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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雲舒幾人並沒有因為徐欽而影響了心情,畢竟她們難得出來玩一趟,自然不會在意那些不相干的人,幾人離開勝棋樓,便來到了她們遊船所在的地方,這條遊船是梅景福臨時租的,平日里也是專門租給那些勛貴家的公子小姐們的,遊船的裝飾十分奢華,裡面的配套設施也很是齊全,連梅靜白這般挑剔的人,都對這艘遊船十分滿意。

幾人上了船,梅靜白就拉着任雲舒去了甲板上,她們靠在圍欄上,欣賞着近在咫尺,似又遠在天邊的明月。

“你跟那個徐欽到底是怎麼回事?”任雲舒手裡拿着一杯果酒,在梅靜白耳邊小聲問道。

“提那個人做什麼,掃興!”梅靜白翻了個身,背靠在圍欄上,神情不虞地說道。

“我只是覺得你應該不會無緣無故地用鞭子抽人,所以有些好奇罷了,你不想說就算了,當我沒問。”任雲舒看梅靜白似是不想說的模樣,也沒有勉強。

梅靜白仰頭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無所謂地說道:“也沒什麼不能說的,那傢伙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竟然說想要娶我,我當時一時生氣,也沒多想,就抽了他一鞭子。”

任雲舒也大概猜到了這個緣由,只能說徐欽太倒霉也太唐突了。這樣猝不及防地對一個女孩子表白,一般的女子大概都會嚇到逃跑,但梅靜白顯然不是一般的女子,這一鞭子抽的,倒也不算毫無緣由,不過後面梅靜白肯定沒同任何人說她抽人的理由,她就是這樣一個女子,驕傲又隨性,抽了就是抽了,不管有什麼懲罰,她都會安然受着。

任雲舒忽然有些好奇,如梅靜白這樣的女子,會想找一個怎樣的夫君呢,鬼使神差的,她就出聲問道:“你說那徐欽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那你想找一個怎樣的夫君?”

梅靜白愣了愣,似是沒想到任雲舒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但她也不像一般女子那樣扭捏作態,很是大方地回道:“我嗎……就想找一個跟我爹一樣的男人,文能定國安邦,武能上陣殺敵,不畏強權,忠貞不二,身有錚錚鐵骨。”

任雲舒知道梅靜白對她的父親有多崇拜,對她的這個擇偶標準也毫不意外,只是這樣的男人恐怕並不好找呢。

“你說的這樣的男子,恐怕很難找到呢。”任雲舒也不在乎潑梅靜白的冷水,實事求是地說道。

“找不到就不嫁唄,又不是非得嫁人不可,我覺得一個人也照樣挺開心的,與其與自己不喜歡的人勉強過一輩子,還不如一個人開開心心的呢,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啊。”梅靜白最近也看了些書,開始學會拽文了。

任雲舒被她逗樂了,心中又十分羨慕她的豁達,若是自己,恐怕做不到像她那樣,她需要考慮父親母親、家族利益、許多因素的牽扯讓她並不能隨心所欲,但她卻極其嚮往那種隨心而為的生活,但那些,終究也只是奢望罷了。

“你不要光問我啊,你想找什麼樣的,不會是我二哥那樣的吧。”梅靜白忽然話鋒一轉,語氣有些咄咄逼人地問道。

任雲舒的思緒被拉了回來,神情頓時有些微窘,無措地回道:“你別胡思亂想啊,我對那二哥真的沒什麼非分之想,就只是把她當哥哥看待的。”

梅靜白見任雲舒這般模樣,卻忍不住笑了,“我就同你開個玩笑,你這麼激動做什麼,再說我現在也想通了,與其讓別的女人做我的二嫂,還不如讓你做呢,最起碼咱們兩個現在也相處的挺好的。”

任雲舒被她說的臉頰越發紅了,忍不住捶了她一下,有些慍怒地道:“你再胡說八道,我可真要生氣了啊。”

梅靜白卻依舊嬉皮笑臉,“哎呀,我覺得我二哥真的挺好的,你好好考慮下嗎,這樣的好男人,真的是打着燈籠都難找呢……”

兩人正笑鬧着,眉黛與幾個丫鬟火急火燎地跑了過來,任雲舒立即嚴肅了神情,與過來的眉黛問道:“出了什麼事,這麼著急?”

眉黛顯然是真着急了,喘着粗氣急急道:“縣主,船上的僕役們方才發現船艙底部破了個大洞,現在船底已經開始漏水了,二少爺讓奴婢趕緊帶您和任二小姐上救生的小船離開。”

“我二哥呢,他現在在哪裡?不和我們一起離開嗎?”任雲舒一聽也是急得不行,立即開口詢問道。

“二少爺那邊正在想辦法堵上那個破洞,因為救生船只有一艘,所以……”眉黛的眼眶已經紅了,有些無措地回道。

“不行,我們不能走,要走就一起走!”梅靜白怎麼可能丟下自家二哥獨自逃生,上前一步,一臉堅決地說道。

任雲舒卻想得更多,她看着眉黛,奇怪地問道:“這麼大的一艘船,怎麼可能只有一艘救生的船?”

“奴婢方才聽船上的僕役們說,本來是有五艘救生船的,可是檢查的時候,發現其中四艘船底都有破洞,只有一艘是可以正常使用的。”眉黛也是提前了解了情況,立即回道。

任雲舒一聽,眉頭頓時皺緊了,船底破洞可能是個意外,但連救生船都破了洞,這未免太奇怪了,恐怕是有人故意為之,但是誰要這樣害她們呢。但此刻並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先離開船上岸才是正經。

“這麼大一艘船,不過破了個洞,把洞堵上,不一定會沉,你先帶我們去二哥那裡,我們看看情況再說。”任雲舒還算比較理智,對着眉黛吩咐道。

眉黛見勸不動任雲舒,只能帶着她們去了梅景福所在的位置。

梅景福此時正跟着船公和船上的眾僕役想辦法堵上漏水的那個大洞,但那個洞實在太大,就算用東西堵上,還是會有水源源不斷地滲出來。

“大人,您還是趕緊離開吧,等船艙都進了水,這船恐怕就要沉了。”船公幾乎渾身都濕透了,滿臉不知是汗還是水,焦急地與梅景福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