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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夫最後還是收下了任雲舒的鐲子,畢竟他也實在是拗不過任雲舒,但王大夫也是個實誠人,他將任雲舒的鐲子拿去當鋪當了一百兩銀子,用十兩銀子買了一匹青驄馬,然後把剩下的九十兩銀子又送到了任雲舒的面前。

任雲舒很是無奈,她自然不會收這些銀子,又將銀子推到王大夫面前,說道:“王大夫,我不是說了嗎,除了買馬的銀錢,這些銀子都是您的了。”

王大夫卻搖了搖頭,說道:“我整日里在這葯莊裡行醫救人,哪裡需要這麼多銀子,而姑娘你馬上就要遠行,身上多帶一些銀兩,也可以傍身。”

任雲舒聞言便又是苦笑,最終還是只拿了一錠十兩的銀子,對着王大夫說道:“我就只拿這十兩,其餘的,王大夫您若是不想留下,便幫我交給您的朋友吧,畢竟他們要一路護送我,我自然是要付一些報酬的。”

王大夫想了想也覺得是這個道理,便將那些銀兩又收了回去,點頭道:“姑娘放心吧,我會將這些銀子交給他們的,你此去一路上的飲食,他們自然會照顧好的。”

此後的三日,任雲舒便一直在準備離開的事宜,她給了王珂一些散碎銀子,讓她幫忙去買了幾身男裝,然後自己稍稍改了改,穿在身上還算合身,看着鏡子中俊秀的小少年,滿意地點了點頭。

“姐姐你真的要走嗎?”王珂在任雲舒身邊幫她拿着衣服,滿臉不高興地問道。

任雲舒知道小丫頭是捨不得自己,回過頭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安撫着說道:“放心吧,姐姐以後一定會回來看你的,到時候一定給你帶許多好吃好玩的東西。”

王珂一聽這話,立刻便開心了,拉着任雲舒的手說道:“姐姐,我想吃京城的糖葫蘆,你到時候記得給我帶啊。”

任雲舒聞言便笑了,心想着王珂果然還是小孩兒心性,竟然喜歡糖葫蘆,但嘴上卻應承地很快,點頭道:“好,姐姐一定給你帶多多的糖葫蘆,還有其他許多的點心,讓珂兒妹妹一次吃個夠。”

次日一大早,任雲舒收拾妥當一切物什,正在屋中等着,王珂便小跑着過來,臉上帶着些焦急神色,進到任雲舒的房間里,拉着她的手說道;‘姐姐,那些壞人又來了,爺爺還讓我過來叫你去跟他們見面呢。”

任雲舒聞言便是一驚,她沒想到王大夫說的那些做藥材生意的朋友竟然就是那些人,臉色亦是變了幾變,但她此刻離開心切,也顧不上那許多了,只能希望那些人已經將她忘記了。

“姐姐你怎麼了,你是害怕那些人嗎?要不你就別走了吧,留在這裡陪珂兒,珂兒一定會對姐姐好的。”王珂察覺出了任雲舒神色不對,立即開口說道。

任雲舒回過神來,勉強露出一抹笑,抬手摸了摸王珂的腦袋說道:“姐姐也很想留下陪珂兒的,可是姐姐也有親人在等着我回去,若是她們找不到我,該多傷心吧,珂兒想想,若是你不見了,你爺爺是不是會很傷心。”

王珂歪着腦袋想了一會兒,神情也是十分失落,旋即點點頭道:“珂兒明白了,那姐姐你趕緊回家吧,不然你的親人該擔心你了。”這般說著,她便拉着任雲舒的手往外走。

任雲舒心中忐忑着,來到了前院,王大夫已經和幾個人等在那裡了,有一個穿皂色衣衫的男子背對着她們,聽到腳步聲後,才轉身向任雲舒的方向望來。

四目相對之間,皂衣男子面上明顯閃過一抹訝色,像是看到了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人,但那神情只是一閃而逝,他很快便轉過頭,又看向了王大夫,神情淡淡地問道:“先生讓我們護送的就是這位小哥嗎?”

王大夫拈着鬍鬚,點頭回道:“就是她,這一路上就拜託文奎了照顧了,她傷勢剛好,身體還有些虛弱。”

那被王大夫喚作文奎的男子點了點頭,又是看了任雲舒一眼,這一眼神情卻是極其平靜,彷彿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般。

任雲舒抓着王珂的手都微微有些出汗了,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她就怕這個男人認出了她,會對她有所不利,想當初,他可是差點就殺了她滅口的。

“姐姐,你很熱嗎?怎麼手上出這麼多汗?”王珂有些疑惑地抬頭看了任雲舒一眼,小聲問道。

任雲舒沖她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這才拉着她走到了王大夫面前,對着他深深鞠了一躬道:“王大夫,這些日子多謝您照顧了,今日便要離開,大恩不言謝,日後若是我平安回到家中,定會再親自回來上門拜謝。”

王大夫連忙將任雲舒扶起,笑着說道:“我身為大夫,治病救人自是理所應當的事,你診金也付了,我自不算與你有什麼大恩,你只管快些回家去,若是得空能回來看看,我和珂兒自然是高興,若是家中事情繁忙,不回來也是無礙的。”

任雲舒沒再說什麼,又是深深與王大夫揖了一禮,再起身時,已經看向了那個叫文奎的男子,神情熱絡地開口道:“這位大哥,你就是王大夫的朋友吧,這一路上許是要麻煩您了,若是有什麼麻煩您的地方,請您一定見諒。”

那男子看了任雲舒一會兒,神色有微微的古怪,但很快便恢復了正常,語氣尋常地說道:“這位小兄弟客氣了,你既然是王大哥的朋友,那便是我的朋友,這一路上我自然會照拂你,我姓褚,單名一個奎字,你可以稱呼我褚大哥,不知道小兄弟怎麼稱呼?”

人家都已經自報了家門,任雲舒自然不能不報出姓名,立即客氣回道:“小子姓任,單名一個雲字,褚大哥叫我阿雲便可。”

“原來是任兄弟,我看任兄弟很是眼熟,不知道以前是不是見過呢。”那褚奎笑了笑,忽然就來了這麼一句,着實把任雲舒嚇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