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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前有流水波紋狀的光幕擋住了去路,雲熾知道,這是一個結界。

她把手伸過去,發現她的手竟可以穿過光幕。

她瞄了其餘一人一物一眼,問到:“你們沒事吧?”

而此時,莫喬衣猶如大夢初醒,從渾渾噩噩,仿若吃了迷藥般的狀態清醒過來。

再一看頭狼,它也有同樣的感覺,猛地晃晃頭,想搖醒自己。

莫喬衣摸摸腦袋,問到:“師叔,到底怎麼回事?我們之前好像變得有點奇怪。”

雲熾說:“不知道,也許答案就在裡面,怎麼樣,你們跟我進來嗎?”

莫喬衣重重地點點頭,說:“嗯,一起進去!”

狼兄也吼了一聲,表示同意。

那好,既然大家同意,雲熾便帶頭,莫喬衣和頭狼尾隨,一起跨過了光幕。

但當她入到殿內,回頭一看,哪裡還有莫喬衣和頭狼的身影。

他們剛剛明明尾隨着她進來了,何以一轉身就不見了?雲熾覺得有異,試探般把手伸向光幕,但一碰到便被彈了回來。

又是陣法,難道他們每個人都單獨落到了不同的法陣之中?看來現在只能向前,不能後退了。

雲熾手執雙劍,謹慎地注意着四面八方。

這個大殿古樸宏正,倒像有幾分舊時修仙門派的建築風格。大殿內雖寬大空曠,卻並無他物,唯有一張石雕青龍案幾擺在石階之上,案几上擺了個青色的石匣。

雲熾先留意了周圍有沒有布下陷阱的痕迹,然後才謹慎地走上石階,用劍挑開了石匣蓋。

石匣里躺着一顆火紅的朱果,這是三百年開花三百年結果的紫朱。雖名紫朱,卻以火紅色的品相質量最佳。無屬性,任何靈根修士皆可服用,似雲熾這等練氣五層的修為可瞬間達到練氣頂峰。

靈植皆分九品,這紫朱已是三階靈植。不得不說,這是需要有些氣運才能得到的。

雲熾用手把這朱果拿了出來,還是沒有發現任何異樣,但她卻突然勃然大怒,腕上一使力,用手中劍把石匣劈成了兩半,喊到:“你到底是誰?如此這般畏縮藏躲,算什麼修仙正道,出來!”

先是一陣沉寂,然後空中傳出了一陣黠黠的笑聲,笑聲過後,聽到一個明顯是長者的聲音說到:“你這丫頭倒是聰明,怎麼,一個三階的朱果還是滿足不了你千辛萬苦尋找老夫洞府的野心嗎?”

雲熾冷冷一笑,說:“該說是你故布疑陣,誤導我等一直被困異界,然後再迷惑我們的心智,想讓我等在上面等死。現在只想用一個區區的朱果來掩蓋一切,你不覺得太牽強了嗎?”

他們一路以來遭遇的,離洲原外石洞的壁陣,隱藏起來的時空通道,這個異界的各種迷惑之陣,錯亂分布的生死之門,隱藏起來的遁甲之術,還有他們的心智不知不覺被迷惑等,這重重困境,只是用來保護這區區一個三階朱果?這未免太浪費了些,分明只是一個掩人耳目的東西。

那個聲音“呵呵”地一笑,說:“迷惑心智?這可不是我的功勞。”

雲熾疑惑地問:“不是你?”

那個聲音冷冷一笑,說:“當然不是老夫,這個異空自有規則,你們吃它的,喝它的,吸收它的靈氣,以為真的不用付出代價嗎?你們不過是它精心養大的肥料罷了。以心惑智,哼,你倒是運氣好,在如此天地規則的日夜浸淫下還能清醒過來。”

雲熾一怔,說:“難道它想把我們當肥料培養,等我們死後,將滿身靈力散於這空間,滋養它壯大?”

那聲音又說到:“不錯,你倒聰明,不止是你們,這滿山的妖獸,哪個不是?”

