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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昕碰了個軟釘子倒也不介意,依舊是溫和地笑着,跟在任雲舒身後上了樓。

任雲舒走到客房門口,那兩個守門的官差立即給沐昕行禮,任雲舒也沒有管他們,徑自推門進了房間。

一進到屋裡,任雲舒就察覺到了古怪,裡面實在是太安靜了,只是反應了幾秒,她就跑到了屋內唯一一張大床邊,看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梅靜白,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看到她胸口仍然有起伏,才稍稍放下了心,她不敢上去隨意動梅靜白,便回頭衝著門外的沐昕喊道:“快點去叫大夫過來!”

沐昕也知道出事了,立即吩咐了身邊的官差去叫大夫,然後便也大步走進了屋內。他只環視了一圈,就猜到大概發生了什麼,冷笑一聲道:“沒想到……竟然跑了。”

任雲舒此刻顧不上沐昕說什麼,只擔心地看着床上的任雲舒,要是她有什麼三長兩短,自己也死定了。

驛站里本就有大夫,自是很快便趕了過來,他仔細為梅靜白做了檢查,先是幫她處理了腦袋後面的傷口,又寫了藥方讓人去煎藥,才同一旁焦急等待的任雲舒稟告道:“縣主,這位姑娘是被鈍器擊傷了頭部,導致昏迷,不過幸而傷口並不怎麼深,再過一會兒應該就能醒來,不過終究是頭部受傷,後期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要看患者醒來之後的情況。”

任雲舒聞言,懸着的心依舊沒能放下來,期期艾艾地問道:“那大夫,都會有什麼後遺症啊?”

“一般這樣的病人,醒來之後會感到頭暈、噁心,嘔吐,如果情況嚴重的話,還可能會患上失魂症,那就要請醫術更高明的大夫進行針灸了,鄙人醫術淺薄,恐怕無能為力。”那大夫這般回道。

任雲舒聽得心驚肉跳的,看向梅靜白的眼神越發憂傷了,暗暗祈禱:梅靜白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咱們倆的魂本就不太穩定,你要是真得了什麼失魂症,那不就更亂了嗎。

這時,有一個官差從外面跑進來,在沐昕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沐昕點點頭,便讓那官差退下去了。

“縣主,咱們這回恐怕有麻煩了。”沐昕臉上的笑容終於收斂了起來,看着任雲舒,緩緩說道。

任雲舒的注意力終於從梅靜白身上收回,也回望向沐昕,她大概也猜到了,沐昕口中的麻煩指的是什麼。

“丘含煙她……逃走了嗎?”任雲舒的聲音有些發澀,嘴巴更是發苦,她怎麼也沒想到,與自己相好多年的密友竟會對自己下這等毒手,只是為了那一點點渺茫的逃脫希望,雖然她真的逃了出去,但那又能怎樣呢,天地之大,她一介女流,又能逃到哪裡去,最好的結果不過是隱姓埋名,度此餘生,若是運氣不好,那結局更是不敢想象。

“她搶了你們來時坐的那輛馬車,我已經派人按着車轍痕迹去追捕了。”沐昕這般說著,算是回答了任雲舒的問題。

任雲舒又是悚然一驚,拔高聲音急急問道:“那我的丫鬟呢,你們有沒有看見她?”

沐昕搖搖頭,“並沒有見到人,應該是被丘含煙連同馬車一起帶走了,不過你放心,我諒她也沒有那膽子殺人,你那丫鬟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不過……”

任雲舒被他這個“不過”又是駭了一跳,睜大眼等着他的下文。

“縣主你現在更應該擔心的不是你自己嗎,若不是你今日過來執意要見丘含煙,她哪裡會找着機會逃跑,你還是早些想想,該怎麼跟皇上解釋,才能洗脫你是丘含煙同謀的嫌疑。”沐昕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竟帶着些同情的意味,畢竟以他對皇上的了解,就算梅靜白貴為郡主,又是長公主的女兒,若真是定下了罪,恐怕也免不了責罰。

任雲舒聽了沐昕的話,心裡更亂了,但她仍然拚命讓自己冷靜下來,想着該如何解決當下的困境,就在這時,外面又有官差進來稟告。

這次沐昕示意那官差不必避諱任雲舒,直接稟告。

“啟稟大人,馬車已經找到了,不過拉車的馬匹已經不見,還有,屬下們在車廂里發現了一個女子,看穿着打扮應該是一個丫鬟。”

“那個丫鬟呢,現在人在哪裡?”任雲舒沒等那官差把話說完,就急急上前問道。

那官差看了任雲舒一眼,又看了看沐昕,得到了他的應允,才又回道:“人屬下們已經帶回來了,因為不知道她的身份,所以暫時看押了起來,等候大人發落。

任雲舒聞言又是皺緊了眉頭,這次她直接看向了沐昕,“讓他們把人帶過來,那應該是我的丫鬟眉黛。“

沐昕只是笑笑,卻不急着答應,只看着任雲舒,“梅妹妹這是要欠我一個人情了。”

任雲舒被氣地一噎,這傢伙可真會趁火打劫,但她現在也只能求着他,便點點頭,“我記下了,這個人情我會還的。”

沐昕似是滿意了,沖那官差揮了揮手,讓他把人帶過來。

眉黛被帶過來的時候倒是清醒着的,只是額角有一小塊血跡,眼睛也是紅紅的,看着甚是可憐。

“受傷了嗎?我讓大夫先給你看看。”任雲舒上前將眉黛拉過來,小心翼翼地抬起她的臉問道。

眉黛看到任雲舒,眼淚就流了下來,哽咽着說道:“縣主,是任……”她話還沒說完,餘光就看到了還在床上躺屍的梅靜白,嘴巴頓時張地老大,伸出手指着梅靜白叫道,“她……她……她怎麼……”

任雲舒回頭看了看梅靜白,又看了看眉黛,無奈地嘆了口氣,心想着,這兩人都被丘含煙算計了,以前她怎麼沒發現,丘含煙的心計居然這麼深。

“行了,你先別說話了,先讓大夫給你看看傷,等一會兒你再同我說說,在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眉黛聽話地閉上了嘴,正好剛離開沒多久的大夫又回來了,便幫她處理起傷口來。