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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雲舒眼看着那艘富麗堂皇的樓船快速地朝着她們所在的方向駛來,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而她身邊的幾個丫鬟則是激動地揮着手大喊,想要引起船上人的注意。

很快,那艘大船便到了她們近前,船上緩緩放下了軟梯,幾人商量了一下,梅靜白本想先上去看看,但任雲舒不放心,總覺得這艘船來的有些蹊蹺,而且她們如今的模樣,實在不那麼雅觀,最後便決定讓眉黛先上去,然後是其餘三個丫鬟,任雲舒和梅靜白則是最後上船。

任雲舒看着四個丫鬟都上了船,然後對身邊的梅靜白說道:“你先上去,我在你後邊托着你,免得你體力不行,在從繩梯上掉下來。”

梅靜白在水裡待了這麼久,以她現在的身體,確實有些受不了了,但她還是嘴硬地說道:“我沒事,最近我一直鍛煉身體,已經比之前好許多了,我可以的。”

任雲舒點點頭,便讓梅靜白先上了繩梯,兩人前後腳地上了樓船,本以為會看到這艘船的主人,沒想到站在甲板上的只有四個容貌俊秀的女子,看穿着打扮應該是丫鬟之流。

領頭的一個女子還沒等任雲舒開口問話,便讓一旁的丫鬟遞上了乾燥的手巾和蔽體的斗篷,笑容恭敬而溫和地說道:“姑娘,您先擦擦身上的水,再披上斗篷,小心着涼了。”

任雲舒眼神狐疑地看着面前幾人,倒也沒拒絕她們的好意,實在是因為她現在的模樣太狼狽,她接過手巾擦了擦頭上和臉上的水,又披上斗篷,遮擋因為濕透而顯出玲瓏曲線的身體,才開口問道:“你們的主人是誰?”

“姑娘莫要着急,先進船艙里換身乾淨衣裳,再喝一碗薑湯,等身體暖和了,再問不遲。”那女子依舊是得體地笑着,與任雲舒幾人說道。

“這個不着急,我們的大船在不遠的地方漏水了,能讓你們主人先把船開過去救人嗎?”任雲舒還惦記着梅景福,急急說道。

“可以的,這事奴婢就可以做主,不過還是請姑娘您先進船艙里換衣服,留一個人下來幫忙指明方向即可。”那女子爽快地答應了梅靜白的要求,但話語中還是堅持讓她先進船艙換衣服。

“縣主,您和任二小姐先進去吧,我和遠山去幫她們指明位置就可以了。”眉黛來到任雲舒身邊小聲說道。

“我總覺得……這艘船有些古怪,這麼久了船主人都不曾露面,難道是我們認識的人不成。”任雲舒有些不安地低語道。

梅靜白在一旁聽到了她的話,卻是不太在意地說道:“怕什麼,實在不行咱們一會兒就亮出身份,她們難道還敢對咱們怎樣不成。”

任雲舒沒有梅靜白那麼傻大膽,又看了眼對面笑容不變的女子,心中沒來由的一陣不安,總覺得還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最終,任雲舒幾人還是跟着那女子進了船艙,一路走到船艙尾部的一間房後,那女子便打開了房門,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姑娘,衣服鞋襪都已經準備好了,您安心換衣服吧。”

任雲舒拉着梅靜白準備進屋,那女子卻是攔在了梅靜白的身前,笑容不變地說道:“這位姑娘等一下,您的房間在另一邊。”

任雲舒和梅靜白同時愣了一下,任雲舒立即緊皺着眉頭說道:“我們兩個一起,不需要另外的房間。”

那女子明顯有些為難,還想要再說什麼,任雲舒已經不給她機會了,對一旁的芷卉和芷巧說道:“你們先在屋外守着,有什麼事就大聲喊,等我們出來後,你們再進來換衣服。”

兩個丫鬟自然點頭應是,一左一右地站在了門口,好似兩座門神。

進了房間,梅靜白就有些無奈地看着任雲舒說道:“你也太小心了些吧。”

“小心駛得萬年船,我總覺得今天晚上的所有事都太奇怪了,好像是有人在背後操控,在我們離開這裡上岸之前,都不能掉以輕心。”任雲舒神情嚴肅地與梅靜白叮囑道。

梅靜白攤攤手,表示自己知道了。房間里的大床上整整齊齊地擺放着一件疊好的衣裙,裙子是大紅的顏色,好似嫁衣的顏色,任雲舒看着這條裙子,眉頭又忍不住皺了起來。

“怎麼就一身衣服,不知道我們有這麼多人啊,我去跟她們說,讓她們多拿幾身衣服來。”梅靜白也皺着眉頭,很是不滿地說道。

任雲舒拿起裙子抖開,料子和款式都十分奢華,不是一般富貴人家能做出來的,這條裙子,連一貫挑剔的梅靜白都忍不住讚歎道:“這裙子的款式不錯嘛,好像是宮中最新的樣式,我記得我娘也有一條類似的,只是顏色沒這麼艷麗。”

任雲舒緊皺着眉頭將裙子放下,轉頭對梅靜白說道:“咱們先離開這。”

“就這麼走?衣服不換啦?”梅靜白看了眼床上散開的裙子,有些不解地問道。

“不換了,我們先和二哥會合,然後趕緊上岸,這裡不能久待。”任雲舒說話間,已經走到了門邊,伸手推了推門,卻發現門推不開,她又是用力試了幾下,門依舊紋絲不動,她的臉色頓時越發難看了。

“怎麼了?”梅靜白此時也走到了任雲舒身後,看她保持着推門的姿勢,臉色難看至極的模樣,忐忑地出聲問道。

“門……從外面被鎖上了……”任雲舒似是失去了力氣一般,雙手從門上垂下,神情無奈地說道,這時候她卻是冷靜了下來,又走回房中的椅子上坐下,猜測的事情終於發生,現在只有等正主出現了。

梅靜白卻不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她在門上手錘腳踢了一會兒,又是憤怒地朝着門外喊叫了一會兒,外面卻依舊毫無聲息。

“好了,沒用的,省省力氣過來坐下吧,咱們商量一下,該來的人總會來的。”任雲舒這時候也不着急了,拿起桌上的茶壺,在杯子里倒了兩杯茶水,茶水還是溫熱的,茶葉也是上好的茶葉,清香撲鼻,喝一口,唇齒留香。

“好茶。”任雲舒輕聲說道,心情似乎又平靜了一些,等到梅靜白氣鼓鼓地坐到她的面前,她便將另一杯茶水端到了梅靜白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