所以這裡才沒有高階的妖獸?那杜門方位石洞里的骸骨應是難得的稍微高階一些的妖獸遺骸,也在這空間以帝流漿為誘之下,引導而自相殘殺的吧。

本以為是個寧靜安樂窩,沒想到卻是個積毀銷骨地,可幸雲熾心有執念,才能在看到黑熊打架時得到提示及時清醒過來,而這一切,卻要感謝這個設下九遁之陣的人。

而這個人,應是眼前發出這個聲音的人,但云熾用劍一指半空,喝到:“那你呢?鬼鬼祟祟地藏頭不露面,布下這許多陷阱,到底想幹什麼?”這人行為詭譎怪誕,誰知道他安的什麼心?雲熾他們正處於他的窺視下,卻對他一無所知,她不得不小心。

那個聲音又“黠黠”地狡笑,說:“幹什麼?老夫被困於此處數千年,若不找些樂子,豈不無趣而死,不對,老夫已死了,但死人也需要樂子啊,這樣吧,丫頭,我知道你們想出去,若你能破了老夫的一個難題,老夫就送你們出去怎麼樣?”

雲熾一怔,說:“你當真如此好心?”

那聲音“哈哈”一笑,說:“老夫雖行為怪異,卻也不屑做些欺騙小輩之事。丫頭,老夫問你,你是中原修仙的哪宗哪派?”

雲熾這才稍微放下些戒心,答道:“我是歸墟宗的弟子!”

那聲音“哦”了一聲,說:“哈哈,不錯不錯,歸墟宗很好!哼,若你們是嵛光宗之人,老夫馬上送你們歸西!”

雲熾一怔,不知他和嵛光宗有什麼深仇大恨,但她也不敢多問,生怕他一惱怒,做出反悔之事。

她唯有凝神戒備,等着他出難題。

就在此時,大殿地上一道道靈光顯現,瞬間雲熾已被一個透明的陣法圍在其中。

雲熾認得,這是作了一些改變的最基礎的囚禁陣法,但是,她也只是認得啊。

看到她面露了一些難色,那聲音“哈哈”一笑,說:“怎麼,丫頭,就只是一個最基礎的囚禁陣法就把你難住了?這陣法老夫作了些改變,若你能在一個時辰內破解比陣法,老夫就送你們出去,怎樣?”

雲熾一怔,說:“前輩,這雖是最基礎的囚禁陣法,但我對陣法一無所知,若要在一個時辰內破解,怕有些困難,前輩可否稍微寬限我一些時間?”

這回反是那個聲音有些詫異,問到:“你既對陣法不了解,是如何找到我隱藏起來的杜、景二門的?”

雲熾說:“……家父在凡世是教書先生,家裡藏書頗豐,我…自幼便喜歡拿些奇怪的書看,比如周易,奇門遁甲等……”

那聲音又詫異問到:“你沒有學過陣法,僅僅根據所看的一些邊角皮毛就推算出八門陣眼?”

雲熾誠實地答到:“是的,但也只能粗略推算出它們的位置,至於準確的破解,是靠不斷地摸索才找到方法的。”

這時,那聲音“哈哈”大笑,聽起來心情很好,說到:“好好好,那老夫就再給你一個時辰,如果你兩個時辰內破解老夫的陣法,老夫就送你們出去。”

這老傢伙卻也沒刻意刁難她,雲熾一拱手,誠心致謝道:“多謝前輩!”

說完,那個聲音不再回答,整個空間彷彿只剩雲熾一人。

雲熾仔細堪查了一下這個陣法,卻沒有發現什麼破綻。

她屈膝端坐下來,先是靜靜地看着陣法,然後閉目,靜心沉氣,摒除雜念,整個人不知不覺進到天人合一的境界中,自身的靈氣慢慢同化到陣法的靈氣中,隨着它們的流動而流動。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雲熾如坐化了的雕像般,全身被一層透明的靈氣包裹,一動不動,唯有意識存在。

驀然,她睜開了眼睛,外放的靈氣也被收回丹田,然後她一掌擊出。只見被她擊中的那處一陣靈氣外泄,這個囚禁陣法就瞬間崩碎成一片片靈氣碎片,消散在空中。

困陣已破!

而此時,看看時間,只過去了一個半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