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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很安靜,透過從窗外射進來的月光能看清,屋子裡並沒有人,沐三的目光一下子就看到了側躺在床上的女子,她背對着眾人,並看不清她究竟是醒着還是睡着,但屋內這麼大的動靜,就算是死豬也應該醒過來了。

沐三判定床上的女人有詐,就對眾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自己一個人,慢慢地靠近床邊。

等到沐三走到床邊站定,便猛地用手中bǐshǒu掀開床幔,然後便是一個抬腳,將床上的女子從上面踹了下來,他身形猛地向後急退,做出防禦的姿勢。

但床上的女子卻依然沒有醒來,被沐三從床上踢到床下,如同一條死蛇一般,軟綿綿地癱在地上,但這時候,眾人總算是能看清楚她的臉了。

沐三定睛朝那女子一看,眉頭便是一皺,沉聲開口道:“不是我們要找的人。”

他其中一個手下已經走到女子身邊,伸出手指探了探女子的鼻息,衝著沐三搖了搖頭道:“人已經死了,是被人掐死的,應該剛死沒多久,身上還有溫度。”

沐三點點頭,立即開口吩咐道:“估計逃走沒多久,你帶着人在屋子裡搜索一下,看看有沒有可以逃到外面的密道,我帶着一些人去府外搜尋,就算是逃,這麼短的時間,她們也逃不了多遠的。”

眾人立即應是,兩隊人立即分頭行事。沐三猜得沒錯,丘含煙並沒有走多遠,她房間中的密道是直接通往府中的花園假山,從假山中出來,很快便能到達後門,丘含煙從後門逃出趙王府,背着她逃跑的幾個黑衣人就在她耳邊問道:“姑娘,咱們現在去哪裡?那些人發現您不在屋內,應該很快會追出來,咱們必須找一個隱蔽的地方待到天亮,等出了城,咱們應該就安全了。”

丘含煙的腦子此時也是在飛速運轉着,她只思索了一會兒,便下達了命令,“去英國公府,那裡離這裡不遠,且我對英國公府還算比較熟悉,況且……那裡還有我的好姐妹呢,我相信她一定會幫我的。”

梅靜白這時候正在香甜的睡夢中,並不知道危機正在向她逼近。

黑衣人背着丘含煙一路疾行,很快就到了英國公府,英國公府的院牆並不高,前些日子梅靜白還剛剛爬過呢,自然也不會難倒那些黑衣人,打頭的那人讓丘含煙抓緊他,一個縱身,就跳上了圍牆,後面幾個黑衣人也紛紛效仿,很快幾人就都進到了英國公府的後院內。

丘含煙憑藉著以前的記憶,指揮着黑衣人,很快就到了梅靜白所住的院子。

一個黑衣人輕而易舉地就用刀挑開了房門的門鎖,然後丘含煙就讓他們都在屋外候着,自己施施然地走進了梅靜白的卧房。

丘含煙的腳步很輕,並沒有驚動睡在外間的兩個丫鬟,繞過屏風,徑直便到了梅靜白的床前。

梅靜白今日睡得很熟,並沒有像上次褚奎來的時候那樣,一下子就發現了有人潛入,丘含煙在她的床邊站了許久,她依舊是渾然不知。

丘含煙看着睡顏恬靜的梅靜白,眼中的神情很是複雜,這曾經是她最好的朋友,但自從上次的背叛之後,她們之間那麼多年的情誼,恐怕也所剩無幾了吧,丘含煙不確定任雲舒會不會幫自己,但她方才腦海中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任雲舒,她自己也說不出,到底是來求她幫助,還是只是想來看看她。

“雲舒……”丘含煙低低喚了一聲,那聲音中滿滿都是追憶往昔的愁緒,以前多少次,她都是這樣叫任雲舒的,那時候的她們,那樣的親密,卻怎麼也想不到,這還不到一年,已是物是人非。

遲鈍的梅靜白總算是聽到了動靜,但她還是有些迷迷糊糊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她半眯着惺忪的睡眼,隱約地看到自己的床前似乎有一片白影。

“什麼鬼東西……”梅靜白不自覺地嘟囔着,砸吧砸吧嘴,就想翻過身去繼續睡。可她終究還是有些腦子的,一翻過身去,就察覺到不對了,眼睛猛地睜開,神情瞬間變得極其驚恐,她鼓足了巨大的勇氣,身子慢慢向後轉,又看向了那個白色的身影。

“啊!”梅靜白的驚呼還沒喊出口,就被一雙芊芊玉手給捂在了口中,她的瞳孔因為驚恐而微微收縮,瞪着面前柔夷的主人,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雲舒,你別怕,是我啊,我是含煙,我現在放開手,你千萬別叫啊。”

梅靜白受到驚嚇的小心臟慢慢回到了胸膛,她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在自己的房間里見到丘含煙,當真是見了鬼了,她腦子閃過無數個念頭,最後還是決定靜觀其變,敵不動,我不動。

梅靜白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不會喊叫,丘含煙這才慢慢鬆開了捂住她嘴巴的手。

“含煙……你真的是含煙,你不是……”梅靜白假裝着自己不知道丘含煙還活着,神情依舊驚恐地看着她問道。

丘含煙在床沿上坐下,神情很是溫柔,同面對着任雲舒時的陰狠冷冽完全不同,她語氣很是輕柔地說道:“雲舒,你別怕,我沒死,我被人救了,我今日來找你,是想同你敘敘舊,我們有好長一段時日沒見了吧,我就想來看看你好不好。”

梅靜白才不相信丘含煙的鬼話呢,丘含煙可是誆了她不止一次,又是想要殺她“梅靜白”的人,她會相信她才有鬼呢。

“你現在也看到了,我挺好的,要是沒什麼事……你就回去吧,我不會把今日你來過的事情告訴旁人的。”梅靜白滿身戒備,面上勉強地撐起一抹笑,看着丘含煙說道。

丘含煙的神情瞬間變得很是落寞,她看着梅靜白,期期艾艾地說道:“雲舒,你是因為以前的事情還在怪我嗎,你應該知道,我做這一切事情,都是很身不由己,我從未想過要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