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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雲霖被李氏這話驚到了,立即追問道:“娘您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二妹是做了什麼出格的事嗎?”

“這倒是沒有……”李氏搖搖頭,繼續說道,“但她的言行舉止,都跟以前不太一樣了,而且你知道嗎,她今日在眾人面前跳舞了,還跳得十分好,連太子妃看了都讚嘆不已。”

這下任雲霖也驚異了,微微張着嘴說道:“二妹什麼時候學的跳舞,我怎麼不知道。”

“別說是你了,就連我也不知道。”李氏苦笑着說道,“所以我才說她好像變了一個人。”

任雲霖的面色變幻了幾下,才小心翼翼地問道:“娘,你說會不會……二妹被什麼髒東西給纏住了。”

李氏聞言,臉色也變得很難看,她不是沒想過這個可能,但自家女兒除了行為舉止變得古怪一點,別的都挺正常的,那些怪力亂神的事情,她還是不怎麼相信你的。“

“我知曉那避暑山莊在前朝的時候死過許多人,現在雖然重新翻修過了,但保不準裡頭還藏着些髒東西,娘您說二妹是從避暑山莊回來之後才變得古怪的,而且她在避暑山莊不是還落過水,會不會是被水鬼……”任雲霖是個腦洞挺大的人,順着自己的思路分析着,越分析越覺得有可能就是她猜測的那樣。

李氏被她說的不寒而慄,立即阻止她道:“行了,別亂猜了,等過些時日,我帶着雲舒去大相國寺走一趟,讓惠明大師幫她誦經祈福一番,不管是不是有妖邪,在佛法普渡之下,也都該灰飛煙滅了。”

任雲霖贊同地點了點頭,然後又與李氏叮囑道:“那這些日子娘您對二妹就別表現出有任何懷疑,還是像以前一樣,不管是不是真的有什麼不好的東西在二妹身上,先不要讓它察覺出異常。”

李氏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但對女兒卻越發擔心起來,不知道怎麼就會發生這樣的事。

傻白甜的梅靜白還對李氏的懷疑一無所知,她一直覺得自己掩飾的挺好的,但在父母至親面前,自己的女兒忽然性情大變,怎麼可能察覺不出來,像梅靜白這樣以往與寧國長公主相處冷淡的母女,總歸是很少的。

梅靜白小睡了一會兒,覺得體力恢復了許多,見李氏同任雲霖還沒說完話,便想着到外面去走走。

她也沒走遠,就在東宮的花園裡面逛了逛,她小時候經常在這個花園裡面同朱瞻紀玩捉迷藏,大多時候都是她藏,朱瞻紀找,所以她發現了許多隱秘的地方,有一處地方是她最喜歡的,是一座假山後面的小池塘,那個池塘並不是人工的,而是由一個天然坑洞填滿了雨水之後形成的,池子里長了許多萍蓬草,這種水生植物的葉子長得同睡蓮相似,但要更小一些,而它的花朵則是金黃色的小骨朵,十分精緻,一整片的開在池塘上,煞是好看。

梅靜白坐在池塘邊上的大石頭上,雙手托腮看着滿池的花骨朵,心情難得的很好,在英國公府的時候,她幾乎時刻都要繃緊神經,這般放鬆的心情,已經許久沒有了。

梅靜白閉上眼,感受着風中傳來的陣陣花香,竟是不知道已是有人站在了她的身後。

朱瞻紀是在花園中遠遠看到閑逛的梅靜白,鬼使神差的,他便跟在了她身後,看她走進了一處假山後頭,他本來是想在外面等人出來的,但等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跟着進了假山。然後他便看到了坐在池塘邊看花的梅靜白,她面上的神情寧靜愉悅,讓他本來微微有些煩躁的心情也不由自主的平靜了下來。

梅靜白只坐了一小會兒,便站起了身來,轉過身便看到了身後的朱瞻紀,着實嚇了一跳,脫口而出便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啊?”朱瞻紀也有點愣,她沒想到梅靜白第一句會問他這個,一瞬間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可不能說自己是跟着人家姑娘一路過來的。

“我......我來這裡看風景啊……”朱瞻紀隨口便瞎說了一句,說話的時候右手還摸了摸鼻子。

梅靜白微微眯了眯眼,這小子在說謊,她跟朱瞻紀從小玩到大,對他不要太了解,他只要一說謊,就會忍不住用手摸鼻子。

梅靜白忽然忍不住想要逗逗朱瞻紀,反正她現在是“任雲舒”啊,朱瞻紀就算記仇也記不到她身上。

“皇太孫殿下,您為什麼要說謊呢?”梅靜白臉上帶着狡黠的笑,慢悠悠地問道。

朱瞻紀頓時就不淡定了,臉上的表情都快綳不着了,他以為梅靜白已經知道自己在跟着她,向來穩重早熟的他,難得露出了少年的窘迫模樣。

梅靜白觀察着朱瞻紀的表情,看他不知所措的模樣,拚命忍住笑,見他半天不說話,便決定不逗他了,福身與她行了一禮,“那皇太孫就繼續在這裡看風景吧,小女先告退了。”

說完了話,梅靜白便準備離開了,但讓她沒想到的是,在她經過朱瞻紀身邊時,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臂。

梅靜白詫異地轉頭看向朱瞻紀,什麼情況啊這是,她侄子不是被她氣着了,要打她吧。

“我......”朱瞻紀看着梅靜白近在咫尺的臉,只憋出了這一個字,然後他才察覺到自己現在的行為不妥,立即鬆開了抓着梅靜白手臂的手,低下頭不敢看她,繼續說道,“你......可以再待一會兒的。”

梅靜白狐疑地看着朱瞻紀,她這個侄子......不是受什麼刺激了吧,怎麼今天這麼不正常啊。

“不用了,我出來也挺久了,一會兒我娘找不到我,該着急了。”梅靜白謹慎地往後退了一步,笑着說道,然後也沒管朱瞻紀什麼反應,直接加快步子離開了這裡。

朱瞻紀看着梅靜白的背影漸漸消失,面上的神情驟然有些惆悵,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方才那樣的行為,不該是他會做的,而且那個人,也註定不會與他有任何交集,但他不甘心啊,他是第一次那麼想要得到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