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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昕正想得美呢,完全忘了昨天梅景福打他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已是完全將任雲舒看成是自己的媳婦了,就在這時,他身邊的小廝已是進門與他稟告道:“三爺,梅二少爺和福山縣主沒由留下用午飯,準備回去了。”

沐昕點了點頭,揮手讓那小廝退了出去。

那邊廂,任雲舒坐了這一會兒,是準備要離開了,劉氏自然是客套地留她們兄妹用午飯,梅景福婉言拒絕了,劉氏親自送了她們到門口,就在任雲舒上馬車要離開的時候,一輛馬車正好也駛了過來。

任雲舒循聲望去,那輛馬車裡的人也正掀開了車簾朝她這邊看來,一張端莊秀美的臉露出車外,衝著任雲舒與梅景福一笑,很是爽朗親熱地出聲喚道:“靜白妹妹。”

任雲舒微微愣了愣,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沐婉卿,她自然不好再上車一走了之了,邁上小凳的腳又默默收了回來,站在原地,臉上帶着寒暄的笑容,等着沐婉卿從馬車上下來。

沐婉卿下了車,面上的神情似是十分興奮,她走到任雲舒和梅景福身前,先是恭謹地與梅景福斂衽行了一禮,這才親昵地牽起任雲舒的手,笑着說道:“靜白,我知曉你今日要過來,特地從宮中趕來了呢,還好你還沒離開,我們難得見一次,你就在這兒用了午飯再走吧,咱們好好說說話。”

任雲舒沒想到沐婉卿會從半路殺出來,心中很是鬱悶,但面上卻不能表露出一絲一毫,只是微微有些為難地開口道:“母親還在府上等着我和二哥呢,我和母親約好了要一同用午飯的,你看,我們不如下次再聚吧。”

沐婉卿顯然是很有鍥而不捨的精神,依舊抓着任雲舒的手不放,稍稍思忖了一下,便又笑道:“那不如這樣吧,我去妹妹的府上做客,妹妹不會不歡迎吧。”這般說完,還不着痕迹地看了不遠處的梅景福一眼,臉頰上瞬間染上了一抹嫣紅,笑容也越發嬌媚起來。

任雲舒無奈,知道沐婉卿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人都這樣說了,她又不可能拒絕,心想着,當真是男色害人,便只能點頭應承道:“自然是十分歡迎的,姐姐願意去我府上,我自然要掃榻相迎。”

沐婉卿聞言很是開心,說話間,就要拉着任雲舒上她的馬車。

任雲舒在沐婉卿看不見的地方輕輕嘆了口氣,上馬車前又看了眼前方已經上了馬的梅景福,心想着,不知道他是什麼想法,若是他對沐婉卿也有意思,倒也不失為一對璧人,寧國長公主去求求朱棣元,倒也不是沒有一點可能,但依着她對梅景福的了解,只怕是神女有心,襄王無夢。

上了馬車,沐婉卿便又與任雲舒聊將開來,她一直拉着任雲舒的手,面上帶着擔憂神色,頗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靜白,你這兩日還好吧?那日可是把我嚇壞了,就那麼一眨眼的功夫,你人就不見了,你不知道,當時你二哥有多着急,我還從未見過他那般模樣。”

任雲舒知道沐婉卿想問什麼,經過上次差點被擄之事,外頭已是傳的沸沸揚揚,百姓們向來最愛聽這等閑談,有市井流氓當街搶掠美人,還有高門公子英雄救美,簡直各種流行要素都齊備了,就差個寫話本子的,將它搬上戲檯子了。

可是對梅靜白這樣的千金貴胄來說,被掛着各色人的嘴上卻並不是什麼好事,而且有些話說得實在太難聽了。有人說,京城美麗的姑娘那麼多,怎麼就梅靜白惹了那些市井流氓的眼,肯定是她自己太妖妖嬈嬈,那些自以為絕不會以貌取人的長相平庸之輩可總算是找到了發泄點。也有人說,梅靜白肯定被那些市井流氓給玷污了,還有傳得更玄乎更詳細的,將她當時衣不蔽體的樣子都描述得清清楚楚。這種故事,若是美人毫髮無傷,那可多沒勁兒啊。

當然也有人感嘆一句,“真可憐。”可是不管怎麼說,梅靜白的名聲簡直算是全毀了。雖然她本來名聲也不怎麼好,但關乎於女子的名節,之前那些關於性格的壞名聲,便可以忽略不計了。

任雲舒對此也很是內疚,只不過是自己的一個疏忽,就讓梅靜白的名聲變成了現在這樣,雖然梅靜白可能是不在乎這些,但她卻是不能不在乎的,這兩日她就一直在想,要怎樣將這些流言都洗清。

沐婉卿看任雲舒緊皺眉頭的模樣,以為她是為那些個流言所擾,便出言安慰道:“靜白妹妹,你莫要在意那些個流言,我們都知曉那都不是真的,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你越是在意流言,那些不怕爛舌頭下地獄的就會說得更歡。”

任雲舒自然是知道這些道理的,若是她自己,她也不會在意這些勞什子流言,但就是因為連累了梅靜白,那份內疚的心情,才讓她很是鬱悶,任雲舒勉強露出一抹笑,點了點頭道,“我曉得的,沐姐姐,謝謝你,我不會在意那些流言的,再者,這種流言,過一段時日便會消散了,京城每日里發生這麼許多的事情,哪裡會一直揪着我這件事情不放呢。”

沐婉卿聞言便也笑了,亦是點頭附和道:“你能這樣想便好了,說來咱倆也是有緣份,你和你二哥救了我一次,我三叔也救了你一次,說來也是奇怪,沒想到是我三叔能第一個找到你,那時候我還以為他同我們走散了呢,看來應該是就在我們附近的,我三叔他……當真是十分關心妹妹你的呢……”

沐婉卿說的這些話語中似有些別的什麼意思,讓任雲舒不禁又皺起了眉頭,她看向沐婉卿,輕笑一聲道:“姐姐可要慎言,沐大人現在可還是有家室之人,他雖是救了我,但也只是單純的救人,你可也莫要被那些流言干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