雲亂灑,粉頰桃紅。
唉。四爺心裡嘆氣。
就知道,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
好在看見她身體沒什麼狀況,一直在她有孕後懸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了。
想着怎麼也是第一個孩子,她又沒有經驗,多少心裡總歸慌亂是有些的吧。
剛這麼一琢磨,視線卻驀然頓住。
方才沒有發現,昏暗的月光下,葉靈嬌美的眼角下有片淺淺的青黑。
心驀的一揪,果然她也完全不似自己想的那般從容吧。
突然間開始怪怨自己。
明明是心悅的女人,還有好不容易盼來的孩子,自己卻因為那些過去的因由,沒有在第一時間伴着她。
明明是心裡彆扭她曾經有避孕那樣的舉措,卻不曾正視眼前這個女子終究是已經為他孕育了子嗣的事實。
一個大男人,為了這點子面子上過不去的事兒,生生的忽視了因為他被人暗害,又因為他被他的正妻刁難直至昏厥。
她一個習武之人,那時候身子是有多脆弱才會在那麼多人面前人事不省,讓自己的軟弱暴露在人前。
越是深想,才越覺得自己罪無可恕。
本有些昏沉的腦子這時候也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恨不得生生給自己一巴掌,竟做出如此讓自己不齒的事情。
悄悄的退了出去,進了蘇培盛方才準備好的凈室里仔細洗漱拾掇了一番。
過了一會兒,剛洗完澡還泛着濕氣的四爺走進了葉靈的卧房。
靠坐在葉靈的床榻,輕輕撫摸着懷中人兒的細膩柔軟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